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时光

    天机目送着轮回几人离开,随后他转头看向了守护者。

    “先坐吧,坐下聊!”

    天机将一块星辰拘禁了过来,他们四人坐在了椅子上,天机泡好了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不要怪我太警惕,守护者你还是解释一下吧!”天机喝了一口茶,神色十分凝重。

    混沌和小空有些意外,他们看向了天机的眼神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不懂,无论是任何人,在见证了无尽岁月的变迁后,再忆起往昔还能是当初的人,还能有当初的情感,那么那个人只有心怀不轨这一个解释!”

    “这条时间长河归属于天道领域中,守护者经过长年累月的感染,成为了皇多半应该无情,又岂会记得曾经的那些事?”

    听到了天机的解释,小空下意识地远离了守护者,但是混沌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守护者沉默了许久后,缓缓看向了天机,“按照你的想法来说,确实应该这样的!但出现了一些意外!”

    她看向了那条时间长河,道:“我曾见到了一个人,你我都见过的那个人,他仅剩几缕残魂,便可从那条长河中带着自己的大道走出,将这条长河截断了一会儿。也正是在那一会儿,本我的意识回归,战胜了现我,所以我才能恢复。”

    天机闻言一愣,他先是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时间长河,随后看向了守护者道:“你是说……你看见了他带着自己的大道从那条长河中走出来了?”

    “是的!”

    “啊哈哈哈哈哈……”天机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容极其的灿烂,但仔细看却又感觉有些哀伤。

    “天机兄,你怎么了?你这笑声……我感觉有些心悸……”混沌小声道。

    “没事!哈哈没事!我这是激动,这样,混沌、小空,你们带着守护者先回去,我有点事,等会回去!”

    混沌自然没有什么话说,他巴不得早点带自己的妻子回去呢,但是小空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幽光,不过很快就被遮掩了下去。

    天机在目送三人离开后,他看向了那条璀璨的时间长河,随后开始动用自身大法力,推演自身的因果,随后顺着因果大道的联系,逆着时间长河,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天机的速度极快,一步一幻灭,时间长河之上无数波涛席卷而来却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哦?原来是在这里!”终于,天机在时间长河上发现了一道缺口,他俯下身仔细观察了一阵,最终起身,调转了一个方向离去了。

    最终在穿越了无尽的虚空后,他来到了恒阳星域。

    “神道的气息!倒是不错!”

    天机四周打量了一番,随后他的目光看向了恒阴星域一处虚空内的尸体。

    天机一步便抵达了那具尸体的身前,检查着。

    “哇!神皇的肉身啊!这是谁的?”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小世界居然能出现一位神皇的肉身,他的灵魂又去哪儿了……”天机说着说着突然一愣。

    “小空!你怎么在这儿?”

    “切!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再说了腿长我身上,我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天机大哥你走之前也不说要去做什么事,跟守护者姐姐两人打哑谜似的,我好奇,所以就来看看了!”

    天机一只手扶着额头,“救命啊!难道说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不干正事的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来,神界一次性少了两位坐阵的神皇,万一仙宫来人,那帮兄弟可遭不住啊!”

    小空的面色一变,她好像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些不自然笑道:“那不是因为我看到守护者姐姐去神界了嘛,正好冲抵掉了我的那个对手!”

    “那我的对手呢?轮回那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碰上他,小心被他按着打!”

    “额……安啦!肯定没事的,轮回那家伙太谨慎,而天机大哥你又以阴险小人着称,他看见你不在,八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你你你……”天机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小空,“我胸闷气短了,敢情我为兄弟们谋取一些神药仙草,兄弟们暗中都说我阴险小人?”

    “那个……这个……”小空用手挠了挠脸颊,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有些尴尬。

    “什么人?你们是谁?来到此处意欲何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令两人同时侧过头。

    “秩序……神王?”天机皱了皱眉。

    “时光?”秩序也是皱着眉,他打量着天机,在看清了天机的面容后,随后看向了小空,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你不是他!”

    秩序瞬间离开,结果小空一挥手,原本已经离开的秩序顿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你们……神皇?怎么可能!?”秩序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又见到了神皇境的修士,还不止一人,并且历史上并没有留名。

    天机淡笑着看着秩序,道:“我们并非你这个时代的人,今日过来只是为了找个人!便是你口中的时光。”

    秩序面色有些严肃,“你们找他想做什么?他如今不见客!”

    “我们对他没有恶意,只是想与他一见罢了,但是,秩序,千万不要在我们面前耍一些小心思,你的想法还真瞒不过我们!”

    秩序神王愕然,他顿时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眼前两人的对手,这是与时光一样层次的人,恐怕也只有时光才能有办法对付他们了,可是如今的时光……

    天机继续转过头看向了脚边的神皇肉身,他动用因果大道开始推演,随后见到了在一个世界称霸的苏灿。

    “有趣,灵魂进入了红尘中磨砺!若是能集结百世的积累,倒是能再登皇位!”

    “带路吧!给我省点事,即便没有你带路,你觉得我想找到时光很难吗?”

    秩序脸色变幻了一阵,随后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两人前去破晓世界。

    当天机与小空出现在破晓世界的大地上后,老世与彼林两人瞬间出现,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沈穹、黑泽、白灵……全都严阵以待。

    “小空,你正好在这里试验一下大道吧,不要伤人!”

