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参加训练第一天，余哲森就亲身体会到了德尔塔小队的“特殊”。这些人大体分成两派行动，一派人在训练场上还算刻苦认真，但对新来的简依然采取完全无视的态度，另一派人则更加恶劣，会采用一些偷懒耍滑的小花招敷衍训练内容，在休息间隙还会主动骚扰挑衅简依然。</P>
这两派人的共同点就是都对余哲森这个新教官没有什么尊重，立花教官的命令他们还勉强会听一听，但完全不鸟余哲森的指令。</P>
余哲森对这些人的心思也心知肚明，他们无非是看轻自己外人的身份加上见习助理教官的职务，没把得罪自己当回事。</P>
考虑到这帮人曾经挤兑走过一名正式的有军职的中尉教官，余哲森觉得自己会受到如此冷遇倒也不足为奇。</P>
不过他可不会惯着这些家伙，经过一天的观察他大致摸清了德尔塔中队学员们的派系和个人特征，晚餐时就已经在脑海中酝酿修理他们的计划，并且准备当晚就实施。</P>
余哲森从立花朝阳那里要来了本中队所有学员的宿舍房间号码，委托她和其他教官们打一个招呼，请大家一起来开会商量。</P>
说是商量，其实余哲森根本没打算听取其他人的意见，他这么做只是出于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尊重，在行动之前通知一下同事们知晓。</P>
因为他的计划已经得到了主教官的许可，艾斯伯格在听完余哲森的想法之后露出了笑容，连称有趣。</P>
“余哲森教官，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同为德尔塔中队教官团一员的另一名白人男性教官有些担忧。</P>
立花也对碰着手指问：“要不要和亚伯拉罕学员商量一下？这里的很多人都跟他关系匪浅，不是治安执行局的下属就是他认识的教团子弟。”</P>
余哲森微微一笑，当着众人的面给亚伯拉罕打了个电话并开放免提。</P>
“余教官，现在是晚饭时间吧？基地的伙食还吃得惯吗？”亚伯拉罕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熟络愉快。</P>
“今天没什么胃口，德尔塔中队的学员们有些让人不省心。”</P>
“是吗？你果然分到了德尔塔中队，看来那个打赌是我输了，不过这样反倒是我期待的。”亚伯拉罕隐约有一些兴奋，“昨晚因为还不确定你会不会来德尔塔中队，所以我没有把相关的情况跟你说明，你现在有空吗？”</P>
“不需要你说明了，我已经感受到了沃尔沙巴克的棒小伙子们有多厉害了。”</P>
亚伯拉罕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然后呢？教官打算怎么做？你应该已经听说你的隔壁邻居雪莉中尉的事了吧？”</P>
“听说了。”</P>
“感觉怎么样？”</P>
“有点意思，因为有点意思所以我想陪他们耍耍，不过我不太确定你是否会同意。”</P>
“你想做什么都行，不用在意我，”亚伯拉罕爽快地回答道，“最近几天我应该都会在治安执行局盯着案子，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德尔塔中队脱胎换骨。”</P>
很好，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有艾斯伯格和亚伯拉罕双方的同意，接下来不管自己怎么料理那帮刺头都不是问题，这就是军事化管理的好处。</P>
余哲森看向在座的其他教官，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P>
“既然亚伯拉罕不反对，那不如就按照余哲森的想法试试看吧。”立花首先对余哲森表达了支持。</P>
其余几名教官交换了一下目光之后也纷纷点头同意。</P>
这个临时的碰头小会解散之后，余哲森特意去找了简依然，他要针对的是德尔塔中队原来的那些学员们，所以事先和简依然通个气。必要的时候，简依然甚至还能成为了他的助力。</P>
“真的要这样折腾吗？”简依然对他的计划略持怀疑，“一天的训练下来大家都很累了，这样做会激起众怒的吧？”</P>
“我觉得比起被所有人蔑视，被所有人愤怒记恨的感觉更好一点。”余哲森半开玩笑地说道。</P>
“那你怎么保证他们会听你的呢？”简依然微微皱眉，“今天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吧，他们不怎么怕你，因为最终考核评分的权力不在你手里，得罪你一点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前途。”</P>
“我也没想到这帮人会这难缠，看起来我太低调也不是好事。”</P>
简依然嘴角一歪，揶揄地说：“是啊，铁穹英雄的含金量也不怎么样嘛，可能还不如当众宣布你是总局长之子来得强。”</P>
“倒是不便否认，不过在沃尔沙巴克这个情况特殊的地方，就算把老安搬出来也未必管用。”余哲森挠了挠头佯装叹息，“他们这里的安全局自成体系，从软件到硬件都和我熟悉的那个安全局有很大的区别。”</P>
简依然没安好心地诅咒了一句：“说不定将来两边会反目敌对呢，到时候你和昔日的同事教官、学员战场相见那就好笑了。”</P>
“有什么好笑的？”余哲森弯起食指关节在她头顶敲了一下，“就算那种事真的发生也和你们无关，轮不到你们捡便宜摘桃子。”</P>
“是是是，你多无敌啊，弗里德海姆老师才不敢和你抗衡呢。”简依然阴阳怪气地回应道，随即话锋一转：“行了我知道你今晚的计划了，我现在就回去睡觉，争取比他们多休息一点时间。”</P>
“凌晨一点我会准时叫你们起床的。”余哲森坏坏一笑，“当然，手段可能不会太温和。”</P>
“高音喇叭，高压水枪，还是催泪瓦斯？”简依然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好奇地打听他的手段。</P>
“你很有想象力，这些建议都很不错。”余哲森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想到的是更刺激的点子。”</P>
他示意简依然附耳过来，随后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后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P>
“真的吗？主教官批准你这么做了吗？这么乱来不会出事吧？”</P>
“放心，我绝对按程序办事的。”</P>
简依然用敬畏的目光瞅了他一眼：“那我先回去了，希望你能如愿以偿。”</P>
“这只是开始而已，如果他们连今晚都扛不过去，未免太让我失望了。”余哲森对她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