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缝实验集团的众人,因为夬矿石失窃事件产生隔阂,九生很难融入他们。
她来到龙场,发现这里的人事更加复杂。
A04号新任的轨道员付礼对照着通讯录,开始和众人一一打招呼。
“你好,你长得好漂亮呀,唇红齿白,肌肤胜雪!”她经过的地方,总是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九生,听说你找到冈布茨矿石,你真是太厉害啦,我要向你学习!”付礼热情地打招呼。
“没有,没有,就是凑巧而已,纯属运气好!”九生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众人羡慕九生的成就,最多不过说一句‘恭喜’,到了付礼这里却开始大肆吹捧。
“你可是我们龙场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人能与你争锋!”付礼越说越夸张。
“你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没什么了不起!”九生看看四周,生怕被人听到。
她心想:“我本来就招人嫉妒,再被人听到这些话,还不说我居功自傲!”
付礼挽着她的手,凑近说道:“好姐妹,你快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我也想发现一块珍贵矿石!”
“这……我也是偶然发现,冈布茨矿石,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九生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哎呀,你还藏私,我就是随便问问嘛,来来来,我们核对数据!”
付礼被婉拒后,并未恼羞成怒,而是微笑着继续对接工作。
反而九生不好意思起来,看她那么诚恳地请教,自己却没能帮上忙,后续在工作中,不由自主地忙前忙后。
“九生,这个数据,怎么感觉不对劲呀,你来看看!”付礼指着其中一项数据。
“好的,这个有延迟,按照惯例,我们会在一周结束时,最后一天才核对数据,这不是意外停工,还没到星期天呢!”九生耐心地解释。
“明白了,我是新人,很多东西都不懂,还要靠你多带带我呢!”付礼摇着九生的手撒娇。
她们不再核对数据,转而聊起天,九生觉得跟付礼相处起来,轻松愉快,颇为投缘,说话间九生逐渐放松警惕。
“喂,听说你跟方潺关系不错,别人都说你们俩是一对情侣呢!”付礼话锋一转。
九生与她交谈中无话不说,差点顺着她的话,应承下来。
猛然想起梦醒的叮嘱:“龙场人多口杂,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瞎说你和方潺的事,否则上面追究下来,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的事,你听谁说的,都是捕风捉影,那时候我们被困在地下洞穴,因为一起获救共患难的交情,彼此熟悉一点,也不为过吧!”
九生斩钉截铁地否认,付礼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因为这个意外插曲,九生对付礼的印象大打折扣,她隐隐觉得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第二天梦醒急匆匆跑来找她,“我的姑奶奶,你跟付礼说了什么啊?”
九生一脸无辜:“没说什么,工作交接而已,随便闲聊几句!”
梦醒急得嚷起来:“没说什么,她在龙场里,到处说你‘炫耀自己发现冈布茨矿石’,还自称‘龙场第一人’!”
“简直贼喊捉贼!那些话明明是她说的,我一直让她不要说了!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这种高调的人吗!”
九生气得把手里的资料狠狠一摔,扬起的灰尘,迅速隔绝俩人。<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梦醒冷静下来,想起九生平时为人,宽慰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你现在知道,我为何总是强调‘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我看她爽朗洒脱的样子,哪知道她是这种背后嚼舌根的小人!”九生委屈得声音哽咽。
“好了,我们不跟她一般计较,除了工作交接,以后不要多说话多来往!”梦醒毕竟阅历丰富,很快想出办法。
九生仍然气鼓鼓站在原地:“我要去找她对质!为什么这样污蔑我!”
梦醒扑哧一笑:“傻孩子,还不是嫉妒你呗,这种事有什么好对质!是非以不辨为智慧,大家清楚你的为人,谣言自然会平息。”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付礼在龙场里到处挑拨离间,众人渐渐看透她这种无耻行为,纷纷远离她。
九生在这件事以后,再遇到付礼,除了交接工作,一句话都不多说,任她在旁边姐妹长、姐妹短喊哑喉咙,一概不理会。
然而是非并未就此平息,轨道停工期间,众人照旧前往,各自值守的轨道线路,进行核对资料,和日常维护的工作。
九生正在A06号轨道忙碌,临时负责人常宁突然出现,他严肃地喊住九生:“你先等等,这些资料暂时别动,马上来人核对数据!”
“哦哦,好的,我先退出程序!”九生懵懂地点点头,心想:“之前和付礼不是核对过资料吗?”
不一会,几个专家模样的人来到A06号轨道,他们手持设备,仔仔细细检查这条轨道。
接着梦醒急匆匆赶来,她焦急地对常宁说道:“九生不可能有问题,她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朝夕相处,你还不了解她的为人!”
九生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时间弄不清发生何事,不知所措地开口:“我怎么了?我没做什么啊?”
“有人反应,当初派遣你对接巴甫洛夫实验室,你擅自修改数据,将版车倾覆的责任转嫁给裕父,公报私仇!”
常宁在工作中不苟言笑,冷冰冰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九生全身的血液涌到头顶,气极反而半天说不出口:“我……我没有……明明是……”
梦醒在旁边打圆场:“九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也许是误会!”
紧要关头,九生渐渐冷静下来,开口分辨:“原始数据在巴甫洛夫实验室,派人去核对一遍,不就清楚孰是孰非!”
“对呀,外面的人总不会说谎!”梦醒在旁帮腔。
常宁觉得她们的说法有道理,点点头,示意几个专家停下来。
“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弄清楚真相,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苇如一直坚持自己的结论:“版车倾覆,首要责任在于能源不足,次要责任,才是裕父操作问题。”
龙场的专家们,带回原始数据,秦鹿正不耐烦,对着方潺斥责道:“这件事不是盖棺定论吗!干嘛把它翻出来,就是裕父的责任啊!”
上级这么说,常宁便不再深究,他点点头,封存事故档案。
“哎,是非以不辨为智慧,你别往心里去!”梦醒也觉得自己的宽慰,过于苍白无力。
九生想起自己忍下委屈,再三帮裕父争辩,到头来却落得里外不是人,一片好心,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一切是非的始作俑者,九生也明白是谁,却不明白自己究竟跟她有何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