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雅行动力很强，确认目标后，果断行动。
    然后她就撞上了铁板，出师未捷身先死。
    得亏王小雅的外貌和眼睛太具欺骗性，让白楚楚在最后关头心软了一下，不然她直接就无了。
    王小雅将情况交代完毕，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孔方，等着主人对自己发落。
    很有特点的一个妹子。
    可惜，孔方现在的关注重点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许羡清……
    名字还挺文艺。
    可惜是个脑残。
    根据王小雅的描述，孔方已经确定，许羡清必然是有着系统的。
    王小雅认识许羡清的时候，许羡清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可他的码字效率却非常惊人，平均下来一个月能有两三本“巨着”问世。
    码字量平均一天好几万。
    可王小雅却从没亲眼看到过许羡清写作。
    孔方对照记忆，可以确定，许羡清的那些“巨着”并非是凭记忆抄袭复刻，而是直接一字不差的照搬原着。
    谁家的文抄公有这种本事？
    如此违背常理的事情，往系统身上联想准没错。
    再加上许羡清将小说卖给王小雅之后忽然进入炼气阶段，他的系统应该有一种通过书籍收获修为的设定。
    只是不知道是那个系统本身有毛病，还是许羡清本人太过变态，一个劲儿的在绿帽小说上死磕，导致迟迟没有打开市场。
    否则的话，许羡清早就应该起飞了。
    不过孔方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纵然那个系统本身的设定不正经，许羡清自身也必然有着大病。
    一个手脚健全的成年人，随便干点什么，走正道也好，冒险违法也罢，就算不能大富大贵，混个温饱还是不成问题。
    结果这许羡清倒好，在没有明显外部压力的情况下，混的那叫一个惨。
    要不是遇到了脑瓜有问题的王小雅，他都能自己把自己饿死。
    而且，许羡清好不容易从王小雅那里打开了突破口，踏上了修行之路，可舒坦日子没过多久，人就失踪了。
    王小雅这个女主要帮助他，按说应该是美人救英雄的剧情，结果不仅许羡清没能得救，王小雅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就许羡清这人设，这人生经历，太特娘不正常了，一点都不主角。
    孔方招呼了一下情报科，李氏书局的详细情报立马到手。
    说来也是巧，这家书局的大股东，大老板，就是送给七号商会九死虫的那个李家。
    李氏书局的成立比较有意思。
    当年李家算是天湖城的外来户，为了能够站稳脚跟，李家在当时专门搞了一些生意，拉天湖城的一些比较讲究地头蛇加入，主动送出利益，换取人脉支持。
    李氏书局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成立的，白家就在邀请之列。
    多年积累下来，李氏书局的股东其实多得很，根本不是王小雅了解的区区十几个。
    孔方和王小雅的判断差不多，也认为许羡清的失踪和书局脱不开关系。
    毕竟许羡清的生活太简单了，实在没有别的怀疑对象。
    不过，与王小雅不同的是，孔方将情报看完之后，直接把那些小股东排除，将关注重点放在了李家的身上。
    那些小股东只拿分红，不参与管理，他们压根就不可能知道有许羡清这个人，就算强行推动剧情，都找不到他们针对许羡清的理由。
    但李家不一样，书局的管理层全都是李家的人。
    而且，孔方在其中发现了一个原本并不起眼的消息
    大约在许羡清失踪的前十天左右，李氏书局有过一次重大人事变动，李家家主最不成器的小儿子接手了书局这一摊事务。
    在许羡清失踪的前后几天里，李氏书局的主编因为不知名原因带着书局的几个人员出城，意外遭遇匪盗，团灭。
    那个小儿子也因为刚上任就出这么大的意外，引咎辞职，又回家啃老去了。
    这些事情单看没问题，可结合许羡清的情况就很可疑了。
    孔方又让手下人提供当时挂掉的那几个人员的信息。
    同时还让他们整理一份，李氏书局内部理论上可能与许羡清的稿子有接触的人员名单。
    凭借麾下庞大的人力，孔方很快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不出所料的，两份名单基本完全吻合。
    孔方不禁再次看向许羡清的那些“巨着”。
    上百本。
    除了坚定不移的绿色主题，品类却是多种多样。
    玄幻，仙侠，武侠这类也就罢了。
    甚至还有都市和西幻！
    主角有土着，也有穿越者，二者大概对半分。
    而穿越者中有一少半的金手指是系统……
    一个拥有系统的穿越者穿越修仙界，写系统流修仙小说给修仙界的人看！
    孔方不禁扶额。
    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猜测。
    许羡清这绿帽男该不会是因为小说的缘故，穿越者身份暴露，这才被抓了吧？
    对于孔方所在的这个修仙界而言，虽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渡劫飞升。
    但有关仙界，或者其他修仙世界的传说一直都存在。
    而且这些世界的风格都是统一的仙侠风，可以看做是一个个被“隔开”的修仙界，本质上，大家属于同源。
    修仙界文学作品的故事框架也没有跳出这个的文明范畴。
    可许羡清的那些小说中，却展现出了许许多多截然不同的社会文明。
    一个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个从未接触过的文明体系……
    对于一个世界来说，这些信息的价值是难以估量的。
    孔方忍不住叹了口气，许羡清这狗东西是个祸害啊。
    报复社会，给修仙界放毒也就算了。
    弄不好他还要以一己之力提高所有穿越者的生存难度。
    好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孔方判断正确，真的是李家抓了许羡清，他们应该还没有把相关情报共享出去，否则天湖城不可能如此平静。
    只是这种事情说不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说不定哪天消息就会泄露，引来真正的强者关注，插手。
    然后事情必然变得非常麻烦，且发展方向根本无法预判。
    孔方极讨厌这种失控的情况。
    所以，李家也好，许羡清也罢，都必须尽快拿下！
    只是，不好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