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没答话，只低头笑了笑。
    金朵问道：“对了，你今天见到晋商集团老总了吗？跟他约时间了没能？咱们一定要第一个拜访，可不能让别的银行抢先了。”
    “这个客户，谁也抢不去了，你猜猜看，谁来当总经理了？”姜芃挑了一下眉毛说。
    “谁呀？难道你认识？”
    “何止我认识啊！也是你的老朋友啦！这回，这个大客户，是谁也抢不走啦！咱们还要把他们所有的业务都从别的银行挖过来呢。”
    “那可太好啦！咱们今年的指标，又要超额完成啦！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急死了啦！”
    “是，司马峻！你说世界小不小？”姜芃拖着长腔道。
    “你的青梅竹马？哈！太好了，太好了。竟然是他？不过，他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来泉城呢？”
    金朵仔细端详着姜芃，要像姜芃脸上写着什么秘密一般，忽然大笑：“我看，不是世界小，是司马小哥特意追你才来泉城的。他是晋商集团总经理，怎么会兼山东总经理呢？那天，我听他们介绍，就觉得奇怪。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哈，一定是这样的。”金朵想到这儿，两眼泛光，她忍不住，使劲儿摇着姜芃的双肩。
    “你想多了，他怎么可能为了我来泉城呢？像他这么优秀的人，追他的人都排到了法国巴黎了，他有绝对的选择权。不会深情到，为了一个人去花这么大的心思。况且，他知道，我们不可能。”
    姜芃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也有疑问，因为，司马峻从小就喜欢自己，他今天的表现，足以说明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只是，一直以来自己都视同他为哥哥，一时转不过弯来。
    “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你，还不是为了张济恒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来到了泉城？你没有选择权吗？不过是有钱任性罢了。我发现，有了经济基础，不为钱所羁绊，在感情上，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只是，咱们的付出要有价值才行呀？”金朵到姜芃嘴唇发干，站起来，去给姜芃泡了一杯红枣蜂蜜水，端过来，递到姜芃手里。
    姜芃接过茶，捧在手里，低垂眼睑，沉默不语，一想到张济恒，她心里还是隐隐作痛，理智上，她想做切割，做个了断，可是，为什么被他抱在怀里，还是抑制不住心跳加速，甚至想一直躲在他的怀里，就那样安然睡去，再也不醒来。
    金朵见姜芃不说话，坐到她的床边，继续道：“女人要找一个爱她的人，才能得到呵护，得到安全感，有一个可依赖的臂膀。男人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才能激发保护欲，激发他的斗志，让他有干事业的激情。这两者不能弄反了，姜芃！你说是不是？我看，你就应该和司马峻开始新的生活，他对你的感情，我是知道的，你是她的青梅竹马，是他心中的女神，更是他放不下的青春岁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猜他不会一回国，就这么急切地来到泉城工作。据说，他当初被你拒绝后，才出国，这么多年，一直没谈女朋友，估计是心时装着你呢。你对张济恒的感情，可能是旁观者清吧？我感觉，你就是一样执念，在和自己较劲，不想认输，一旦你放下这个执念，也就释然了。”
    姜芃愣了半?，才低声道：“可能你说得对，我一直在和自己较劲，我不想认输，以为真心付出，无条件对他好，就会得到想要的爱情。其实，感情上是没有等价交换的，不是付出就会有回馈。爱与不爱，太难说得清楚了。也许，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就是嘛！执念一放，天地敞亮！咱们姜大行长，人美心善，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个质优男，还是容易的！不必在张济恒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金朵开心得差点跳起来，真比自己找到了如意郎君还高兴呢，她实在觉得姜芃爱得太辛苦，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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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南百货大楼。
    张济琳和彦寒在逛街，张济琳让彦寒帮着参谋一下，给穆熠辉的妈妈挑选礼物。穆熠辉的妈妈从上海来了，今天晚上请张济琳去菜馆一起吃饭。
    “济琳！咱们已经从一楼逛到四楼，又从四楼逛到一楼，到底选什么呀？你问过熠辉了吗？他应该知道他妈妈最喜欢什么？哎！实在太累了，我这还穿着高跟儿鞋呢！你也不早点说，我换个平底儿鞋，还少受点罪。咦！那边有两个椅子，咱们歇会儿。”彦寒拉着张济琳向那边的椅子走去。
    “我问过穆熠辉了，他只说，不用准备礼物，他妈妈吃穿用的，都是自己买，从来不让别人插手呢。”济琳一屁股坐下，无奈地说。
    “你不是说，穆熠辉妈妈是农村人吗？这么有主见的农村人，可不好对付哟。不过，农村人应该喜欢实惠一些的礼物。首饰之类的就别考虑了，主要是也太贵，第一次见面，不适合送太贵重的礼物，你是女孩子，要矜持点儿。上海女人可不好伺候呢，婆媳关系本来难处，你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喽！”彦寒把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踩在鞋面上，放松一下。
    “这有什么难的？像您一样，一心一对她好就行了呗！毕竟是穆熠辉的妈妈。”济琳笑道。
    “哈！看来，已经把自己当成穆家人啦。不过，可不是这么简单呢，要是这么简单，婆媳关系就不会成为世界难题了。哎！不身在其中，很难说清楚。不过，喜欢还是讨厌一个人，是件很奇妙的事情，这第一印象很重要，你还是要多花点心思。我看，你今天魂不守舍，忐忑不安的，我就不给你施加压力了。”彦寒大笑，搂过济琳的肩膀。
    “我失去父亲的这段时间，幸亏有了穆熠辉的陪伴，穆熠辉为了哄我开心，陪着我逛遍了泉城的大街小巷，去青岛看海，去泰山看日出，给我做各种美食，他知道我喜欢吃大观园的饺子，隔三差五去买，竟然还自己学会了包饺子。上海男孩子，真是比咱们女孩还细心，还会照顾人呢。这回他妈妈来，我一定好好待她。也是将心比心。”张济琳十分认真地说。
    “我听说，你时常一个人坐办公室里发呆，有时他们进门好半天，你都发现不了。大家都很担心你，也幸亏有穆熠辉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