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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界海

    “这是哪?”
    周围一片漆黑,迷雾朦胧,混沌不堪,看不见任何事物。
    苏灿四处张望。
    他朝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一个血红诡异的景象映入苏灿的眼帘。
    周围殷红一片,遍地兵刃,血迹斑斑,苏灿强压心中震撼,继续向前。
    片刻后,苏灿停下脚步,前方路已断,而下方是一片深不见底殷红如血的湖水,湖水之上遍布骷髅白骨,仿佛这片湖水是由血水堆积而成。
    看到这一幕,苏灿连连倒退,中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恐惧如潮水般涌入心头。
    当他抬头望去,发现天空悬挂着四柄兵刃与一口长棺,兵刃分别是:枪、剑、矛、刀
    这四柄兵刃巨大如山,粗长而恢宏,散发神秘的光华,其身印刻着模糊而古老的图案与符号。
    它们似亘古长存,悬挂上方。
    这四柄兵刃,分别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尖刃直指中心处那口灰朦的青铜长棺。
    枪,剑,矛,刀,这四柄兵器上分别印刻着一段字迹:
    一枪定生死,一剑斩红尘
    一矛破长空,一刀泯乾坤
    “终于来人了!”
    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突兀响起,自四面八方转来。
    苏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朝后连退数步,鹰般犀利的目光,在周围一阵扫视,却未曾发现半个人影。
    “凡界之人?”
    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谁?!”苏灿警惕的环视四周。
    下一瞬,苏灿身前一团云雾凭空显化,氤氲缭绕,而后一位身穿白袍,白发如瀑的青年男子从中走出。
    苏灿退后半步,问道:“你是谁?”
    见状,神秘男子淡然开口:“无需这般紧张,我若要杀你,不过弹指间”
    说罢神秘男子袖袍一挥,竟是将下方那血色的湖水掀起万丈之高,湖水落下,然而周围并没有因湖水掀起而洒落到水珠。
    “随我来!”
    苏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他木讷的点了下头,跟在了神秘男子身后。
    站在峭崖上,神秘男子指着下方湖水,道:“你可看得清楚下方有何物?”
    苏灿看了眼湖水,答道:“骷髅白骨。”
    “只有骷髅白骨吗?”
    闻言,苏灿再次朝湖中看去,皱了皱眉,片刻后,他惊呼出声:“有一扇,门的旁边似乎有一个人!”
    “哦?你再朝那门看去,看能否发现什么。”
    苏灿闻言照做,他盯着湖内的那扇门,感觉眸子隐隐有些刺痛,下一瞬,两道鲜血自他眼中流出,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仿佛似要撕裂他的脑袋。
    苏灿痛苦捂头,想要闭眼,耳边却传来那神秘男子的声音:“继续看去。”
    苏灿强忍这撕裂般的疼痛,睁大双眼看去,发现那扇门两边似乎都刻着一行字,看着上面的字迹,他缓缓念出:
    “喜怒哀惧爱恶欲!”
    “贪拥万物亘长存!”
    听闻苏灿的话语,神秘男子左手背负,低头看着下方的湖水,低声呢喃:“应劫者吗?”
    片刻后,神秘男子抬头看向苏灿,开口道:“我曾答应一人,日后若有人进入这界海内,须帮助那人一二,小子,你可有什么难事。”
    苏灿愣了愣,随后忙道:“前辈可否帮助我恢复丹田?”
    “恢复丹田?”神秘男子眉头一皱,神念朝苏灿探去。
    “丹田尽毁?”神秘男子微微一顿,道:“恢复丹田倒是可以,但也只能恢复至以前境界的一半,且日后无法再修炼!”
    只是恢复至以前的一半吗?日后无法再修炼吗?
    听闻神秘男子的话语,苏灿面如死灰,心中满是不甘,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蓦地,神秘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还有一法,即能恢复丹田,也可以继续修炼,还能让你日后变得更强,学吗?”
    苏灿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忙道:“我学!”
    苏灿此刻激动的手抖都在颤抖,不过他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试探性的问道:“前辈应该有什么条件吧?!”
    “你可知这是何处?”神秘男子不答反问道。
    “不知。”
    神秘男子指着下方的湖水,道:“此地是界海,下方湖水名欲湖,在这界海的外面是一个浩瀚磅礴的世界。”
    “而欲湖的尽头亦有一个神秘绚烂的世界。”
    “这个地方是隔绝了几个世界的堤坝,这里本是净土,后被七情六欲污染,成为魔生之地,下方的湖水更是污染严重,贪欲滔天,这也是欲湖这个名字的由来!”
