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乔云

    反观苏桃,她听着那些人明目张胆的谋划围杀永诚,而红昭默不作声,便等同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她心里恼怒,却碍于身份无法发作,只将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凭借这种刺痛,抑制自己那几乎要立刻起身去帮永诚的强烈冲动。

    此时的永诚,浑身浴血,犹如一尊血铸的雕像,独自伫立在不远处,忽地,他单膝跪地,声音微弱却清晰地唤了红昭一声:“主子。”

    红昭神色冷漠,只淡淡吩咐道:“你去安排人清理尸体。”

    眼见永诚伤势这般严重,红昭不立即派人替他医治伤口,竟然还指使他去安排人清理尸体?

    苏桃见了这一幕,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顿时五味杂陈。

    各种思绪全部堵在心口,难受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苏桃眼眶一酸,泪水竟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她恨自己无能,没办法直接帮助永诚,且自己人微言轻,寄人篱下,甚至都不该哭的没有缘由。

    她跪着的身子当即一转,伏在红昭膝上,泪水奔涌而出,她泣不成声地道:“国师,我害怕。”

    她哭得双肩剧烈颤抖,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恐惧与悲伤中,直到红昭轻声询问:“你怕什么?”

    苏桃这才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手指颤抖着指向身后那一片尸山血海,神情哀伤且绝望:“我与他们同为国师的人,国师不过动一动念头,便能让他们自相残杀,我害怕今日死的是他们,明日就会轮到我了。”

    她哭的实在伤心欲绝,红昭的心也不禁有些乱了,只得轻声解释道:“你和他们并不一样。”

    苏桃不信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满心悲凉道:“我们都是依附你生存的蝼蚁,又能有何不同?”

    “你唤他们为蝼蚁,将他们排成数字供你取笑差遣,说舍便舍,说杀便杀,却不知我在你心里,又排在蝼蚁第几号?”苏桃心下想着,红昭不过是收了她师父的好处,才暂且没有过于刁难她罢了……

    “我从未说过你是蝼蚁。”

    红昭不知怎样解释才能让苏桃相信自己,情急之下,他捧起苏桃的脸,轻轻吻去她眼尾的泪痕。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让苏桃眼泪落得更猛了。

    泪水滚滚而下,如同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苏桃边哭边悲愤地道:“怪不得你没能当我是蝼蚁,原是拿我当作娼妓粉头之流,我师父曾说生如蝼蚁,也当有鸿鹄之志,原来在你眼中,我还不如蝼蚁。”

    红昭眉头紧紧蹙起,满眼无奈且生气地道:“从哪里学来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胡乱往自己身上套!”

    “我…我从杂书上看到的。”

    苏桃胡乱抹了抹眼泪,理所然的道:“我和那些女子一样,不过都是孤苦无依的人,为了能活得下去,不得不攀附权贵,小心讨好,偏我命不济,遇见你这般杀人如麻的。”

    “你东西学的太杂了,”红昭很是无语,暗自想着,她怎么能把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混为一谈,还固执的曲解成一个意思?

    见苏桃这副模样,根本就听不进他的劝,红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过了一会,他看苏桃依旧跪在地上,不禁轻叹一声:“还不起来?”

    “腿……腿跪麻了,起不来。”苏桃带着哭腔道。

    红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些搬抬尸体的人也走进了院子。苏桃见状,急忙擦干眼泪,她目光在人群中急切搜寻永诚的身影,然而却并不见他的踪迹,想必,他是去处理伤口了,苏桃如此想着。

    没过一会,红昭便将她送回卧房。阳光透过北向的窗子,轻柔地洒落下来,红昭坐在床边,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且好生休息。”

    随后,红昭转过身去,在即将离开之际,他还是决定稍微敲打苏桃一番:“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什么,蝼蚁二十八的伤,你无需担心。”

    红昭明白苏桃的小心思,只不过,相较于看着苏桃落泪,他更喜欢苏桃笑靥如花的模样……

    “国师。”

    苏桃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小脸紧紧贴在红昭的背脊上,缓缓道:“他们是你的人,你或打或罚原是与我无关的,我只是觉得,他们也都是铁血男儿,即便将来死在战场上,那也算是死得其所,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死在自己同伴的手里,落得个自相残杀的下场。”

