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音感觉他这种情况就类似于集卡癖之类的,或者说抽卡癖,卡池抽卡,总带着些赌徒性质在里边。
辛念挑眉,不可否认。
系统222是禹夏派来的,苏楚音的长相也是他看了会心软的类型,性格也是比较好相与的。
不得不说,在苏楚音第一次跟他讲这些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禹夏专门为他设的一个局。
辛念最初是不以为意的,可闭关修炼多年,这个鲜活灵动的小姑娘是他接触的最久的一个女孩。
尤其是,她叫自己“金丝雀”,更有意思了。
把系统从苏楚音身上剥离后,他闲来无事就会拿着把玩一番,测测自己对周围人的好感度:系统,门卫处保安,炆祚,一个过路人,卖菜的商贩……
不得不说,禹夏还挺了解他,这奇怪的好感测量仪的确很符合他的心意。
再加之,人活百年,其一生跌宕起伏,可他活了两百多个百年,也没什么特别有趣的记忆。
索性入局,也不枉这天时地利人和,至少说起来,他也曾和凡间女子有过一场露水情缘,也算是之后漫长仙路的一桩趣事,至少回忆起来肯定是有趣的。
“所以音音为什么对我好感度这么低呢?”既然苏楚音都知道了,辛念索性直接问了。
他感觉苏楚音应该是对他有好感的,但是为什么好感度会这么低呢?
“你做的太狠了。”
苏楚音咬牙切齿地拿起手机看了眼,正好是22点,而且是第二天的22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是21点和辛念进的卧室,也就是说——这家伙做了一天一夜还多一点。
抛去前边她享受的半小时,后面被/强/制/高/潮/了差不多二十四小时,任她怎么求饶哭喊,这大尾巴狼就是不停下,还越干越凶……
想想就来气,她当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
“……”
辛念低垂着眼眸,“抱歉音音,我下次注意。”
闻言,苏楚音陡然瞪大眼,“你还有想下次?”
“什么下次?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粉毛兔焦急地跳来跳去,宿主和辛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非要当着它面讲,吊它胃口呜呜呜,系统的命也是命啊!
可惜没人理它。
“好啦,我错了,音音不要生气啦。”
辛念跪坐在床上,眼神柔柔地看着她,“之后还得去试炼场呢,现在先休息一会。”
虽然苏楚音有些生气,但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确得休息一番,为见本源之心而养精蓄锐了。
“那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苏楚音思考完,便毫不留情地把人赶出了卧室。
还真是……
辛念看着自己面前紧闭的房门,不由扶额苦笑,不过倒也的确是,他没有怜香惜玉惹的错,音音那可爱的模样,真是能激起他骨子里某种奇怪的欲/望呢。
*
第二天。
“你是说,试炼场的入口就在这里?”
苏楚音不可置信地站在别墅的后院里,看着满林子郁郁葱葱,眼神有些呆滞,“还真是费尽心思来找我啊。”
“嗯。”
辛念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我们等你回来。”
“音音,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啊。”
炆祚也关切地看着她。
“好的。”
苏楚音冲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便踏进了那片树林。
很快,炆祚和辛念就见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苏楚音走了两步,转头,身后早已没有辛念他们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茂密丛林。
根据强制爱定理,本源之心都这么邀请她了,那她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是会遇到本源之心的。
思索了一瞬,苏楚音便放心地往回走。
果不其然,她没走多久,就遇到了上次见到本源之心的场景——悬天之棺。
“嗨!我应该叫你常筠,还是何溪茵啊?”苏楚音冲着头顶高悬的棺材挥手打招呼。
“你是辛念的人?”
突然,一袭青绿色衣裳的女子出现在了苏楚音面前,长得很是漂亮,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但语气却很严肃。
“啊。”
苏楚音呆呆地“啊”了一下,“你是常筠?”
“辛念人呢?他现在在哪?”
女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是十分激动地问她。
“他说禹夏给你们俩个下了某种禁制,所以他不能和你相见。”苏楚音见她这激动的模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解释。
看来常筠还不知道辛念在这个小世界里,现在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所以就很激动,甚至在她面前现出真身了。
听到苏楚音的解释,常筠心头一梗,“该死的禹夏。”她咬牙切齿到面目都有些扭曲。
苏楚音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敢吱声。
“那他有什么话拖你捎给我吗?”
气了好一会,常筠又想起了正事,暂时顾不上生气了。
好像没有……
苏楚音眉心突然跳了两下,坏了,汗流浃背了,她这要说什么?
