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可知x=0或2……好我们下课，课代表……”
陈芊乐再一次华丽丽地趴在了课桌上。
“同桌，你还好吗？”江小雪戳了戳她的脑袋。
“不太好……”陈芊乐声音有点闷闷不乐，“好奇怪，我明明睡的挺早的了，为什么还是很困……”
“咖啡糖，试试？”莫凡心递过来一个东西。
“唉，这是什么？”本打算问题的李刚凑了过来，“心姐，也给我一个呗！”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现在的莫凡心已经完全融入了班级中。
“做梦！”莫凡心故意拿着一颗糖，在他面前晃悠，“先把练习册还我。”
“别啊姐，我还没抄……借鉴完。”
陈芊乐撕开包装纸，一股浓郁的咖啡味再一次席卷整个班级。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味道吸引过来，陈芊乐眨眨眼，指了指莫凡心。
莫凡心：……
吃了咖啡糖的陈芊乐稍微清醒一点了。
最近的各种事情都太多了，她后知后觉感觉自己似乎真的从来没有怎么睡过觉。
“对了同桌，今天几号？”
“16号，怎么了？”
“没事。”
陈芊乐再次趴下去。
16号……
等等，16号？！
陈芊乐睁大了眼。
她直接从座位上蹦起来，跑向门外，两秒钟后就灰溜溜回到了座位上。
“老杨来了……”
放学后，苒风抱着篮球，被陈芊乐堵在班门口。
“我……约好了打球的……”
“打你妹！”陈芊乐直接拍掉了他手里的球，“有事，紧急！”
“哦哟，我们先走啦！”
“嫂子，你们好好聊啊！”
旁边的几个男生一边起哄一边拿着球往外走。
“闭嘴！”陈芊乐捡起地上的球就砸了过去。
“到底什么事？”苒风不明所以，跟着陈芊乐一路出了学校。
“今天，六月十六号。”
“啊？”苒风依旧有点懵。
陈芊乐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你忘了？三年前。”
苒风不确定地反问：“夏至？”
陈芊乐点头。
“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赌你们谁先找到雪绒。”
陈芊乐和苒风同时转头，寒空面带微笑看着他们：“我应该没有认错人吧，霜霜？”
苒风默默后撤：“你们先聊，我就不凑热闹了。”
“哎你……”
陈芊芊来不及说啥，苒风就没影了。
她叹了口气，抬眼，正好和寒空对视。
“好久不见了，霜霜。”寒空稍微有点犹豫，“我这次应该没有认错人吧。”
陈芊乐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逃避了。
“没有。”
“好久不见，寒······”
陈芊乐还没有说完话，寒空就直接轻轻把人抱住。
陈芊乐一瞬间有点僵硬，但是并没有推开他。
两个人就这样享受着这一个许久未曾拥有的拥抱，短时间内谁都不肯结束。
“霜霜，你究竟去了哪里？”寒空轻轻放开她，却发现少女早已经泪流满面。
“怎······怎么了？是我刚刚太用力，弄疼你了吗？”
陈芊乐拼命摇头。
“你······你为什么么会出现！”陈芊乐努力控制住情绪，“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
“既然是和云栖扯上联系，我又怎么可能会置身事外？”
陈芊乐难得居然没话反驳。
“但我不想。”陈芊乐废了好大的劲才努力让自己能完整说话。
为了控制情绪，她索性直接转身，没有目的地一个劲往前走。
“但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不是吗？”
寒空和她并排，一时间居然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终于，陈芊乐停下了脚步。
“我饿了。”
“……请慢用。”
寒空看着桌子上的一堆吃的，不由地感觉到肉疼。
他现在寄宿在欣菲家里，本来一切吃穿用度都算是“借用”她的，这下可好，他欠的更多了。
不过和吃的津津有味的陈芊乐相比，这点债貌似也不是什么事。
“你吃啊，这么多，我一个人又吃不完。”衬衫了。陈芊乐把一个鸡翅放在寒空面前。
寒空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块鸡翅，突然问她：“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什么什么计划？”陈芊乐好像压根没有听他说话，转头喝了一大口草莓奶昔，咂咂嘴，“有点酸，不太好喝。”
寒空看她这个样子，自知暂时是问不出什么话了，索性自己也暂时忘了刚刚的对话，和她一起享用这一大桌子的美食。
接下来的时间，陈芊乐仿佛换了一个人，带着寒空不是吃吃喝喝就是买买买，不一会儿，寒空手里就多了五个袋子。
“这件衣服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女士您穿着简直太有气质了。”
