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阶段上,初现伤亡,[先知]屈降,“一人”的自言自语
一艘巨大的飞船上,几人正观望着发生的一切,同时也对峙着一个强大的人形生物。
身上流露出的黑暗,连光也透不过去,像一个黑洞,能吞噬一切的可怕存在。
?:“我以‘黑夜’第三代理人的身份命令你,停止你的愚蠢行为。你想带着这里所有人一起死吗!”
气氛从刚刚的欢迎降至冰点,其余的人甚至紧张到身体绷直,不敢再动一下。
首相:“恕难从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气运是无法强行扭转的,它有它的逻辑,而我正跳出了它的范畴,从外部将其击溃。这样一来,它便会认可我们,进而协助我们操控‘泛宇宙’中的半个局势。”
?:“…你根本就不懂。它的逻辑不是那样,不要去执行你那几年前就被否决的方案了,我不想和你开战。”
两边都有些难熬,立场完全对立,但又不想靠外力而决定。
首相:“我会下令让所有飞船都禁止开炮,假如她们守得住,我们就撤。”
终于想出了个两边都能接受的赌局,那漆黑缠绕的女子欣然接受了,安定地坐下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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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0与1的虚拟网络中穿行,一路而来,她已经计算了近两十兆亿次,但哪怕是如此庞大的计算量,只要拜托给脑中的量子计算机,轻松便能得出正解。
小凛:“欸?居然还有空子可以钻,他们的通讯防备可真是疏忽——”
多加了几个逻辑出错的循环报错病毒,推入“管道”中,顺着网络便过去了好几个其它的“平台”。
睁开眼,从中缓了过来。
小凛:“大好特好,顺藤摸瓜地把另外的也给侵入了。虽然无法操控进行攻击,但他们也操纵不了,缴械了。”
凌源:“那可太好了。”(不用上去顶他们恐怖的攻击了)
马不停蹄的,构建了新的通讯网络,牵连了两座“浮岛”。
小凛:“喂喂,二队,听得见吗?”
先知:“嗯,听得见,我们这边也控制住了。”
小凛:“那就好,我这边无法远程控制你们的飞船,需要手动操作。集火显示屏上标记出的最近那一架,先把它毁坏,横过来当掩护。”
先知:“知道了,我们攻击它的右后侧,你们攻击它的左前侧对吗?”
小凛:“对…适当地得去清扫一下入侵者,同时也要留意人员入侵。
薇薇、凌源和芙柔,出舰处理想钻进来的人,我和皓负责控制等离子炮台攻击同时给你们支援,千万别让他们进飞船里。”
薇薇:“好。”
芙柔:“都行。”
凌源:“不知道我的盾能不能接下他们的全力一击呢…”
她们回头快速地又刷了遍飞艇内部,将剩下的人都清扫得差不多了,顺便按照小凛的吩咐,往几个重要的舱段丢了能穿透防护服的定向腐蚀生化武器,确保飞船的攻击与运行不会被打断后,从来时的路飞了出去。
小凛正在重新设置与安放走廊一路上的反入侵陷阱,顺便加了点自己的科技——“纳米蚀虫”,阴险地笑了笑,展开3d虚拟成像开始纵观全局,比对与原计划哪里有误,哪里应该修正…
皓则在操作台上点来点去,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操作的,都是很智能的锁定与填装,要忙的也就是控制船头处的一个便捷机枪辅助她们几下了。
…
二队这边也是差不多的安排,只留下了先知一人。
先知:“…奇怪,算不出医师现在的情况…但并不是命数黯淡,而是被遮蔽了……不行,不能分心,得留意现在,调配设置和更换…毕竟被我们打坏了很多东西,希望还有能用的一整套系统。”
查询中…还算完整,勉强能运作百分之八十一,但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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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有什么好防的吗?”