    “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小空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霎那间,数万个空间在这些人的身边出现,将他们拘禁在了其中,随后空间开始融合,化成了一个迷宫。

    “一个时辰后这些空间就会消散了!轻松完成任务!”小空拍了拍手笑道。

    在秩序的引路下,他们来到了阴阳城,一座座枯坟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而这些坟墓的中心处,一条时间长河正在那里不断地波动着,透过长河依稀可以见到,里面似乎包裹着一道身影。

    “天机大哥,那个人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天机皱着眉,他扫了一眼那条时间长河,随后看着周围的墓碑,随即看向秩序,问道:“这里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大概是因为时光他看到所有的亲人离世,却都不要让他复活,心里出现了一些变化,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天机伸出手,朝着时光所在的地方轻轻一挥,曾经发生的事情再度出现。

    一个又一个的人死在了时光的身前,大道崩断。

    “这就是时间啊!修时间,掌时间,最后终是会败于时间!如今的我长存于世,永恒不灭,但是……再这般下去,真的就会剩下我自己了!”时光自语道。

    之后,便是时光用时间长河将自己自封的场景,不断地在天机的眼眸中浮现。

    “有点可怜啊!亲手送走了自己的亲人,却又无能为力。”小空有些动容。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身后的那些人已经突破了封印,来到了这个地方。

    沈穹直接跪在了天机的身后,哭泣道:“我师父这一生已经够苦了,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还请两位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师父吧!”

    其余人也都是朝着他们二人下跪,“请两位前辈放过时光吧!”

    天机轻轻一点指,这些下跪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不断地围绕着时光所在的位置转圈,抚摸着大大小小墓碑的时候,他也露出了一丝怅然的神色。

    当天机再次回到原地时,才缓缓点点头,“他是在渡劫!渡神皇劫!”

    “怎么可能呢?难道还有这样的神皇劫吗?不应该都是生死雷劫吗?”小空有些疑惑。

    天机摇了摇头,“若非我曾遇见过,否则还真认不出来,本来世间皇者就少,能见证他人渡神皇劫者更是少之又少,能遇见这一劫难的神皇,更是少见。”

    “此为心劫!试问:当举世无一人可伴随自己左右时,人应该有情还是无情?”

    “若是有情,此情对谁?对天?对地?天地本就无情,有情于天地,皆为空谈!若是无情,那他是否还能算是活着?当没有了人生的意义时,依旧得要灭亡!”

    “天机大哥,那如果是你,你觉得是有情好,还是无情好?”

    天机摇了摇头,“问题的本质不在于此,人在出生时便已有情,没有人是天生无情之人!已有的事,那又为何要将其给斩掉呢?哪怕有情者伤人,那也是人生经历中的一环,莫不是以为,斩掉了就不会发生了吗?”

    “所以,这个问题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答案:人有情!且无法斩掉!”

    天机缓缓走向了时光,“小空,你且在外面待着,勿要进去,不然你也会再次渡一次神皇劫,此劫危险程度极高,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在其中。”

    “看不起谁呢?我也是神皇好不好?!”小空气鼓鼓地与天机并肩站立,而且还先一步伸出手触碰到了那条时间长河上。

    刚一接触,在小空的眼中看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怨念,她看见了一个少年朝着自己冰冷地扫了一眼,这一眼便让她在混乱中迷失了。

    “浩然正气,岿然不动!”天机的身影出现在了小空的身前。

    “你先出去,这不是你能应对的东西!”

    天机的手中出现了一把纸扇,只是轻轻一扇,小空的意识回归了肉身,她看到了天机径直地融入了那条时间长河中。

    小空的有些心悸地拍了拍胸口,她甚至此时有些后怕,不断地回忆着刚刚一瞬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绝望、恐惧、嗔怒……所有的负面情绪竟然在同一个人身上见到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小空看向了身后的那些人,问道:“他……时光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知情的人全都过来告诉我!”

    彼林与老世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缓缓走上前,对小空行礼道:“我们倒是知道一些,但是更早、更重要的一些事情,都伴随着他亲人、师父、故人的离去,彻底不可见了!”

    小空看向了身后的那些坟墓,轻叹了一声,“先将你们所知道的告诉我吧!”

    呼呼……

    天机此刻手摇着纸扇,他看向了脚下的时间长河,紧皱着眉,扫视着周围的情况。

    长河之中波动着无数道波涛,全都是时光生平的一些记忆。

    天机思考了一番后,若有所悟道:“需要找到他自身意志所在的那段记忆才行,方可将他从中拉出来。”

    唰唰唰……

    仅仅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天机的周围已经被无数道波涛给包围了。

    “看样子你们都不是,你们在保护他,但是这样的保护不觉得有些过了吗?”

    “时间无痕!”

    “时间神拳!”

    “光明斩!”

    ……

    无数道璀璨的攻击朝着天机攻杀了过来,天机微笑着闭上眼睛,“雕虫小技!”

    “万道加持吾身,万法不动吾心!”手中纸扇轻轻一扇,这些攻击霎时全都消散。

    天机再次睁开眼,之前包围过来的波涛都已经散去。

    “生死一念间!绝生剑!”

    无数道恐惧、绝望的情绪传递到了天机的内心,他只是轻轻笑了笑:“若是能再早一些年,这一招确实能对我有用,但是现在,算了吧!”

    纸扇扇动,这一道攻势也瞬间被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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