    而后神秘男子带着苏灿走到了空中那口长棺的正下方,望着那口棺材道:“那里面有个无比恐怖的东西,它被那四柄兵刃的主人困在了此处,以长棺为锁,兵器为阵,贪欲为法,镇压在了此地无数岁月。”
    “而今不却知何原因,这锁天阵出现了松动,或许不久的将来,那棺材里的东西将会挣脱而出,它并不是令我们最忌惮的,最为忌惮的还是欲湖内的那扇门与人!”
    “那扇门内,是一个被污染的世界,而你看到的那人是从门内世界逃出来的,棺材内那个东西若挣脱而出,便会打开那扇门,也会唤醒那人,届时将后患无穷!”
    苏灿问道:“前辈是想让我日后修复这阵法?”
    神秘男子摇头,道:“不是,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照做即可,无需多管,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还有,不要抱有别的心思,你既然能看到欲湖内的东西,那就证明你被这界海选中了,你的神识已经与这界海的法则相融,若棺材里面的东西出来了,你的神识将会第一个被吞噬,到时你便会死去。”
    闻言,苏灿神情瞬间垮了下来,自己糊里糊涂的就卷入了这般浩大的事件中了?
    随即,他深深鞠了一躬,道:“还请前辈教我恢复丹田之法!”
    神秘男子点头道:“我要传授于你的是阴阳之法,也就是修复你原本的丹田,而后衍生出另一个丹田,以新丹田为主,旧丹田为辅,新丹田作阳,旧丹田化阴,去重修!”
    “听起来有些玄妙,衍生第二个丹田,这可行吗?”苏灿疑惑。
    神秘男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是我数千年来专研这个心法所得出的理论,应该可行,吧?”
    苏灿:“……”
    你这个吧是什么鬼?感情没人试过,自己是个小白鼠?!
    苏灿嘴角抽搐,表情有些僵硬,问道:“那要是没成功呢?”
    神秘男子轻描淡写道:“爆体而亡!”
    苏灿:“……”
    神秘男子撇了他一眼,道:“看我作甚?你都如此了,还管他那么多,拼就是了!”
    闻言,苏灿正色了起来,也是,他现在丹田破碎,已是绝境,不拼的话,不仅自己可能活不长久,仇也将报不了,母亲也救不出来!
    “行!来吧!”
    神秘男子弹指,一缕白芒射入苏灿眉间,很快,一道道信息如潮水般涌入了他脑中。
    “太阳为乾,少阴化坤,互抱阴阳,共生万物,乾坤倒转,阴阳逆行,混沌初始,化生太一!”
    神秘男子再次弹指,光芒射出,一道浑厚而柔和的灵气宛若长龙般蜿蜒起伏,游走苏灿体内,他开口说道:“逆转我方才给你的那部功法!”
    苏灿点头,默念心法,逆行运转,一道黑白之气流转于他丹田之上,而那残破不堪的丹田似乎十分抗拒,接连射出数十道墨绿霞光,亦发出阵阵嗡鸣,将那黑白之气震的溃散!
    豆大的汗珠自苏灿头上滴落,苍白的嘴唇与那不断抖动的睫毛无一不证明他此刻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见状,神秘男子指间射出一道光芒,没入苏灿腹部,只见他体内,一片银白的霞雾宛若一个倒扣琉璃碗,将他丹田笼罩在了其中。
    那道黑白之气再次出现,一分为二,化作黑白二气,黑气如流光,环绕破碎丹田的周边,白气如灿芒,于破碎丹田侧旁绽放。
    “啊!”
    一瞬间,苏灿双眼陡然圆睁,整个五官直接扭曲了起来。
    痛!
    简直是痛不欲生!
    这一刻,苏灿感觉全身仿佛已被万剑洞穿,疼痛席卷全身,体内好似要被莫名的能量撑的炸裂,随后便痉挛倒地。
    这时,神秘男子声音在苏灿耳畔响起,“阴阳二气入你体内,你必须要承受住它带来的这种剧痛,若承受不住,你就无法衍生第二个丹田,甚至,还有可能毙命!”
    苏灿紧握拳头,咬紧牙关,莫名的信念在他心中弥漫!
    我不能倒下!我还要救回母亲!还要报我兄弟的仇!
    时间逐渐流逝,苏灿整个人都仿佛躬缩成了一团,身体甚至还在不断抽搐,疼痛感让他险些晕过去,但他很清楚,一旦晕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苏灿一下咬在自己舌头上,刺激着神经,绝对不能晕过去!
    必须挺住!
    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嗡鸣炸响,便见一道黑白二气从苏灿体内射出,宛若苍龙般蜿蜒冲霄,直破天际!
    这时,苏灿再也忍受不住,晕了过去,与此同时,一股灵气自他身上激荡开来!
    苏灿体内原本破碎的丹田已修复,而其侧旁,灵气涌动,云蒸霞蔚,一个银白如玉的丹田出现在那。
    此时,一道轻喃声突然响起,“差点搞砸了,还好成功了,他这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个拥有双丹田的吧,不过为何这小子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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