尘世称帝(二)

    三天后,城门依旧未开,

    “殿下,要攻城吗?”

    “去请十一位郡主来此观战。”从栖水到凤栖皇都这一路上,不时有小股力量袭扰,大抵就是五大王国的死忠。想要把主君救回去东山再起吗?今天,我就绝了他们死灰复燃,问鼎帝位的雄心壮志。

    “诺。”

    五万大军兵临这座宏伟的皇城,我站在皇城脚下,大军前面,便是被上了镣铐的五王国、六郡国的君主。还有真正的容成纯的表哥,那个被称作‘铁矿玉脉花容成’的郡国,花朝郡容成郡主。

    城楼之上,守城官兵斗志昂扬,一副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的慷慨激昂,领兵的五个将领,正是五王国君主之子的护卫长。估计公子们现在还在城内花天酒地吧。

    “阿纯,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走就在弓箭射程范围之内了。”

    “那表哥在这里等着。”

    “啊?”

    看着太子表弟继续往前走,容成郡主只能提醒身后军队道,“张弓备战,掩护殿下!”

    凤隐向后招手,六百弓箭手列阵,拉弓上弦,严阵以待。

    城门越来越近,几道羽箭向我射来,我侧身躲过,同时将几支羽箭抓在手里,脚下蓄力,飞上半空,同时掉转箭头,还给他们,将羽箭穿于他们头盔红缨之上。两手上下虚虚交握,念力调动阴铁中的黑色戾气和玉玺中的白色灵力,同时汇于掌心,天不知何时,风云涌动,天空厚厚的云层中似乎隐藏着惊雷。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一掌打出时,却不是城门,而是城门上方的天空。只见那股灵力过处,天上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把地上的飞沙走石纷纷卷了进去。我庆幸没有打在城门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重起一掌,打算只用自身金丹境的灵力,正要打出,身后,凤隐道,“太子殿下!”

    “将军何事?”

    “臣观殿下并不想攻城。”

    我收了灵力,飞到军阵前,飘然落地,

    “你有何办法?”

    “刚才殿下那一掌,是仁君所为。既然殿下不忍尸横遍野,臣自当为殿下尽绵薄之力。”

    “将军可是要擒贼擒王?”

    “正是。只是皇城城墙过高,要借殿下手底下的修士一用。”

    “将军随便用便是。”

    “委屈殿下今晚继续在帐蓬中过夜了。”

    “无妨。”

    我回头,朝着那空中漩涡挥出一拳,看着漩涡消散,我才转身离开。

    “太子殿下请。”凤隐垂首让开路来,直到我走远,才复转头看向空中漩涡消失的地方,表情复杂,“开国先祖凤阙,才能使出的功法”

    次日,城门大开,皇城百姓欢呼雀跃,夹道两旁,跪迎他们的太子殿下还朝。对于这座皇城,我感到很陌生,想必他也是吧。毕竟从小就被送走。

    用了半个月时间撒扫宫院,修缮凤氏祠堂,然后敬告祖庙,昭告九洲天地我要登基为帝的消息后,那些凤栖曾经的老臣子纷纷回来了。但却并没有我料想的那般是来欢迎我,观我登基大典的,而是来挑理,阻止的。

    朝凤殿,殿名取‘百鸟朝凤’之意,是凤栖历代皇帝和大臣们上朝议政的地方,宽敞的大殿里,此时却只有古板的一群文臣老头,我还没有正式称帝,凤隐和表兄他们的封赏也要等到我登基大典之后才能进行。所以,这并不是什么朝会。但我还是以帝皇冠冕去接待了他们,以表示一位少年帝王对这群三朝老臣的尊敬和重视。

    “容成纯,闻听你曾寄身歌舞坊,每日与那些歌舞妓子吃住一起,还以歌声侍人,此等下贱的行当,辱没凤氏皇族,你不配坐在这帝位上。”

    “对,你就是凤氏的耻辱!”

    “你快滚下来!”

    “你滚出这座皇宫!”

    好生气啊,但还得和颜悦色的跟他们解释,“仙女雅苑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些姑娘可都是好女孩,用自己的一技之长养活自己,这有什么好耻辱的。”

    “容成纯,你好不知羞耻,你管那个叫一技之长,你你你”

    “唱歌跳舞吹箫抚琴,这等雅事,怎地还要害羞?又不是见不得人。这是艺术懂不懂?”

    “你,你,巧言令色!这种勾且之事也好意思说出来!”

    “老大人,真的只是摆弄乐器,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污啊!”此时,我好像有点回过味来了。

    “谁信你!”