芙柔:“四面八方而来的‘夜游’…他们有的是手段穿过这个他们自家的能量罩。”
这么说着,果然来了,像乌鸦那样黑压压一片。
凌源:“那是可以量产的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这或许就要去问先知她们了,但可能也不知道。
薇薇:“来了…”
人未到而先见(xian)其箭,基本威力不大,但数量一多后,还是需要顾及一下的。
躲过直射的攻击后,又靠着凌源的盾接下追踪的,最后再想方招架追踪又穿甲的,最后肉身抗下不可抗的debuff与灵魂、精神攻击…
不过后三种都没什么用,毕竟是机械机体,并不是肉体,可二队就不好受了。
…
夜叉:“净玩这些花样!我绝对要***(恐怖的誓言)、然后再***(更恐怖的誓言)…******(6)…”
怒气值绝对叠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
雷霆:“磕个药解了呗,战前发的,打开收纳空间就是了。”
这么劝道,但她已经顶着负面效果与攻击冲了过去。也不管药不药的问题了,杀光对面就没必要吃药了——她是这么想的。
烈焰:“赶紧跟上,她一个人容易出事——”
…正面迎上了主力军,因为队伍庞大,轻易地便将三人包围,但很奇怪,他们并不如她们所想般攻来,而是从二维上的包围转变为三维程度的全方位围绕,并同时施法,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
夜叉:“切…”
劈砍而去,却像是木板拍在了泥沼,一下便无可动弹,长剑犹如石沉大海那样无法收回,甚至拽着她一起撞去,这可能没什么事,可当你看到它甚至能腐蚀至看得到高筒靴之下的玉趾时,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什么都玉只会害了你!)
夜叉:“什么玩意——”
只得放开了手中的剑,任凭它飞向宇宙。
夜叉:“那把剑质量可真好…所以呢?怎么办?”
武器一没,她瞬间没了脾气,像是某种规律。
雷霆:“也只能不断地轰击了——”
梦影:“等等!”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要提醒,但已经迟了,火与雷的混合爆弹已经砸在了上面,被吸收了进去…随后——四面八方都飞来了刚刚的那一击。
轰——
不必说,自然是一瞬间灰飞烟灭,但…
梦影:“(响指)呼,我刚刚想说,他们的招式我貌似见过,不能攻击。”
从一瞬的幻梦中醒了过来,一切惨案都还未发生。
夜叉:“哈?那该怎么破?等他们能量耗尽?”
看了看外围虎视眈眈的那几门重炮,绝对不能再拖了。
梦影:“本来只是身前一个小屏障,而且无法兼顾其它能力,是个无足挂齿的小技,但全方位围绕后性质就变了。
弱点是击杀施法者,也就是没有弱点。能量属性的伤害会被反射,所以只能靠强大的武器穿透过去。”
夜叉:“行啊,我倒要看看它能卸我多少力——”
以抛掷标枪的方式将长剑投出,然而尽管是全力一击,在穿透过去后,也只是慢慢移动了会,轻轻敲打在了那人的黑袍上。
夜叉:“真邪门…”
两姐妹对视一眼,有了主意,接连掷出手中龙飞凤舞的长枪,一把过渡到一半时,另一把飞来精确地撞击在了尾部,得到一股新的助力,直直地刺去…
砰——
正要刺入时,那把长枪朝一边飞了出去,造成这一切的自然是远处的那群持枪的人。
两人伸手试图收回,但这层障壁还能阻断她们与武器的连接,长枪不听使唤地朝宇宙深处飞去了…
————
一队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只不过因为有所抵抗,稍微晚了些才被包围,但处境都差不多。
凌源:“好险,但凡你用的火炮再高一阶,我们就完蛋了。”
她喘着粗气,这么对芙柔说着。
芙柔:“于是呢?不再试试更强的一击吗?说不定它就顶不住了呢?”
凌源:“但我觉得是我们先顶不住…”
薇薇:“对了芙柔,你的那个杀招…实验那天虽然是出事了,不过你现在还能用吗?”
她指的是上次那个“一次性快速移动”。
芙柔:“能,但功能严重受损,只能勉强展开原先的百分之十。”
薇薇:“假如能从外部击破就好了,拜托了。”
…
寒色的蓝芒遁入虚无,蔓延开来,稍显费力地透过了那无形障壁,吸引着,使四飞而来的能量汇聚,像破镜重圆那样拼凑起了一个个躯体。
砰——砰…
数不清的枪弹飞来,来不及挥剑便被击中了…身形稍缓,但刀刃依旧有力地划下,斩杀一名施法者,可随即、自己的躯体再次像来时那样,如同破碎的镜子四散而开,没有呜呼哀嚎、没有血洒沙场,只有使命完成后那无言的一笑……
连死几人、撕开了一个小口,三人连忙冲了出来,为了避免芙柔在战场上变成“尸体”,将刚刚造出的人又都挥散了…
出来后,首先要除掉的必然是那个“球”。
芙柔:“这次你们躲不掉了——”
强劲的激光朝他们盖去…但他们怎么可能干看着呢?早早地就开始挪移位置,阵型一转,那面无敌的壁垒稳稳接下了所有…
