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你最好先过过脑子。否则，你会死在这里。”黑袍男子沉声说道。
莫凡满不在乎的态度，让黑袍男子十分不爽。所以他要让莫凡知道知道晚辈对前辈应该具备的基本礼仪。
莫凡耸耸肩，“进了白骨雾原，除了仙帝之外的人都会死，所以，你也就别再装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样子了。”
顿了一顿，莫凡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黑袍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用阴鸷的眼神看着莫凡。
如果不是想从莫凡嘴里得到一些消息，他已经对莫凡痛下杀手了。
莫凡并不在乎黑袍男子的眼神，而是扭头去看众生塔大门上的那个符文。
好奇之下，黑袍男子也顺着莫凡的眼神看过去。
但当他看到那个符文时，才知道自己上了莫凡的当。
他的眼神盯着符文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
他心中大骇，这是怎么回事？
他尝试了扭头、转身、闭眼，但就像莫凡刚才经历过的一样，他所有的努力都一一失败了。
黑袍男子仿佛被定住了一样，身体僵直，双眼紧闭。
莫凡可以看到，黑袍男子的眼皮在微微抖动着。很明显，虽然黑袍男子紧闭双眼，但引神符却依然能清晰地投射进他的瞳孔之中。
十几息后，跟黑袍男子一模一样的金色元神小人缓缓冒出他的头顶。
元神完全离体后，黑袍男子的身体瞬间就变得面无表情、再无声息，跟其他已经死去的那十几人一样。
虽然他现在还活着，但没有了元神，也就相当于一个活死人，空有一具肉身。过不了多久，随着生机消逝殆尽，他的肉身也就彻底死去。
黑袍男子的元神离体后，虽然还在空中极力挣扎着，但它依旧快速而又不可抗拒地向着众生塔飘去，最后，随着众生塔大门一阵急速闪烁，元神被众生塔吸了进去。
亲眼目睹完整个过程，莫凡心中涌起一阵阵寒意。
一个仙君大圆满就这么死了。
莫凡走到黑袍男子身前，将他的储物戒指摘下。
当他要走开时，忽然又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着黑袍男子，以及另外那十几具死去多时的肉身。
“前辈，这里的这些肉身怎么样？哪一具的资质最好？”莫凡问始元戒。
莫魁离开后，莫凡一直想找一具资质比较好的肉身，然后再修炼出一个元神分身进驻进去，作为他的替身。
此时看到这里有十几具保存得十分完好的肉身，莫凡立即动了心思。
“你看看左边第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始元戒说道。
莫凡顺着始元戒的指引，找到了那具穿黑色长袍的肉身。
那具肉身在所有人之中看起来是最年轻的，面容清秀，身材匀称挺拔。
虽然已经死去，但从他面庞上的线条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个桀骜不驯、极度狂妄的人。
“这具肉身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嘿嘿，算你捡到宝了，这是一个特殊体质。”
特殊体质！
莫凡万万没想到，特殊体质之人竟然也死在了这里。
“是什么特殊体质？”莫凡问道。
“杀戮之体。这种体质之人极度嗜杀，杀伤力也很强，动不动就灭人满门。因为行事太过张狂，所以能最终成长起来的不到三成。”
“这具肉身能修炼到境界？”
“在这万千位面中，特殊体质有好几百种，但杀戮之体能排在前三十之内。如果不是中途被人杀掉，那么杀戮之体成就神位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说，杀戮之体有可能成为杀神。”
莫凡暗暗咋舌，杀戮之体还真是强大。
而且，莫凡还第一次听到神位这个词。
莫凡一直很好奇，仙界之上是什么界，仙尊之上的修为又怎么划分。
仙界之上是不是神界？神，会不会就是修炼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不过，这些现在都还离他十分遥远，所以莫凡也知趣的没有向始元戒打听这些。
时机到了，始元戒自然会告诉他。
一具具有成神资质的肉身，这对莫凡来说确实是捡到宝了。
他喜滋滋地把那具杀戮之体的肉身收进药祖鼎里。
莫凡低着头前行，来到众生塔的大门前才猛然抬头。
他双手翻飞，在虚空中打出一个又一个结印，然后将那些结印拍向大门之上的引神符。
“嗡嗡！”
当第九个结印被拍入引神符，引神符忽然急速闪烁了几下就恢复平静。
“轰隆！”
众生塔的大门打开了。
莫凡咬咬牙，身影一闪就已经进入众生塔内。
众生塔一层里面极为宽阔，灰暗悠远，弥漫着一股古朴沧桑的气息，但却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唯有墙壁上刻画着一道道神秘的符文线条。
莫凡正在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看到眼前的空间有微微颤动涟漪。
很快，一个一尺高的虚幻九层小塔凝聚成型，漂浮在莫凡面前一丈外。
这应该就是众生塔的器灵了。
“你是谁？”器灵开口问道。
它的声音脆生生的，听起来有些稚嫩。
“我叫莫凡。你是器灵？”
“是的，你怎么这么弱？”
莫凡笑了笑说道：“你在这里应该很多年了吧？我虽然很弱，但我不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进来的人吗？”
器灵沉默了，似乎在沉思。
“百万年前，你跟禁魂灯一战，禁魂灯受损严重，你有没有受伤？”莫凡问道。
“哼，禁魂灯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怎么可能伤到我。”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那个天音寺的僧人呢？”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应该是死了吧。他跟那个人打了一架，我把禁魂灯重创后，那个人也被和尚死死压制。后来那个人被逼急了，出其不意地自爆，和尚被炸飞，我也就落到了这里。”
众生塔器灵轻描淡写，莫凡却听得惊心动魄。
散修大能自爆，那威力绝对是惊天动地，怪不得后来再也没有那个大能和那个天音寺高僧的消息，禁魂灯和众生塔也从仙界消失。
“你愿意跟我走吗？”莫凡问道。
“你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