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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一心,有一意

    第一百三十七章有一心,有一意
    望着天圆地方中的一切,尤其是那位所有人都在关注的少年,看着他如何从被动变成主动,如何从被杀变成杀人,非董心里有种难言的情绪,对其的疯狂冷漠极其惊讶,朝唐晚晴说道:“这样的手段方式,似乎有失人道。”
    “何谓人道?”
    唐晚晴温柔平静的说道:“行为还是选择?有人要杀他他当然想杀回去,正因为他的心里有这样一个选择,并且他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才能活到如今。包括你的师兄若董,还有陈家那几个,才会死在他手中。”
    “这样的人…”
    非董很惊讶唐晚晴会给出这样的话语,摇着头说道:“仙人高洁于人,清净之仙更是清雅孤傲,而此人近乎灭情绝性,连人道都不懂,他对自身尚且如此,对他人又会如何?”
    他接着说道:“幸好他会死在这里,否则日后,必会成为人间祸患。”
    他看到云素杀死第一人,又看着白绫的动作,问道:“哪怕她找出了破阵之法,可他还能坚持多久?他还能活多久?”
    “你又能拦我多久?”唐晚晴问他。
    非董在身前绽放的莲花侧用生息画下纹理线条,用其中术意做层层界限将她与自己隔开,他就站在她面前,却如同相隔三道天堑,他谦逊的笑着说道:“自然会比他要久。”
    “我可以保证,若他真的死了,至少你也会死。”唐晚晴看着地上的纹理收起笑容,认真的对他说道:“况且她还带着和他一样的面具,或者你以为,什么样的人都能上我的车?”
    看着她的神情,非董不知是否是自己触及到了她的骄傲,还是那少年真的对她很重要,不过能得到圣人弟子的认真,那么对他而言,就是一件值得满意骄傲的事。
    他不觉得那样一个同样不剩多少生息的知初能改变什么局势,更觉得这是她动摇人心的顽劣计策。非董朝她伸出手,微微躬身说道:“请。”
    看着身前那三处绝壁天堑,唐晚晴暗叹其无药可救,一步迈出,好与花之花开在心头,踩过绝壁之间的秩序规则乃至高贵庸俗。
    这股绝然疯狂同样落到大秋崖之外。
    青霄望着秋崖那剑术之绝之狠,思索片刻后看向黄石,有些疑惑的说道:“我以为你对他只是利用,所以这才是你收他为徒的理由?”
    黄石望着挥剑少年,由衷的称赞道:“我的确很喜欢他这股疯狂,与我颇有几分相似,但许多地方仍然有着很大不同。”
    青霄有些不解,黄石接着兴奋阴冷的说道:“所以在他完成我要他完成的事之后,他一定不能活。学我的可以活,像我的,不能活。”
    闻言青霄内心深深忌惮,眼前之人的道德败坏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不一样的风景。她说道:“可他活不过今夜。”
    “今夜都快过了。”
    黄石指着黎明将至的天色,哈哈嘲笑她说道:“你难道看不出,那是四君子,五君子的面具?你都能一路跟随,难道那遍布世间的人世间,消息会阻塞到如此地步?你为白圣人来杀他,难道人世间会不在意白圣人?”
    青霄突然间心神大乱。自己知道其重要性难道人世间会不知道?难道九苍会干净到一个人世间也没有?自己能跟来难道人世间不能跟来?
    她沉默许久感知四周许久,最后一无所获定下心神,愤怒的说道:“用这种把戏骗我,你真好不知耻!”
    “你怎么就确定你没找到他们就不曾到来呢?你又怎么确定我来了后土没有其他人会来呢?”黄石嘲讽她说道:“我不知耻世人皆知,你知耻你仗着你那四境修为来杀一个知初?黄天清净,一丘之貉!”
    青霄平静的说道:“为天下,为世人,我愿意当这个无耻。”
    “他们来与不来都与我无关,他们来了他自然能活,他们没来他当然会死,我只需看住你,这件事便也与你无关。”
    她望着大秋崖的天色开始颠倒变换,那股变换之意中的决然已然到了一种极致,她说道:“他都要死了,但他们还是没来。”
    说到这里,她对黄石被戳破后仍然不紧不慢感到疑惑,此时此刻,刀剑已经扬了又扬,局外之人不可能还有机会,能破局的自然只能是局内之人。
    她望着崖中的一切,看着云素冲入包围,思辰少顷后将目光放在听雨声徐知礼二人身上,很是突然的说道:“三皇子自然想到了大皇子的人在这,而且哪怕他们活了下来,那学朝思暮想的人,也不会让他活。”
    闻言黄石哈哈大笑起来,他将目光放在带着黑面具少女身上,黄泥在他手中转动,继续嘲讽她说道:“什么大皇子三皇子的?我明明都说了,那是四五君子的面具!他一张脸,怎么能带两个面具?”