见状,薇薇又一次地施展超高速,可前面连续两次与刚刚抵抗时施展的几次加起来消耗还是太大了,使得这次的速度慢了不止千倍,勉强地才推开了二人,而自己则被数以万计的流光笼罩。
即将受击时,身前浮现了一道“庇佑”…
但、仅仅半秒,那号称无敌的屏障转瞬即逝,洪流淹没了她的身形……
死了吗?自然,但预计五分钟就回来了。
依照机器设定的程序,死亡的那一刻,意识便会连接上备用库的机体。
战前,是小凛这样安排的,所有人都将芯片取了出来、以持续作战,也因此宅邸依然在地球上。
但都约好,在操控最后一具机体时,就不准再出击了,所有人(包括“渡鸦”)回到这里后将宅邸开往宇宙尽头,逃亡、抛下无可挽救的世界在乌托邦里度过一生。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遵不遵守又是另一回事了,假如牺牲有价值的话,她们谁都会义无反顾吧……
…一部分是本愿,还一些是系统限制。设计之初为了防止坏事发生而设定的思想控制程序,一心一意为正义而去行动…
本意是“如果我被抓了、杀了我有利于我们的凤愿,那就动手”,可现在却变成了她们飞蛾扑火的缘由,可悲的是她们自己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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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主控室里,静悄悄的。
先知:“还有什么要做的呢…”
四处张望着,回头那刻才发现有一人撞来,来不及躲闪,倒退几步磕到了操纵台,腰骨吃痛,勉强才没有扭折…
眼见对方没有追击,便试图套点情报顺便拖延时间与寻找机会反击。
先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门口的那些陷阱…”
队1:“我啊,夜游二阶一番队队长。至于那些只能防防小喽啰的小技,对我们这个阶段的人可是丝毫没有作用的。”
边说着,她抛起手枪,伸手、本该接下却被穿透了掌心,黑壳的零件拼装物跌落在地,咔嗒作响。
队1:“这就是黑夜的力量…我看你资质不错,要不要接受馈赠?”
一边微笑着邀请,一边弯腰捡起了枪,像小孩子玩游戏那样嬉笑着上好了膛,一根手指绕着扳机处将它不停旋转。
(不建议这样耍帅,因为…)
砰——
(你看,走火了吧?)
她将扬起的头又慢慢低下,不让别人看到地凶了一眼手上不听话的枪。
随即抬头,爽朗一笑以表示自己没事。而射入脑袋的子弹也因为不断修复的身体而像挤痘痘一样被顶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队1:“看到了吧?这般神力可不是常人想要就会给的,你最好多考量一下,同时也是为了那边正在奋战的伙伴们。”
引导着先知往窗外看去,那个陷阱抓住着几位小动物娘,她们正着急地上蹿下跳,无比可爱。
后面几个等待笼子收缩到小动物们无法动弹后,想强制捕获带回家饲养的无宠之主与架着枪线以防万一的检察官…让可爱们快可爱死了。
想要提供援助就只有操纵飞船上的等离子炮开火了,可眼前这人必然不会让自己得逞。
先知:“你想怎么样?”
假如能商量好是最好的,毕竟自己毫无攻击手段,要开战的话绝对打不赢。
队1:“很简单,加入我们,叛逃苟延残喘的渡鸦,这样的话,可以将她们交由你饲养,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她们肉体与精神慢慢崩坏。”
但凡队伍里全是男性…哦不,你不能这样以为,男性也是可以被这样侵犯对待的,这样的被俘后的性迫害情节不是美女战败者才有,男的也有可能…
这是相对于酷刑折磨,更多人愿意叛逃的原因——以为是中了催眠而发生的变化,但其实主要是自身的动物本能催动而自愿降了(自认为不是)…有效得离谱。
神秘与高雅缭绕的少女思虑了会,现在的局势几乎翻盘不了,再无力地抵抗也只会遍体鳞伤,当机立断地决定。
先知:“假如我现在加入你们,需要经历什么吗?会被打上什么控制我的印记吗…”
相对的那位身高半差不差的少女轻巧地淡言。
队1:“有是很正常的,毕竟你们的等阶那么高,在我们内部造反的话,黑夜的损失可是不可计量的,我也会被严惩。不过放心,在你们做出些实际贡献时,印记就会消散。而且期间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反而好生供着呢。”
这种特殊待遇,好得离谱,先知不敢轻信,点了点指尖,小小算上了一卦,但卦象表明在很前端的地方开始就出现了差错,也就是说现在…
队1:“哦?看来,你就是[先知]本人了?”
她的眼神稍显犀利,很在意这一点。
文浩:“是的…鹄(gu)绮,我知道了些因果,我认,所以能放过她们吗?”
