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见鸟人和小道士都没有意见,江月胧又看着那个生着闷气的朱妙蝶说道。
“我跟着春哥走。”朱妙蝶眼珠一动,又贴了上来:“都是女孩子,贴贴没事的,你这么慌张干嘛?”
“等等......”江月胧挣扎着,推搡着朱妙蝶想要靠过来的脸颊。
她已经带弯了一个了,这个可不能再被带弯了,要不然没办法交代。
“你们要去沙希那边?”忽然,缓过神来的黑格听到江月胧的决定,有些惊讶的询问道。
“阿姨,你有那边的信息吗?”听到黑格的话,鸟人眼神发亮。
他喜欢那种冒险带来的刺激感觉,那种从旅途中获取注定的命运,为了拯救世界甚至牺牲自己。
这种旅途,才称得上完美的人生。
但他也只敢想想,老头子管的实在是太严,没机会出围墙。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选择了最危险的道路,还有一个像是初始游戏Npc的角色提供信息,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黑格看了一眼鸟人,树冠上的光芒从她眼眸扫过,宛如深邃的泥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没多少,因为沙希那边和人类,精灵的聚集方式不太一样,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树木和植物中,吞噬和繁衍这一切能够满足欲望的东西。”
“因此,它们那边的繁衍速度很快,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通过一个哥布林和一名雌性繁衍出一个部落。
但哥布林中又不会拥有雌性的产生,只能靠掳去其他种族的女性进行繁衍,所以它们只听信那些可以让它们满足欲望的首领,哪怕是沙希。”
黑格说着,想到了被掳去的猪头人,黑色的眉紧皱,悲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父亲的子民,她一同成长的玩伴全都被那沙希带人夺去,无法相见,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江月胧见此停止了对朱妙蝶的推搡,朱妙蝶贴了过来,一同看着捂着胸口的黑格。
很快,黑格就从情绪中走出,继续介绍道:
“它们的天赋能力除了【真菌】之外,也能遗传其他种族的特性。
比如人类诞下的哥布林天生比较聪慧;
猪头人诞下的哥布林天生拥有食物转化为力量的天赋;
精灵......则是拥有着极为出众的美貌,天赋能力几近于无,被当做*奴隶。”
说到这里,黑格的面色有些古怪:
“纯种精灵很厉害,除去拥有兽纹的能力之外,天生拥有心灵之树,拥有极为强大的天赋。
但纯种精灵出现的很难,就连我的父亲也只是听说王室似乎血脉返祖了一位男性,被精灵王严格保护着……”
“返祖的男性精灵?”江月胧想到了在混战模式之下,被【繁衍】控制着的男性精灵。
她在他那出神如化的剑术之中就像是大人看着小孩子拿着烧火棍一样,毫无威慑力。
如果不是【兽纹】切断了他的力量来源,江月胧可能还没有接近【繁衍】就被他斩落马下。
他难道就是纯种的精灵?
江月胧想着,恰巧此时朱妙蝶又贴贴过来,让她的心情有些烦躁,转过身,手指掂起朱妙蝶的下巴,在她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弹了一个脑瓜崩。
“呜......”?朱妙蝶负伤逃离,江月胧也在此刻询问道:“为什么纯种精灵这么珍贵?”
黑格摇摇头,眸中有些迟疑:
“这不是秘密.......
很久之前,【丛林】还在之时,精灵只有纯种精灵,是【丛林】的拥护者,拥有神明的恩赐【兽纹】。
可绝对的力量带来绝对的腐败,也带来属于心灵深处那抹堕落的贪婪。
精灵逐渐骄傲自大,欺压其他的种族,直至海洋将目光转向这里,【丛林】消失之后,就彻底沦丧。
纯洁的精灵堕落在欲望的泥沼,衍生出无数的半精灵种族栖息在王国的各处。
但即使是这样,那些精灵依旧占据着雅格大陆最为舒适的平原,成为丛林的第一主宰。”
黑格说着,漆黑的眼底满是对力量的渴望。
如果她拥有力量,一切后果都不会发生,她说不定还在父亲的怀抱之中。
那个模样,即使是大条的江月胧都感知到了。
他们将视线聚集到黑格的身上,不约而同的张张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江月胧提出了疑惑:
“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江月胧将视角放在了营地之上,看着那高高悬挂着的,死样凄惨的人类尸体,拳头紧握:
那些都是女人,雌性,甚至人类的孩童悬挂在上面,被自己的肠子吊着脖颈,凸出的瞳孔满是痛苦和不甘。
“嗯?”,黑格跟随着江月胧的目光放去,看着营地之上悬挂着的人类骷颅,头顶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
她终于知道了小时候父亲的行为,会不让自己抬头看头顶上的阳光。
她总以为是树冠上的阳光太刺眼,却不曾想是那痛苦的真相就在她的头顶上,而她却没有丝毫发觉到属于阳光的救赎。
而发觉到真相之后,美好的记忆彻底被撕开,痛苦的潮水朝着黑格满是沼泽的痛苦淹没,逐渐溢出,啪嗒的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父亲会时不时的流露出口水,为什么营地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类,而且还是雌性人类。
她的命运......是不是就是和哥布林那边的精灵一样,只是交配的*奴隶?
很久,很久。
黑格眼底那腐臭的沼泽逐渐干涸,演变成黯淡的河床,露出沼泽深处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
“那沙希呢?”鸟人适时开口,想要将这个沉重的话题揭过去。
“沙希是人类诞下的后代,天生比较聪慧,而且拥有着极为罕见的双天赋,能运用灵晶矿石还有食物进行转化。”
“但哥布林终究是哥布林,它们的灵智低下,寿命极短,只会听从强者的指挥。
我见过的最长寿的哥布林就是沙希的父亲,已经活了50年......”
黑格说着,蹲下身子,用脚底下的淤泥将哭肿的眼角抹去,哪怕上面沾满了不知名的灰烬或者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