陈芊乐对着镜子欣赏，转头又问寒空：“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寒空想了想，说：“适合度假时候穿。”
“度假？”陈芊乐眼珠子转了转，开心了，“那就这件吧，买回去总能用得上。”
一下午的时间，寒空仅有的圆子被花的只剩下一块钱。
也不得不说陈芊乐是会算账的，完美给寒空留下来了坐公交的钱，不至于让他走回去。
“好开心。”陈芊乐脸上带着笑，“如果天天都是这样，那该有多好。”
寒空揉了揉她的脑袋：“会有这样的一天的。”
“寒空。”
“怎么了？”
只剩最后一段路了，临近陈芊乐家门口的公交车站时，寒空皱了皱眉头：“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陈芊乐正在喝从商场的奶茶店里里买回来的草莓奶昔：“没有啊，怎么了？”
陈芊乐一脸无辜。
寒空无所谓的笑了笑。
“没事，只是突然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公交车到站，寒空排着队准备上车。
毫无征兆地，陈芊乐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你要好好的。”
她的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寒空自始至终没有转过身。
陈芊乐也仅仅只是抱了一下，就迅速转身离开。
公交车上，寒空很幸运地抢到了座位。
“呦，泡妞回来了？”
很难得，欣菲居然在家里。
“放心，欠的钱我之后卖了我家的地也能给你还上。”
欣菲对他翻了个白眼。
“对了。”寒空叫住正准备会房间的欣菲，“你认不认识精通记忆法术的人？”
“记忆法术？”欣菲努力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东西一般没人会学吧，太难了，而且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她又感觉不对劲：“你不会……有什么歪心思吧。”
“怎么会呢？”
回到房间后，寒空打开手机，翻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
“我只是好奇，我们的法术，对于人类世界的这些东西来说，究竟有没有用呢？”
——
陈芊乐回到家，发现苒风也在。
“哦哟，等多久了？”
陈芊乐拿出购物袋里的薯片，给苒风分了一袋。
苒风接过薯片就直接拆开了。
“没多久，刚刚踩完点回来。”
陈芊乐：………
“你这个词不是这个用法吧……”
“我成绩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苒风飞速吃完薯片，翻开了笔记本，“你过来看。”
那是一张城市的立体地图。
每一栋楼，每一根路灯杆，甚至每一棵灌木丛，苒风都标注了出来。
“我算了，最高点太引人注目，而且很可能会是他们会选择的地方，咱们去不了，最好的地方还是市中心的野生动物公园。”
陈芊乐捏了捏他的胳膊：“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地，不太够老虎的：夜宵吧。”
苒风忍了又忍，才没有把笔甩出去。
“有您在，那些老虎估计动都不敢动吧。”
陈芊乐尬笑两声，说：“你继续。”
苒风指着动物园的一棵大树：“这里，黑猩猩场馆，这棵树足够高，而且视野开阔，就算是我们不小心弄出点什么动静，管理员大概率也只会认为是那些猴子大半夜不睡觉。”
他手一提，动物园以及周边的那些模拟建筑就被单独放大。
“就算有人追过来，且不说猴子们能拖住他们还能喊来人，这附近只有几栋高楼，咱们的逃跑路径会很轻松。更何况两公里开外就是老城区，实在不行咱们……”
陈芊乐伸手把老城区的那部分地图按扁了。
“这个先跳过，剩下的你继续。”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最后，苒风收好地图，有些疲惫地摊在椅子上。
“小姐。”
“嗯？”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陈芊乐疑惑地看着他。
“你平时要么发呆要么故作高冷，我都已经忘了你原来的样子了。”
陈芊乐眼神中的疑问变成了警告。
“行行行，不说了。”
苒风伸了个懒腰，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包辣条补充能量。
他刚打开准备给陈芊乐分，就见对方一直盯着他背后的墙。
“怎么……我靠！”
苒风连辣条都不吃了。
墙上原本是陈芊乐用法术画的地图，此时地图上的一些线条正在发生变化。
区分安朵奇和林可儿两大家族的那条线，开始逐渐模糊。
“不是……安朵奇那帮人疯了？”
“疯不疯不知道，反正那些人估计内部出了矛盾。”
陈芊乐拿走苒风手里的辣条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没事，她想吞并咱们，可并不代表，咱们不能反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