“嗯……他说禹夏书读狗肚子里去了,他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苏楚音硬着头皮乱答。
没想到这又激起了常筠的愤怒,她就好像找到了知音般,拉着苏楚音忿忿道:“我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昂。”
苏楚音点头,虽然不太清楚现状,但认同就好了。
不得不说,苏楚音觉得常筠比她的恋爱脑朋友好太多了,可能是死过一次的缘故吧,虽然这么说很地狱,但常筠的确是与禹夏不死不休的态度,甚至于对男性这种生物深恶痛绝。
不过常筠提起辛念时态度稍微好点,可能是救命恩人的缘故吧。
总归,有利有弊。
弊端就是常筠已经想要拉着她实行某欧洲落榜美术生的族种灭绝计划了。
不是,她哪有这个胆子和实力这么做啊?!
见苏楚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提议,常筠再次生气了,“我看你也是和何溪茵那家伙一样,被男人迷昏了头。”
“不是……”苏楚音眨了眨眼,有些懵,“这不是男不男人的问题了啊,这是杀不杀人的问题啊,我不会也不敢也没有杀过人啊!咱做事也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吧?”
“……哦。”常筠想了想,“那的确,人太多了杀不完,杀完了还会遭天谴。”
“……”你也知道啊……
苏楚音摸了摸额角不存在的冷汗,终于想起了此番前来的任务:“对了常筠,我来其实是为了救万久的。”
“谁?”
常筠一愣,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就是上次跟我来的那个人,他现在被吸干了生命力一夜衰老,我是来救他的。”苏楚音看着常筠越来越冷的面色,心里预感接下来不会太妙。
果不其然,常筠再次愤怒了,“你为了一个男人只身进来冒险?”
“……”糟点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苏楚音凝眉,“难道不是你非要来找我吗?两次进来都是在我住处的附近,这在家就能踏进来了,不管我是不是为了他,我都要来冒这个险。
而且,他上次是为了救我才跟着我一起进来,被你吸走了生命力,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命,所以我必须把他带出去。”
常筠重重拧眉,有点被气笑了,“那我还得夸你一句重情重义?”
“那不然?”
苏楚音回望,“明明就是你们莫名其妙把我卷进这场风波里来的,我现在心平气和地跟你讲话,已经算我情绪掌管能力很不错了。”
“……行。”常筠狠狠磨了下牙,“你也是为了他,才被辛念标记的吧?”
“……标记?”苏楚音眨眼,这话说的,怪涩的,“也差不多。”
确认完这件事的常筠顿时冷笑出声,“辛念这个狗东西,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活了几千岁的老东西,也学会骗小姑娘了。”
“啊?”苏楚音大脑空白了几秒,“他不是说你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我这样来,能让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我想救的人吗?”
“呵。”常筠冷哼,“你信他的鬼话?”
苏楚音张了张嘴,突然有点晴天霹雳的感觉,“所以不能放人?”
“放,怎么不放?”
常筠咬牙,“欠他这个人情欠了八百年了,现在还了正好,省得我还老记挂着亏欠别人。”
说着她挥了挥手,苏楚音只觉一道白色的亮光飞了出去。
“好了,辛念的人情我算是还完了,现在,我可以放心骂他了。”常筠看着自己放出去的那道白光,阴侧侧地笑了。
“哦,啊?”
苏楚音干巴巴地应和着她,心想,还好人救到了。
“狗东西,伪君子,和禹夏一丘之貉的货色。”常筠骂得很脏,“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禹夏这种人玩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可……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苏楚音挠头,“你们三个最开始不是朋友吗?”
“最开始算我眼瞎,知人知面不知心。”常筠恨恨道,“但是辛念知道禹夏杀了我,他还和禹夏玩,你说他这是什么心理?”
“……说实话,很复杂。”苏楚音感觉CPU有点烧,“得分立场来看。”
站在常筠的立场看,辛念得和禹夏断绝关系来往才能不被指责。
但站在辛念的立场来看,他玩得好的朋友发癫杀妻证道,他也很懵,一时间不太能接受,只好尽自己的努力在两者之间平衡……墙头草?苏楚音诡异地想起了这个形容词。
“那你的朋友突然把自己的妻子杀了,你还会继续和他玩吗?”常筠见苏楚音支支吾吾,直接提出问题,颇有一种情景再现的案件分析现场感。
苏楚音听到这个问题,再次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冷汗,别问了,已经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