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厄难毒体面前试试我的毒斗技还有几分威力?”
终于意识到事情大条了,毒气中凌乱的蜈崖简直快要哭出来。
“我我我我,大哥不要太记仇,当年我真不是故意要,嗷——!”
不待他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便自屁股后面传来,老东西恨恨地回头看去,初时还以为是那混蛋憋不住了给自己一脚,再看,浑浊的眼睛里面竟霎时流露出惊恐万分的情绪。
在他面前不足尺许之处,一道道毒雾化作冲天的利剑,疯狂地从地表喷涌而出,乍一接触空气便又像有了生命一般蠕动挣扎起来,包裹着地上的木石碎屑向着他们杀了过来,而在这万千毒瘴背后,那道美丽魅惑的紫色身影闭着双瞳,悄无声息的临窗而立,透过破碎的木质轩牖显得迷离又朦胧。
“厄难毒体在前,你,没有选择。”
海波东果断击退了几道毒瘴的攻击,在蜈崖手忙脚乱的躲避中,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摇晃龟裂的大地上。
“尔等,受死吧。”
毒女的眼眸终于缓缓睁开,抬手起落间,深渊般的紫色倒映着满地的疮痍与死亡。
“魂劳——!”
局势所迫,手势猛起,蜈崖咬紧了老牙。
黄绿色的斗气自他掌心呈波纹状辐射开来,期期艾艾地蔓延至地下,画出小巧微妙的短线,在毒气攻击的对比下显得又飘渺又畏缩。
“梦断!!”
蜈崖发出一声厉喝,四周的毒瘴怔了片刻,继而又扭曲着蒸腾不休,可奇怪的是那一道道攻击的方向准头却大不如前,甚至有那么一二二五仔准备回头,摆出一幅想要反噬它们主人的架势。
“可恶的毒女,尝尝你自己所练毒功的滋味吧!”
数不清的毒瘴被打上了黄绿不堪的纹理,气势汹汹直指木屋门前,局面看似竟然出现了逆转的趋势。
“嗯?”
可谁也没料到,玉手翩芊浅浅一挥,毒瘴便如同乖顺的猫咪,霎那间偃旗息鼓了。
“不自量力。”
蜈崖的把戏骗不了人,轻盈的叮咛自睁眼的毒女口中传来,她身形轻点,瞬间消失不见,伴着炸开毒气像一把夺命的尖刀般刺了过来。
她被这愚蠢的把戏激怒了。() ()
。。。。。。
“海波东你可给力点,这压箱底的破斗技用一次我得最起码虚脱大半个月,抓不住这机会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啊啊!”
小医仙的消失让蜈崖的心脏被蹦的老高,致命的威胁加上未知的恐惧萦绕在他的周身,前半招已经得手,虽然对上毒女这招正常发挥的希望渺茫,但现在他也只能指望海波东了。
而万幸的是,这一次命运还真的尚且算眷顾了他这个老帮菜。
“锃——”
黄绿色的毒气被恢散,一柄寒枪拦住了那个飘忽不定的紫色倩影,带着森森雾气挡在了女子的身前。清脆的金玉之声传来,女子紫玉般的指甲与枪杆短兵相接,硬生生刻出了道道沟壑。
“唰啦。”
二人几乎同时消失在地面上,在蜈崖饱含深情的目光中极速碰撞在了一起,须臾便是数十个回合的战斗,端的是疾风暴雨,飞沙走石,让人嗟叹。
而诡异的事情也恰在这战斗正酣的时刻发生了。不知怎的,刚刚还作势攻击的毒女却如同着了魔一般,动作开始摇摇晃晃,若是细看,还有两行清泪缓缓顺着柔软的脸庞滑落。
“爷爷、奶奶、阿弟”
细碎的呢喃像飞雪般滑落在空中,这个本应该大杀四方的毒女竟然在哭泣。晶莹的眼泪破碎在缭绕的毒雾中,这是属于青山镇少女的灵魂,是小医仙的呐喊,在这个要紧的战斗关头,她居然开始反抗厄难的侵袭,毒体开始动摇。
“好机会!”
蜈崖见状简直要高兴飞起来了。魂劳梦断,他压箱底的宝贝,若论攻击力可能算不得什么好斗技,但要论“诛心”却是上佳的武器,如同一缕幽梦,在障眼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侵入人之心脾,随着他的掌控在关键时刻勾出对手们最坏的回忆,造成战斗中的动摇和失神。
“嘿嘿,想当初连海波东这小子也被本座这招阴过,这个年纪的小毒女应该也不会比他牛太多吧。”
老棒子开始漂了起来。
“这是绝好的机会,千万要把握住了,待这毒女人头落地,我非得到门主面前好生表白一番……嗯?!”
“啊啊啊啊啊!”
不知看到了什么,蜈崖尖叫鸡般的声音响彻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