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小三爷,你爷爷也太生猛了,”足足愣了很久,齐苏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古尸的肉都吃百无禁忌啊。”
吴斜尴尬的笑了笑,却是无话可说。
或许当年吴老狗吃死人肉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因素,但这话题提起来毕竟太过惊世骇俗,挑战人类的道德观底细。
所以吴斜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张海言目光轻微闪烁,饶有兴趣的盯着吴斜,思考了一瞬,轻声问道,“小三爷我很好奇,你爷爷也不像是失去理智的人,他加入那个吃死人肉的组织干嘛。”
吴斜眼睛微眯,没回答,他同样在认真的思考。
齐苏挑了块干净的地坐下,黑瞎子不着痕迹的黏了上来。
刚开始还算正常,没一会黑瞎子就暴露本性了,仗着夜色掩护,罪恶的双手不断在齐苏光滑细嫩的肌肤上肆意游移。
王胖子眼睛尖,看到这一幕深表同情,然而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白兔一步步被大灰狼吃进嘴里。
张海客勾唇淡笑,他坐的不远,自然同样看到了齐苏面临的窘迫,不过他选择与黑瞎子狼狈为奸,两个恶棍对视一眼后肆无忌惮的对着受害者上手。
齐苏都要被气笑了,面色一片狰狞。
他紧咬着唇,身躯略微颤抖,尽量不露出声响,齐苏算是知道了,何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解语臣若有所思的瞥来一记关切的视线,下一刻整个人却微微顿住了,看到这幕情景,解语臣竟然没有生气的念头。
齐苏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神,他被黑瞎子还有张海客联手,逗弄的面红耳赤,皙白的侧颈全是红润的粉嫩色调。
看着挺可怜,但真实是,解语臣这会只想同流合污把齐苏欺负的更狠。
吴斜奇怪的扫了一眼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的好友,正欲询问,忽然听见张海客低沉痛呼的声音,“你们都怎么了 ?”
张海言怀抱双臂,冷漠的笑道,”不用操心,一群人老心不老的臭流氓。”
齐苏身躯一震,一脚踹掉一个,然后迅速起身,蹭蹭几步跑到张启灵那寻求帮助,吴斜怀有心事,没察觉到眼下的猫腻,他还在思索张海言的问题。
“我爷爷那个人平时就挺有主见的,有什么主意从来不跟家人商量,或许里面有隐情,我爷爷晚年的时候饱受病痛折磨,许是听了哪的谗言用了吃古尸肉可以痊愈这偏方。”
吴斜琢磨不透吴老狗的想法,只能胡乱猜测,解语臣听了半天,看向吴斜的神色复杂难辨,“或许你的推断是对的。”
解语臣见多识广,他曾经听说过一则离谱的传闻,据说人在最虚弱的时候,吃了古尸的肉,可以消除一切病痛。
吴斜当然也听过这种传闻。
张启灵发了一会呆,眼神微转,冷不丁的插话,“不对,吴老狗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就去吃人肉。”
齐苏本来还在逐步分析吴老狗心理活动的,听到张启灵这么说,顿时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目光炯炯的看向张启灵,“小官能知道什么。”
黑瞎子揉着被齐苏垂疼的肩膀,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哑巴看不出来能还挺博学的。”
张启灵立刻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淡声道,“在以前行里有那样一个说法,吃了古尸肉可以屏息掉活人身上的气味,下墓的时候就不会碰到诈尸了。”
张海客消化了一会信息,挑挑眉,点颔首道,“是有这说法。”
吴斜悄然长舒一口气,他爷爷看来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一切都事出有因。
黑瞎子悄无声息的转过目光,肆无忌惮的扫视表情僵硬难堪的吴斜,一咧嘴角,“老辈人的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人嘛总要朝前看,不过我倒是理解了你爷爷为什么临死时不准人靠近他尸体了。”
他说完,张启山脚步微滞,下一秒扫来了疑惑的眼神,“尸狗吊还有火化不准活人靠近的说法?”
黑瞎子一愣,反而怪异的看向张启山,像是刚认识那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佛爷你不知道,你不是倒斗的前辈,听你这口吻难道没听过那组织?”
张启山抬起修长的指尖,缓慢摸过高挺的鼻梁,郁闷道,“我能知道什么,吴之前虽然一直都有都盗墓,但是那些下九流的江湖门派我也很少刻意去打探和接触。”
黑瞎子没有再说话,他算是明白了,这位主高傲的很,从不屑于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有些事知道的可能还没他多。
张千军万马身体往齐苏身边挪了挪,正在专心赶路的齐苏注意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下意识的敛目遥望,张千军万马在离着不远的微妙距离停了身形。
“那边有陡坡。”
齐苏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回了一抹轻松惬意的笑,张千军万马深深地凝视着,眸光沉沉,眼神说不清倒不明,似有压抑难忍的暗涌,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人烧透。
黑暗中齐苏第六感也顽强在线,不知怎么的,心神微颤,竟然不敢抬头细瞧,莹润的耳后根莫名红了一大片。
刘丧听着张千军万马忽然沸腾般的心跳声,忍不住在那张脸上巡视了一圈,以刘丧的段数当然看不出多少神色,经不住在心里暗骂死闷骚。
张启灵一如既往的乖巧安静,他上前从齐苏的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了瓶盖后仰起头连灌好几口。
暧昧不清的氛围被迫终止,齐苏心里也来不及思考,他的视线很快被这道清瘦有型的身影牢牢占据,纤长稠密的睫毛如断翅的蝴蝶微微颤动,齐苏轻声道,“小官?”
“我在。”张启灵低低的应了声,风格依旧简练干脆,余光微凝张千军万马,不知是否错觉,张千军万马觉得自家的族长在看他的时候变得格外可怕。
刘丧幸灾乐祸的嘴角不断上翘,张千军万马云淡风轻的瞥了一眼,刘丧笑咪咪的挥挥手,张千军万马收回了视线,表情莫测。
黑瞎子上前,用高大健硕的身形挡了张千军万马瞥向齐苏的位置,他挺有当人型屏风的潜质,晃晃手电,左右摇摆的亮光也都透着漫不经心,”往哪走,这有岔口。”
王胖子甩开金万堂,一本正经的走向吴斜,“天真到你发挥的时候了。”
吴斜满头黑线,真把他当导航了。
张鈤山站在岔道口,出于谨慎,他没贸然上前,而是举着手往里照,然而由于通道狭长幽深,单凭肉眼看的不是特别清晰。
通道除了微弱的风声,再无其他动静,解语臣趁机休息了一会,恢复下体力。
其他人也都抓紧时间该吃东西吃东西,该歇息的也坐下来歇脚。
刘丧捶捶大腿,微仰脖颈调匀呼吸频率,走了许久,气息有点急促。
王胖子啃着压缩饼干,看着吴斜和解语臣因为选哪条路而陷入争执,金万堂坐在他身边,异常的安静。
张海客观察了一会,忽然表情微变,语速飞快的出声,“金万堂躲开。”
这突变来的太迅速,几人都没想到,眨眼间的功夫,一把闪烁着凌厉寒芒的短剑已经直奔金万堂的咽喉抹去了。
张海言眸底深处划过一道幽深的冷光,他手里恰好有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他用矿泉水当做暗器,快准狠的投向黑影拿着匕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