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牧酌南是不想那么惜字如金的，虞三五本来就话少，他再话少下去，两个人之间难免冷场。

    但是，牧酌南现在确实躁动，脑子里乱得像是浆糊，能给出一个答案已经很不错了。

    “是，静心。”虞三五顺着牧酌南的话往下讲，“那你和为师说说，怎么样才能看出静心还是不静心？”

    这问题放平时，牧酌南当然会竭力答出创意，答出风采，但是现在他头晕脑胀，气血翻涌，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只能把问题抛回给虞三五，“弟子愚钝。”

    虞三五轻笑一声，她慢条斯理撕开包装袋，塑料被撕开的声音格外清晰，“静心就是……”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掰断小饼干，饼干破碎的声音在车里面格外明显，连碎渣互相摩擦的声音都没逃过牧酌南的耳朵。

    牧酌南开车的动作一僵，他突然一个激灵，疑心虞三五是在暗指他刚刚随便嚼两口就把小饼干吞下去的事。

    牧酌南细微的表情变化当然被虞三五尽收眼底，女人的唇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可明白了？”

    牧酌南咽了口口水，“是。”

    咽口水不是因为愧疚，纯粹是虞三五坐在身边，他能够感受到虞三五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冷香浮动在鼻腔，让人心猿意马。

    虞三五一眼就知道牧酌南在想什么了，这小崽子回回在床上摆出这个表情，她忍不住笑骂，“不争气的小狼崽子。”

    被这么一骂，牧酌南反而有些心痒，但是他还是竭力抑制着，开车回了家。一进门牧酌南就窜进了浴室，然后哗啦啦水声不断。

    虞三五慢条斯理去主卧泡澡，放满温水往浴池里面一躺，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放松了。

    等牧酌南洗完澡出来，虞三五还泡在浴缸里。牧酌南当然是个好徒弟，哪怕在这个节骨眼，居然没有气血上涌，而是先去冰箱拿出荔枝给虞三五剥开，将圆溜溜的荔枝规整地码在盘子里。

    等剥完了荔枝，他也没闲着，转头去给虞三五热牛奶。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牧酌南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师尊？”

    “嗯？”虞三五微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盘算着门外的逆徒什么时候冲门而入，“何事？”

    牧酌南规规矩矩站在门口，“弟子给您剥了荔枝，还给您热了牛奶，您一会儿记得吃。”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这句话有强迫进食的嫌疑，牧酌南立刻补充了一句，“若是不想吃就算了，您和弟子说一声，弟子会收拾掉的。”

    这回反而轮到虞三五愣一下了，她忍不住轻笑一声，眼尾却流露出些许无奈，“你不如端着那些东西进来。”

    牧酌南愣了一下，但是还是照做了。

    牧酌南当然知道虞三五在泡澡，但他想着大概是泡泡浴，而且既然师尊都开口了，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端着东西直接进去也是无妨。他可没想到一进去能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

    浴缸里的水很清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泡泡，他的美人师尊就坐在浴缸里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