    “我…我甚至不敢想,想起那一幕我都心生悲凉。”

    苏桃越说越伤心,即便隔着衣袍,红昭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冰冷且微微颤抖的小手,此刻,红昭竟有些难于分辨,苏桃说的这番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了,沉默片刻后,红昭轻轻回握住腰间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会改的。”

    蝼蚁二十八伤的很重,即便精心将养,也养了一月有余才好全。

    自苏桃重新有了对手,人也恢复了往日的欢脱……

    时光荏苒,转瞬之间便来到了九月,此时,秋色正浓,正是秋猎的大好时节,北狄皇率领着一众官员,浩浩荡荡地齐聚于围场……

    围场之中,草木已然金黄。

    秋风飒飒作响,吹拂着众人柔软的衣衫,同时也撩拨起众人心中对此次狩猎的满满热情……

    苏桃身处在热闹的围场中,眼睛逐一扫过大司马,许久未曾见面的徐闯,一众官员,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乔云公主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乔云公主,只见公主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裙,张扬的色彩恰似一团热烈燃烧的火焰,夺目而招摇,公主的肤色呈小麦色,这种肤色在北狄是健康活力的象征。

    此刻的她,宛如一只欢快灵动的小鸟儿,一直围绕在北狄皇身旁,不知道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北狄皇不时露出笑容,父女二人的笑声,时不时清晰地传进苏桃的耳畔。

    忽然,乔云公主朝着苏桃所在的方向踱步过去,她双手叉腰,神色傲然道:“你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跪,我父皇虽免去了国师的礼数,却从未下旨也免去你的礼数。”

    乔云听父皇提起过这位女将军,知晓她姓苏,是国师的人。

    闻言,苏桃立刻单膝跪地,恭声道:“下官参见公主。”

    乔云公主目光在她身上缓缓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女将军可是稀罕人物,你敢不敢与本公主比试一番,比比谁狩猎所得的猎物更多?”

    苏桃神情恭谨,连忙回应道:“下官领命。”

    狩猎开始,众人纷纷策马奔腾,散开在广袤的围场之中。

    徐闯一马当先,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忽然,天际传来阵阵雁鸣,这个时节,大雁开始大规模地往南方迁徙,此时也正是猎雁的绝佳时机。

    徐闯神色平静,动作娴熟且迅速地搭弓引箭。

    刹那间,利箭宛如一颗飞逝的流星,划破长空,朝着大雁直飞而去,眨眼之间,大雁便坠落在地。

    令人惊叹的是,徐闯射出的这一箭,精准地贯穿了大雁的双目。

    周围的随从们见状,不禁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

    苏桃也不甘示弱,她轻轻一提缰绳,胯下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而去,没过多久,她也发现了目标——又一群大雁从空中飞过。

    苏桃稳稳地挽起长弓,迅速搭箭,而后用力拉弦,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随着“嗖”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出,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两只大雁的眼睛。

    大雁遭此一击,瞬间失去平衡,直直地坠落在地。

    周围众人目睹这精彩绝伦的一幕,无不为苏桃精湛绝伦的箭术所震撼,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在围场的另一边,翟加泽正全神贯注地在草丛、树林间搜寻着猎物。

    这片围场广袤无垠,各种飞禽走兽隐匿其中,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就在翟加泽仔细探寻猎物踪迹时,猛然间,一只身形巨大的豹子从茂密的草丛中如闪电般窜了出来。

    这只豹子浑身散发着野性的力量,它的身姿极为矫健,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修长而灵活的四肢支撑着它那强壮的身躯。而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凶狠气息,犹如两道冰冷的寒光,死死地锁定了眼前的翟加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凶猛野兽,翟加泽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他神情镇定,稳稳地握紧手中那把做工精良的弓箭,双腿轻夹马腹,催赶着坐骑向着豹子勇敢地迎了上去,此刻,人、马与箭,仿佛融为了一体。

    豹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高高跃起,向着翟加泽猛扑过来。

    那张开的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翟加泽反应敏捷,在豹子扑来的瞬间,他巧妙地侧身一闪,凭借着出色的骑术和敏捷的身手,成功避开了豹子这凌厉的攻击。

    随后,他驱使马匹退后了些许距离,重新调整姿态,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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