鹄绮:“有些年不见,哪怕那弥漫疫毒的‘神秘气息’都盖过了我们的熟悉感,你还是那么聪明…这样的话,你们就都划分到我头上吧,我不动她们,所以你最好能让我满意…师姐。”
文浩:“嗯,我尽力…”
清楚地知道自己将会遇上什么事,低下头颅、无可奈何地淡然接受,不再挣扎…
这是一段前缘,她们之间的个人纠纷。
————
二队:
雷霆:“夜叉,快用出你的底牌啊。”
夜叉:“你们怎么不用?说得好像我有办法一样。”
烈焰:“还是别吵了吧…这个球开始收缩了,比刚刚又小了一半。”
剩余空间越来越小了,不再能够肆意翻腾。
梦影:“只要回到被困起来前就好了,对吧?”
夜叉:“嗯,当时不知道他们有这样的诡计,知道的话就直接杀穿他们。”
她似乎很笃定自己的实力足以洞穿宇宙。
梦影:“好,那我可——”
神色一顿,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有意外发生了。
梦影:“…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
回头看向那艘船,那里站着两位旁观者。
——
鹄绮:“原来是这样,我早就猜到过是‘梦境改写’,可遇上你们的次数与时机还是太少,没能实现。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它给带来了。不愧是我。”
身旁,一个形似加湿器的装置扩散着某种半可视能量…
文浩:“既然你算到我们来了,也有料到她的能力是那样,为什么不一早就打开呢?”
鹄绮:“谁知道会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发生呢,况且,要是没用那不就浪费了,这可是很贵的。”
文浩:“不是这样吧…”
眼见被揭穿了,少女狡黠地一笑。
鹄绮:“想听你亲口向我汇报,有助于你的服从意识逐步养成。”
文浩:“……”
她保持着垂头丧气的样子,表面上一直是那副高冷的常态,只是多了些复杂难言的情感。
——
雷霆:“那怎么办?”
夜叉听闻梦影所言便以肉身直接撞去,试图冲出监牢。
夜叉:“我们总不能等死吧——!”
但…没有一寸肌肤能够离开,从一开始的冲去变成被拉去,全身逐渐消融,一点不剩……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震惊地看着她曾存在过地方。
烈焰:“她,死了吗?”
沉默,这是显然的。
梦影:“这不是梦…”
————
…和韵县的最高点,是山坡上的一座信号塔顶。
于小平台上伫立,少女仰望星空,默然流泪…
“我们…约定过呢,在这片星空下。”
一半是回忆,一半是与旁人对话,这是个没有第二人的对话,因为第二人是…
“清梦,那个约定,我不想履行。”
…是自己,同样容貌的另一个自己。
“梦清?她们是这样叫你的呢…”
“都行吧,因为是你这样叫所以才不讨厌。”
梦清的性格不再那么乖戾,只有在面对少女时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能爱上他呢?”
“…我倒想问,为什么你要离开?又为什么要我来顶替你的存在?”
“因为…你也知道的吧?我在‘最后之时’会死。”
最后之时,曾经有提到过,但离得太远了,便慢慢忘却了这个期限。
“可我不也一样?”
“不,假如是你代替了我的位置,你可以活下来。”
“真无聊,那还不如你在那之前尽管跟他恩爱,到时候我俩一起死得了。”
“可他需要陪伴…我知道的,他是不被爱着就会干傻事的人,假如是‘我’的话,他就不会那样了。”
“可你知道吗?他已经手刃了铭栖。”
“…所以呢?”
少女反应不大,甚至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你现在就应该去抱着他不停安慰啊,去唤醒他的良知。”
“你也能做到的,因为你可是另一个我。”
在这样的问题上,少女似乎又对他不是那么地关怀,或者还有其它考量。
“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什么,你是最明白的。”
“行行行,你可不要后悔。”
似吵非吵,气氛消沉了会。
“能去帮一下她们吗?”
她这样突然地开口,眼眸中的星空转为自己的脸,轻轻揪了揪梦清的衣襟,楚楚可怜的样子。
“在天上的那群?”
“嗯,拜托了。? ? ??? ”
哀求着,但——
“我现在不吃卖萌这套,真想让我出手协助的话…拿点‘权衡’来换。”
从未听闻过的新鲜名词?其实她与那位“林清梦”交谈的就是这个。
“…你果然还惦记着那个。”
“当然,我只是把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替你做而已,就不要再阻拦了。”
另有隐情的样子,能真正知晓全貌的人,估计也就只有狄燕与夜鸢的那位主上了…或者是曾经的那个少年。
“好吧,百分之十。”
“…还行、成交。但你要知道,我打不赢他们,顶多把想干傻事的那几个小姑娘强行绑回宅邸。”
“嗯,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