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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兵临城下 人心叵测

    湍急的河水将越野车冲向下游,小宇砸窗逃生。筋疲力尽的小宇刚刚在河滩上喘口气,就看到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束绿色的光源,从天而降,垂直且清晰,边缘像刀锋一样。随着光源的移动,他渐渐地可以看清光的源头处隐隐约约出现了飞碟的形状。那是由无数个绿色的小光点圈成的圆碟,在半空中稳稳地悬停着,比篮球场还要大。
    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的小宇惊恐万分。他确定这不是来搜救的直升飞机了。小宇飞快地向深山里跑去,远离了河滩。绿色飞碟若隐若现了一阵子就彻底消失了。
    黑暗中狂跑的小宇哪里顾得上辨认方向,待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处深山老林之中,四周荒无人烟。
    太阳出来了,小宇朝着东南方向跋涉,黄昏时分,无意中发现了一间破旧的古庙,终于可以歇歇脚了。
    小宇绷紧的神经一松弛,疲劳困乏顿时袭上来,加上昨晚在冰冷的河水中泡过,衣服仍旧是湿的,冰冰凉,他发烧了。
    直到第三天,小宇才被一队远足探险的年轻人救了。
    没有抓到小宇,艾美亚法师再一次失算了,始终拿不下李光瀚,让他第一次有了挫败感。他决定给地球人一次公开警告。
    “橄榄球”在地球轨道附近晃晃悠悠绕了几圈后,忽然调整方向,以大角度到几乎垂直于地球黄道面的角度向地球俯冲下来,越来越快,仿佛是地球引力在起作用。
    各地天文台惊恐万状,纷纷计算“橄榄球”的运行轨迹、速度、撞击时间、撞击地点、种种后果——后果很严重。
    全球顿时凝固了。人们从不相信到不愿相信,再到彻底恐慌只用了几天时间。所有的美好的人生规划在这一刻都化做泡影。
    全球的目光都聚焦“橄榄球”,地球人第一次这么真切地都站在地狱门口。
    “橄榄球”飞行的刁钻角度就是不希望被观察、被计算。它就像悬在头顶的炸弹,可以随时掉下。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全球哀嚎声一片的时候,“橄榄球”却失去了踪影。
    “橄榄球”静悄悄地躲进了月亮背面的大盆地的阴影中。它每天和月亮一起绕着地球飞行,盘算着,掂量着,伺机而动。
    各国的宇宙深空探测器很快找到了它的踪影,再也没有人还天真地认为它是自然的天体了,真的是狼来了。所有的探测器都紧盯着它的动向。
    狼并没有马上破门而入,全球的电子屏幕,包括显示屏、全息投影、智能眼镜,都收到了艾美亚法师的一段影像。
    艾美亚法师戴着面具,披着银色波光闪闪的尖帽子斗篷,颇具戏剧风。他的身后就是悬着的“橄榄球”,散发着金属光泽。镜头再拉远一点,他和它都在月球背面的大盆地里,背景是黑暗的太空,没有星星,蓝色的地球孤悬在背景里。
    陈艾丽看到后惊呼:“他是怎么做到穿成这样站在月球上的?”
    法师转身手指轻轻一拨,一推,“橄榄球”向盆地深处飘去,眼看就要砸中月面了。他又做了一个收回的动作,“橄榄球”又飞回来了,稳稳地悬停住。然后它又在手势的变化中做了一次翻滚。
    与此同时,各国的探测器敏锐地发现了“橄榄球”的确发生了异动,运行的方向、位置、速度都和影像一样,看来艾美亚法师不是魔法师,是真的毁灭者。
    法师炫完他的星际战舰后开始提条件。大概意思就是,我本无意摧毁地球,我只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交出李光瀚,配合我找到“紫微星眼”,我就退兵。否则星际战舰将高速撞击地球,毁灭人类。凡是与我合作者,都可以得到庇护,获得永生。
    影像配音会与观看者的国籍和种族自动匹配,确保每个地球人都听得懂。惊恐万状屏住呼吸的地球人听懂了艾美亚法师的诉求后,大部分人松了一口气,多了几丝求生的幻想。
    李光瀚一下子被艾美亚法师拎出来放在地球人的对立面,他一人的死可以换来全球的平安,他死定了。就算他不主动站出来,也会有很多势力说服他顾全大局。只能说艾美亚法师太了解人性了。
    “深空骑士”的新首领“屋大维”很快表示愿意合作,他们会先行销毁“成魔”喷剂,并提供关于“紫微星眼”的多年研究成果和李光瀚的线索。条件是,将“橄榄球”的撞击地点选在东方,最好是青藏高原。
    “深空骑士”是看透了法师的伎俩,认定了变种人不会退兵,李光瀚不过是个幌子。“屋大维”的如意算盘是,利用法师之手消灭绝大多数地球人类,而他们的“骑士”们掌握大量的高科技,对所有的一夜回到原始社会的幸存人口将会是降维打击,“深空骑士”就是主宰地球的神。当然,他们不会销毁“成魔”。
    艾美亚法师听后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从面具后发出来,幽幽的。他在等李光瀚自己跳出来。
    每天在封闭的治疗室做药熨的李光瀚已经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情。虽然陈艾丽说得轻描淡写,但他能从其他人身上嗅到紧张的空气。
    李光瀚的脸还是千疮百孔,残破不堪,流血的部位渐渐地在结痂,百虫噬骨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新肉在骨头缝里缓慢的生长,嫩嫩的肉芽白花花的,痒取代了痛——他痒得钻心。
    他消瘦了许多。每天大量的出汗排毒,大量的汤药,频繁地针灸,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木偶,都要麻木了。
    “小陈,我决定去了。”
    “啊?!你去了也没用,他们是铁了心都要撞的。你最后还被迫成了他们的工具、帮凶。要毁灭一起灭,死在一起也踏实。”陈艾丽现在反而不怕了。她庆幸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她能一直陪着他。
    “哦,我当然不是去送死,做无谓的牺牲,更不是做帮凶,我是想做最后一搏。”李光瀚握着陈艾丽的手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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