    我从纯金凤椅上猛然站起,“是不是非得我穿着破洞麻袋,端个破碗要饭,才叫真啊!”殿外风起云涌,一声惊雷震天动地。

    那些老大臣握着玉圭,脸朝一旁,梗着脖子横里横气,“我等可没这么说。”

    “你们这些老顽固,孤流落在外,身处险境,餐风饮露时,你们在哪?既然孤落难时,你们没有拉孤一把,孤腾起时,又与你们何干?你们仗着自己是三朝老臣,孤告诉你们,没有你们,孤照样治理天下。你们拿着我凤氏的供养,就得给我凤氏效力。看孤不顺眼,就回家种地去!”

    没人动,我睨着他们,“怎么,舍不得这高官厚禄?”

    “容成纯,今日哪怕是死在这儿,我等也不会让你登基的!”

    “就因为我在歌舞坊当过琴师?”

    “没错。丢人现眼。”

    我勾唇一笑,笑容炫烂夺目,“来人啊。”

    殿外进来两个士兵,“去礼部的司乐局给各位老大人拿些乐器来,要保证每人都有。”

    “诺。”

    看着两士兵离去,“容成纯,你想干什么?”

    “各位老大人学腹五车,是凤栖的栋梁之才。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假的。毕竟我长在花朝郡,孤陋寡闻的很。”

    “你!”

    “只是想听各位大人演奏一曲,以表达各位爱卿绝非粗野俗人,这不算过分吧!”

    “你一小儿,有何资格?”

    “你们不证明你们满腹才华,学贯古今,有什么资格指教别人去分辨何为贵业?何为贱业?”

    很快,各种乐器被搬到殿中,“有道是,学会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各位爱卿,你们自己挑选乐器吧,挑好了,准备卖艺。咱先说好啊,表演的好,也没赏啊。”

    “什么?”

    “我虽在歌舞坊演出,但都是义演,从不领坊主工钱的。所以,严格说来,只能叫义演,连卖艺都不是。你们身为凤栖大儒,品性高洁,难道连我的觉悟都比不上吗?”

    我施施然站起身,吩咐守殿士兵,“他们品性高洁,超凡脱俗,吃饭这种庸俗事就免了。”然后对着这群老头道,“孤饿了,先去用膳了。在孤回来前,谁都不许走。”

    什么大儒啊,从小没挨过饿,一群只会之乎者也,不懂民生疾苦的傻鸟,一肚子男盗女娼,听吹箫二字,想的不是音色乐理意趣之高雅,而是□□,恶心。要不是刚回到这里,人事不熟,不好把这群毒舌长舌全招惹了,真想阉了他们。我初时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让我羞耻什么?后来他们一再提醒,我才知,他们脑中的吹箫非我理解的吹箫。一群老货,简直污我耳目。

    太子殿的中午,用膳吗?不,我早就辟谷了,虽然坊主会时不时让果儿送些银钱以感谢我对坊里两年来的照顾,但实在没什么用。初到这里的前三四个月,坊主前前后后为我订制了七八套女装,质量还算过得去,如今两年了,没有添过新衣。要不是白雪阁里全是男人,才想到应以男装入观,坊主托果儿送的这些银钱在我眼里还仍是一堆无用的石头。之前在姑苏山脚小院时,这个时间点,我应该在午睡,这一个多月的行军,再加上进驻皇城后,各项事宜需要我亲自过目和主持,作息时间都被打乱了。从今天开始,恢复我平时的作息日常。但我也不介意偶尔吃一次。

    这时小黄蝶飞了过来,停在一盆雪兰花上,

    “主人,魏婴的诡道功法已成,现在正在山上削一支竹笛。”

    “嗯,以他的赤子心性,我倒不担心他驯服不了阴铁。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愿意用阴铁当武器的。”转而,我问道,“薛洋可有找晓星尘和宋岚麻烦?”

    “并未,但和孟瑶走得很近。”

    “只要不打晓星尘和宋岚的主意,其他的,随他去吧。”

    于是,睡到下午一点,我让御膳房准备了香喷喷的羊肉火锅,现在正是正月底,外面还下着雪,吃火锅正当时啊!但是,下午一点到3点钟,也就是这个时空所说的未时,是我练剑的时间啊,既然决定要从今日起恢复日常作息,怎么可以自己说话不算话呢。反正临时准备火锅材料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那就先练一会儿剑吧!

    下午未时过半,朝凤殿,凤案上笔墨纸砚被宫人移至一旁,一个圆圆的石锅被抬了上来,金丝炭火的白烟从中间的烟囱里冒出来,后面几个宫人端着几碟切好的食材鱼贯而入。火锅底料已经在沸汤中烧开。我随后走进大殿,坐在凤椅上。宫人掀开盖子,一股热气和底料的香味漫延开来。我示意宫人先把切得极薄的羊肉卷下进滚沸的汤里。

    “列位大人,才艺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扫视阶下,“谁先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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