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知道他们是谁。”
系统:嗯嗯嗯,是的是的。
潭欣然站在房间中,双手在虎口交叉环握,她需要仔细感应那些子民们现在身处何处,如果说她是活的吸血鬼的族谱还是不够准确,更准确来说,她是一个吸血鬼导航仪。
只要是与她的血有关的吸血鬼,她都能感应到。
潭欣然闭上眼,整个世界大陆的地图在她脑海铺上一张血红的地图,标记着所有拥有血液的活物,将地图缩小在这座城邦里,普通的活物颜色是白色,而吸血鬼的颜色是鲜艳明丽的红色,等级越高的吸血鬼,颜色越亮,比如在潭欣然看到了自己,像打了光圈一样的红色,比大路上所有的吸血鬼都明丽。
失去焦距的黑白色视野从小楼出去,穿过小楼的黄漆木门,来到了街道上。
街道上没有吸血鬼,这座城邦最有可能有吸血鬼的地方是哪里呢?
潭欣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将视野转向教堂,门口还是那个守门人,教堂里的神像依旧神圣光洁,眼睛中满是慈祥的俯视,视野从柱子转向侧面的走廊,那里通向圣骑士的墓碑,专门埋葬纪念圣骑士的地方。
这里圣骑士的墓碑不多,只有十几座墓碑,最新的那三座正是小助手说的那几个死在国王手里的圣骑士的墓碑。
立着白色柱子的走廊包围着这些墓碑,柱子上雕刻着纯白的百合花,哀悼勇者逝去的灵魂,在潭欣然眼里是黑白照片,百合变成了黑色,墓碑上的名字黑得似乎要流出墨来,一点白色的光从教堂出来,似乎在安抚些冤魂,将那些黑色变得淡了一些。
好吧,教堂里没有吸血鬼,只有几个被自己信仰安慰的可怜人的墓碑。
视野直冲上天空,大大的月亮挂在空中,照亮了不远处王宫的尖顶,看来是这里了。
潭欣然开始将视野转向王宫上空,透过层层叠叠的砖瓦,看到了一只二代吸血鬼,修长的西装燕尾服,掩饰成正常人切尔搭着腿坐在铺有软枕的椅子上,带着一惯装出来的伪善笑脸,潭欣然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他张张合合着薄唇和同坐在在对面的国王说话,至于他们在说什么,读唇语在这个世界并不管用,潭欣然只好做罢。
将视野放到王宫的地牢里,里面关着的人不多,其中引人瞩目的是,有三个人专门被分在单独的三个牢房里,好吃好喝地供着,潭欣然看到他们的手上有取血的伤口,这下一切都明了。
小楼房间里的潭欣然睁开眼睛,双手舒展开来,这可是发现了一个大惊喜啊,原来是切尔管家,胃口如此大,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这个世界的神原来这么窝囊的吗,给吸血鬼供血的圣骑士的尸体都埋在圣地上了,神却只能安慰他们的怨气,对于在世的人只能赐予面圣的圣徒治疗,给普通人有限的圣水还被国王,王后两个败家玩意儿拿去做香水。
思绪停滞,白色的光在潭欣然面前显现出一行字“是啊”在回应她刚才的想法。
接着两个字消散,拼成其它的句子“我是被捏造出来的神罢了”,似乎带着一丝懊恼的意味。
潭欣然探口气,俗神就是如此:“玫瑰花上长有荆棘,神像并不完整。”
“您诞生于某人虚构的幻想之中,给众人带来了信仰,但是受制于人们的想象力,心中充满慈悲,但是只能在一旁心痛地注视着。”
白色的字似乎停滞了一下,激动得似乎跳了起来:“你竟然知道!”
潭欣然扯起嘴角:“嗯哼。”
“你是域外之人!”
潭欣然表示:“是的。”
“我明白了。”白字光点在抖动。
潭欣然:“你是否知道我完成我所做的事情后,你会被人们渐渐遗忘,随着时间的流逝,您将不复存在。”
“这个我为什么要遗憾呢,或许我会有其它的用途呢?”
“哦。”潭欣然感慨,“还是您想得开。”
“谢谢夸奖,小姑娘。”
“不用谢,我要睡觉了,再见。”
白字散去,潭欣然打开横躺在地上的衣柜,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纯白色的睡衣,便躺进去睡觉了,虽然这玩意不是棺材,但是给吸血鬼的感觉还蛮像棺材的,今天动用族谱的能力实在是有点耗费精神了,潭欣然很快就进入了休眠的状态。
另一个房间,小助手已经把塔斯骑士长的伤口打理好了。
他从客厅里搬来一张小凳子,今晚的遭遇实在是他或这么久以来做过的最刺激的事情,他现在感受着嘴里那寡淡难喝的圣水香水的味道,实在是难以消散,他拧巴着眉头,从医疗工具箱里拿出一瓶酒来,他拧开盖子,把里面还剩一半的酒都灌到了嘴里,喉结上下滑动,全部吞入肚中。
这里的人都用酒来消毒,那是一种独特的药用坚果酿出来的酒,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比那个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好多了。
他将瓶子放下,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抬眼正要看一看塔斯骑士长的状况,结果就看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小助手手一抖,瓶子差点掉到地上。
塔斯脑袋重得很,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现在是怎么个状态,眼神迷茫的看了一会儿小助手,口中呢喃着:“怎么回事,卡利助手。”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小助手名字叫卡利,这些都是剑上一些会让人昏迷的毒药的副作用,塔斯是从小受到训练与神庇护的圣骑士,身体素质自然会比普通人高,此时只是有些迷糊罢了,小助手等着骑士长自己慢慢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昏迷前的记忆潮水一样涌入塔斯钝痛的脑袋里:“嘶!”实在是折磨人。
塔斯眉头又皱了起来:“这里是那里?”他是不是被抓起来了,那个女人呢?
卡利告诉他:“今晚你跟踪的那位女士的家里。”
卡利觉得自己之前干的事虽然缺德,但是他是奉命行事,再怎么不对只是站队的问题,国王那边如此大胆,竟违背十字教会的信仰,他实在是没有想到。
他问塔斯:“你试试得罪了城邦国王?”
塔斯脑袋疼着:“得罪他,没有这回事?”
卡利:“那他为什么要抓你们?”
塔斯抿起嘴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