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灵压，是成功结成了真丹！”
    大殿内传来的气息，明显远超李宏义和妙鹤真人，显然是真丹无疑。
    面对多方觊觎，反赤火联盟浩浩荡荡进攻仙城，这般情形下，都能成功结成真丹，十分不容易。
    不过，相比于李宏义高兴赤火山后继有人。
    一旁的妙鹤真人则微微叹息。
    “勉强划入真丹境界，成丹品质属于真丹修士中很差的那一档。”
    她的眼界更高，知晓如此品质的真丹意味着什么。
    ……
    “末流真丹。”
    陆长生在心中默然。
    他并未远离，而是收敛气息潜伏起来了。
    实际距离那处准三阶灵脉并不远，只有二三十里，不过也早已超过了真丹修士的神识探查范围。
    冲击结丹，天地异象和灵压都是无法遮掩的。
    澹台婉成就真丹的瞬间，灵压就远远传了过来，被他感应到了成丹的品质。
    想起澹台飞曾言说他姑姑“志在金丹”，陆长生哑然失笑。
    金丹哪里是那么好成的。
    看澹台婉的总体准备：
    冲击结丹之时筑基修为未到巅峰；
    使用的又是次品结丹灵液；
    还有假丹真人在外斗法的影响，以至于临时还加快了凝丹速度；
    更别说赤火山带来的沉重压力。
    多方因素影响之下，能成真丹，已经很不错了，属于有些超过陆长生的预估了。
    至于金丹？
    上述列出的种种因素都做到完美无缺只是前提，还得运势良好，心境极好，再配上某方面额外机缘，才有希望能成。
    “成就结丹真人之后，地灵根的助力微乎其微，如此真丹品质，除非有大机缘，否则恐怕元婴无望。”
    陆长生如此判断。
    倘若志在大道，结丹品质不能太差，否则后续会很难走。
    陆长生对自己的要求是，至少也要成就中上品质的真丹才行，宁缺毋滥，万不能同澹台婉一样。
    ……
    返程途中，陆长生在进行事后复盘。
    此行不仅了断了当年的因果，心头舒畅许多。
    还得了天大的收获。
    一份结丹机缘——完整的结丹灵液。
    还有妙鹤真人赠与的，威能剩下近一半的小剑状符宝。
    除此之外，还有灵石、灵器、丹药若干，因远不如前两者来得价值高，所以就不多赘述了。
    满载而归的陆长生，自省过后，觉得自己全程应该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才是。
    “应当也没人会怀疑谢文的身份早已被人掉包了。”
    毕竟谢文早已被逐出师门，同赤火山一众脉系早没有联络了，事后应该也不会被追责。
    至于为什么谢文此后，没在周国修仙界出现？
    这也很好解释。
    手持结丹机缘，如身怀重宝，隐姓埋名，远遁他国图谋结丹，再合理不过。
    当然，若是运气差，可能被人早早劫杀给夺了机缘，也很符合常理。
    而复盘之时，陆长生对于自己本人，对澹台婉结丹的影响，他也考虑：
    “若没有我此行，澹台婉冲击结丹的结果，是会更好，还是会更坏？”
    若没有他，那澹台飞估计命丧妖兽之口，姑侄俩没法团聚，澹台婉大概率心境有缺，小概率看开了，破后而立。
    没有他，那结丹灵液也不会从一份完整的换成半份。
    可若没有他，那凭妙鹤真人一人未必拦得下两位假丹真人。
    但陆长生复盘细想之后，感觉这个还真不好说。
    倘若妙鹤真人愿意为此拼上性命，其实也是有希望拦下那两人的，但结局，妙鹤真人不是身陨，也是会寿元大减的。
    他不确定，早已脱离赤火仙城的妙鹤真人，是否会为赤火真人的图谋而舍弃性命。
    若没有“谢文”帮助的情况下，妙鹤真人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确实有拼命的可能。
    所以结局是更好、还是更坏，其实真不好说。
    变数太多，那如此假设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
    一个月多后。
    陆长生收敛着气息，就快临近四盘山了。
    悄悄摸回来的一路，没有出过任何岔子。
    “不好！”
    忽然远远感应到一股假丹气息，从北方靠近，似乎是朝他而来。
    于是陆长生忙差遣穿山兽带他一同遁地，藏在地下，紧紧收敛着气息。
    那位假丹真人直接往南而去，并没停留，显然并非是跟踪他而来，只是恰巧而已。
    更巧的是，他感应到这位真人明显身上带伤，竟是熟悉之人。
    “咦，怎么是他来了？”
    望着虎背熊腰的熟悉背影，陆长生皱眉奇怪道。
    那位假丹真人正是向大龙。
    此人前去的方向，竟还同陆长生一致。
    都是奔着四盘山而去的。
    同陆长生的悄摸摸不同，向大龙大摇大摆，直接踏入了药峰。
    “废话少说，向某被劫修袭击，赶紧替某家治伤！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陆长生见状，没有多理会他人之事，而是绕道之后，经由密道，悄悄返回了丹峰。
    之前留下的掩护阵法依旧完好。
    连侍女穆荷都不清楚他悄悄出去过，还以为他一直在洞府内闭关呢。
    ……
    数个时辰之后，药峰。
    “向真人，疗伤秘药算上所有治疗费用，统共……这些都是成本价，您看？”
    江齐小心翼翼询问着。
    “都说了先放着，还是说，你是在质疑某家身为真人，不肯给钱？”
    向大龙冷哼一声。
    “不敢不敢！”
    江齐只得连连告罪，苦笑着赔罪。
    倘若得罪了真人，一个“不敬真人”的罪名压下来，得不偿失。
    “罢了，你虽扰了向某的心情，但既然知道赔罪，某家就不多计较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灵食美妾奉上来赔罪！”
    向大龙占着洞府主位，训斥道。
    “真人，若宴饮取乐，恐怕于伤势不利……”
    江齐身为药师，好心提醒道。
    “要你来教某家做事？”
    向大龙假丹真人的灵压毫不收敛。
    压得江齐身形一低，忙躬身告罪，无奈只得下去吩咐。
    出洞府的路上，江齐也十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豢养舞姬美妾乐师取乐的，才享受多久，报应便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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