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靠近一点点。”许泽蒙指挥道。
她面前的许载舟和赵齐瑕正在身体贴着身体，做出她记忆当中的样子。
另一边的侧写师，正在动用自己的异能来进一步将这个姿势固定下来，从而根据这个一瞬间的感觉来找到可能的样貌。
被当作小白鼠的两个人也趁着这个机会说这话。
“抱歉。”许载舟低着头看向赵齐瑕，“我没想过把你拉到这里来。”
他此时也不知所措，很少和女性距离的这么近，除了之前的那此次出任务，赵齐瑕不知怎么的搂着他的胳膊。
但是现在比那个距离更近。
他可以接触到她的头发，他的呼吸能够通过赵齐瑕皮肤的阻隔再让自己也感受到。
而赵齐瑕却格外听话，让怎么做怎么做。
“本来就是我的任务。”赵齐瑕的感情倒是没有那么明显。
“你没有试过这个姿势吗？”赵齐瑕现在全然凭借着自己的肌肉在做动作。
这种双人姿势需要男方承担一部分力气，但许载舟的胳膊还只是虚虚围在自己的腰间，一点也指望不上。
“我现在的记忆应该是没有的。”
“对了，你那天生日怎么不和我说啊。”许载舟一溜烟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我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生日，什么都没有准备。”
“你需要准备什么？”赵齐瑕知道又是艾影说了出来，“我没告诉你，不就是不想要让你准备。”
等一下，赵齐瑕为什么会承认端午是她的生日，如果是养子女的，按照母亲的猜想这种概率是不是太低了。
难道真的是另外一种可能？
许载舟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我都不知道原来侧写师还饿能够做到这个这些。” 赵齐瑕见他没说话，就用了别的话题，“场景痕迹都没有，仅仅凭借这个举动和许泽蒙的三言两语就能够画出来吗？”
“艾叶是你真正的名字吗？”许载舟没有被带跑，他不管这个侧写师如何，这个答案也要自己来找到。
赵齐瑕仰起脸，身体自然而然往前靠近一点，比原来的距离更近，“你从哪里听到的。”
许泽蒙朝着侧写师点头，大概就是这样的距离。
“艾影阿姨和我母亲提到了这个名字。”许载舟说道，“赵齐瑕，你是二人的养女还是亲生女儿。”
他给了赵齐瑕一个二选一的答案。
“好了，不用了。”许泽蒙和侧写师同时说道。
没有给出来任何的回应，赵齐瑕的快步走到了哪里，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脸。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咳嗽了一下被吓到：“你画出来我是做什么？”
侧写师又拿了其他的几张脸，摇摇头说道：“许女士的表述实在是太抽象了，我没办法确定下来，只能先画着你的脸，后面在稍微扩散一下。”
“你看看哪一个比较接近？”侧写师问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许载舟。
他在赵齐瑕的那张脸上停留一会，然后摇摇头，说道：“我感觉都不是很熟悉。”
“还是信息比较少。”许泽蒙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希望，“谢谢你。”
侧写师也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谢谢你。”许泽蒙说道。
“没事，只是画出来赵齐瑕而已，我还是能够做到。”
侧写师将赵齐瑕的脸画进来是收到了许泽蒙的指示，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
许泽蒙好像确定了什么事情，她从许载舟身边将赵齐瑕借走。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赵齐瑕正在思考自己该怎么说，既能够让许载舟发现不了，有没有欺骗许载舟。
她的确是养女，也是亲生女儿，这个复杂的关系，让她选择一个也是可以的
“艾影，”许泽蒙先说出来赵齐瑕最在意的名字，“也忘记了什么吧。”
赵齐瑕问道：“是上次吃饭的时候？”
“你没说错，”许泽蒙一直想要找机会问一问，“她在想你的时候，出现了恍惚。”
“你应该很熟悉吧，毕竟许载舟的每一次回想你都在身边。”许泽蒙拉起来许载舟的意图，赵齐瑕隐隐有一种危机感。
“如果'你'是你的话，你应该更能够体会出来。”许泽蒙的这句话，和许载舟的又异曲同工之妙。
赵齐瑕发现二人都在确定自己和艾叶的关系。
一个不能说，另外这个。
“你不清楚她发生了什么，遗忘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赵齐瑕看向许泽蒙，她变相的承认自己和艾叶的关系。