    他看她,是因为她动了。
    她终于动了。
    一张脸怎么能带两个面具?
    一个凡夫俗子怎么能上清净圣人弟子的车架?
    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为什么会被白清净看中?为何能与唐晚晴在九苍招摇同游?为何能得到唐晚晴的认可?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性子让某些人觉得不错?
    天圆地方中她始终忍耐着,等待着。
    等待着给那最具威胁的迟晓之人致命一击,所以不管是少年手臂骨碎时,还是那利剑深入其血肉时,又或是其疯狂时,她都始终隐忍不动声色。
    而当天地颠倒变换,黑夜变成光明时,她不再等。
    大秋崖依然天黑,所以光明与黑夜颠倒,这是天地之正,不管是此方天地还是大秋崖之外的天地,它都是正。
    他以正通了两方天地。
    同是四象,既然他能通,为什么她不能通?
    她眉眼极其缓慢的抖动着,脸上的黑面具随着生息的先沉默再喷发开始颤抖,四象从其指尖凝现。
    她朝着少年的方向抬起手,在他拔出那根手骨,在他将手骨插入某人喉咙时,眉眼一凝,颤抖的面具突然沉寂如同死物,她的手指沉沉点出!
    天地之镇。
    镇同一种动荡,镇同一种不平。
    她以镇通两方天地。
    与之前正强行纠正的紊乱搅动不同,刚刚变换的天地在这刻突然瞬间平静稳定,所有布阵之人胸膛内一阵堵塞,急之又急的气息再次一乱一堵一喷。
    于是一息两息变成了三息四息。
    两人两次四象,不仅为自己争取了四息,也为听雨声两人争取了四息,既有如此良机,听雨声当然不可能错过。
    因徐知礼毫不懂得为侍之道,尽管他想得很多却也让他先前的观想常常很轻易便被大首领三首领打断,拨出的琴音也断断续续难听至极。
    如今四息,他彻底入思入想。
    琴音再响。
    而另一处的乐曲已经结束,接受死亡绝望又将其化成淡然平静的云素将骨刺刺入一人喉咙,他没有将其拔出,因为在他刺入时那些剑已经扬起,已经到了半空,已经要落下。
    没有预想中的无数剑光将他洞穿。
    血从骨刺的缺口中喷出,喷到他的嘴角,在喷入他的鼻腔中。
    他的脖颈上突然多出一双温凉的手,少女轻柔难过的话语飘到耳畔,抱住他的脑袋抱住他的后背脖颈竭力往后拖去,她拔出他的脑袋和嘴里的骨刺,洁白的额头贴着他的后脑,柔软的语气轻松推翻疯狂与冷漠筑成的城墙,沉沉飘进其脑海再重重落到其心头。
    “那日在白阙宫里,我说过的。”
    云素的眼眸从茫然空洞渐渐清晰,眼里的黑夜与夜中一点光明也逐渐从血雾里变得纯净透明。
    “我想到了。”
    她的声调多了些骄傲得意还有许多难过。
    那日她确实如此说过。
    一朵雪花从她的初境飘到了他的心里。
    满玉街时,她也这么做过,她说他的没有了就用她的,可是先前一战她损耗的生息比他要多得多,此时用出这四象之镇后她初境中雪花消融一空同样一无所有,如何还能用她的呢?
    先前绝然惊鸿之意充斥心头,已经到了极点,他早已不记得她还在术中,更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松开了她的手,此时想起,他哪里还能那般绝然?就连周身的痛苦也都变得清晰真实,眼前那些血雾也从原本的清晰变成模糊,一切遥远突然近在咫尺,一切惘然如梦似幻突然真真切切。
    想到了,可是想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管是从那时步入初境还是从这时步入初境,境界与境界又有什么不同?难道他还能短短几日便从知初迈入迟晓?
    “老师说我多了些什么。”
    他不再平静,痛苦悲伤化作水滴洗去睫毛血雾,冷漠被柔软取而代之,与之前判若两人。
    雪花落于心田之后。
    他对周围的一切感觉越发清晰,一股奇怪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脑海心灵。
    像是那日初入修行一般,不过比起清净修行中的诱惑掠夺,这更像是一种沟通交流然后愿意。
    “他没说你少了些什么。”
    剑与刀在半空停顿,鲜血却接着喷涌,他还没被她拉走一步,这很短很短的时间就已经过去,琴音掀起狂风暴雨的篇章,它们继续落下。
    “用它的。”
    巫能通天地。
    天地之正两息,天地之镇又两息。
    两息之后又两息。
    以他之意,动她之心,拨天地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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