“但这是她的经历，为什么不能自己选择呢？”许泽蒙发现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对的，赵齐瑕和艾叶，以及许载舟忘记的那个人之间是可以划等号的，“很多人在找我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在想什么。”
“但唯一的确定就是，每一个人都不想放弃自己的选择的机会。”许泽蒙将自己的终端递过去，她在暗示赵齐瑕可以向她寻求帮助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赵齐瑕发送了申请，“如果我觉得合适的话，我会让她和你通话的。”
赵齐瑕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
“作为医生，我还是很擅长等待的。”许泽蒙了结了这件事情后，并没有放她离开，去面对另外一个让人纠结的问题。
“还有许载舟的情况。”许泽蒙几乎是看透了赵齐瑕的所有，“是你吧，我遇到的那个人，许载舟忘记的那个人，是你吧。”
“你有什么依据？”赵齐瑕等着她的回答。
“艾影每一次想起来艾叶会感到疼痛，许载舟在看到和已经忘记的记忆相似的场景也会疼痛，”许泽蒙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你是艾叶所以能够理解，但许载舟每一次回复记忆的时候都是你在身边呢？”
许泽蒙质疑这个偶然性，因为大脑只是被封闭，而不是损害，所以一点点残存的记忆当然会偷偷溜出来。
勾引出来这个记忆的人，也许只有不被记住的人。
“因为不能排除掉另外一个可能，所以我给了两个选择，一个他忘记的人就是你，另外一个就是他忘记的人是和你性格相似的人。”许泽蒙说道，“相对而言，第一个除非是你亲口承认，不然只能靠他想起来。”
母子两个果然是一脉相承，许载舟还说什么关系不错，这个推理和求得证明真是完美契合。
“但想让你知道我的态度。”许泽蒙说道。
“我认为，你和许载舟在现在之前，有过交集。”许泽蒙没有错过赵齐瑕脸上的平静。
她好像在期待自己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这个答案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看，我的第一个直觉是正确的。”许泽蒙不知道要说什么，许载舟忘记的人就在他的身边，但却没有办法找到，“你就是我当初看到的那个人。”
“然后，”赵齐瑕想得到更近一步的推理，“你没见到过我，我现在的履历不应该让你有疑惑的。”
“你想杀我，就和上一次我撞见你们一样，那个杀意太特别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许泽蒙隐瞒的这一点恰好是她求得的证据关键。
“我说了，你准备要怎么做？”许泽蒙问道，“你没有开口，却跟着人让他恢复记忆，你们在密谋什么？”
许泽蒙知道答案并不一定能够如她想象的美好，但面前的这个人会不会是关键。
只是她对许载舟的爱意还剩下多少。
“你能让许载舟留住他的生命吗？”许泽蒙有些小心翼翼，“我希望你能够在你的努力下面，让他活下来。”
“当他选择要通过恢复记忆来回复异能的时候，就注定是一个危险的努力。”赵齐瑕没有同意，“这一步步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就如同您刚才说的。”
“不要剥夺任何人选择的机会。”
许泽蒙发现这个还是回旋到了自己身上：“那你能看着一点他，虽然我和他的关系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许泽蒙说道，“不知道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这喜欢。”
“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是我的唐突，抱歉了。”许泽蒙说道。
“我会尽量保住他的性命。”赵齐瑕说道，“只要你现在不将这件事说出口，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多谢了。”许泽蒙得到的这一句承诺已经非常满意。
许载舟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看向赵齐瑕，“你们之间说完话了吗？”
“说完了，是关于我母亲的事情，许医生想从我这里谈一谈我母亲。”赵齐瑕说道。
许泽蒙点了点头：“我是觉得艾影很好相处，才想要和她进一步相处，走之前要一个联系方式。”
“哦。”许载舟想要得到赵齐瑕的回答。
“我，”赵齐瑕已经有了回答，说好了不再骗他，不如就说这一回，应该不会有什么情况。
“我既是她的养女，也是她的亲生女儿。”赵齐瑕说道，“这是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