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李府途中,王剩谨慎观察周围动静,眼神惊恐。
路远心平气和,默默跟在李明朗身边,向往日后美好生活,娶妻生子,姐姐平安喜乐。
“驾,驾……”
马蹄声扬起少量灰尘,两匹骏马后跟一辆马车,两名壮汉截住三人。
壮汉下马捉住王剩便往马车里塞。
“李哥,李哥救我,李哥救我。”
路远见状,从腰间摸出刀,其中一壮汉见到朝路远脸上左右两巴掌,附上一脚。
路远正要以命相搏,壮汉从怀中掏出借据。
“看好了,这是你兄弟王剩在梅家赌坊签下的借据,共三十五两七钱,人我们带走。”
壮汉喝一声,各骑马返回,马车内王剩痛苦叫喊:“李哥救我啊……”
路远朝地面呸一声:“哥,王剩这种人别管他了,他自己欠下的债让他自己去还。我们,回去,吧!”
“赌博真是害人啊。”
李明朗注意到路远视线锁住马车方向:“路远,王剩是有些爱好,现在他有难,我们还是找人帮助他一把。”
“哥,赌桌上无朋友。李哥你还是太善良,那些好赌又好嫖的人很多时候信不过,王剩有几分义气,那也得分情况。”
两人缓步转身行走一段路,王剩跑来,再见他时左脸有些肿胀。
“怎么,他们放过你了?”路远问。
王剩吐字道:“我反应快,自个跑回来的,走吧,回李府,我肚子都饿了。”
王剩快速在前面行走引起路远怀疑。
“哥,王剩心里有鬼,我们得防着他。”
“嗯。”
王剩刚入李府大门便开始寻找猎物,那些李府二十名丫鬟就是王剩的目标,按照价格每人五十两正好可还清债务。
前提条件仅有三日期限,王剩四处紧盯落单丫鬟。
有一名丫鬟落单,与姐妹们相互道别,在走廊处让王剩逮住。
王剩抱住丫鬟压制在墙面:“美女,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这是在李府,你可别乱来。”
“像你这么美的姑娘人见人爱,我是真心喜欢你,做我的女人吧。”
“三年合约期满,你真有心,到时娶我过门我就是你的。”
路远轻咳两声,两人各自走散,王剩憋足气在肚里。
对王剩的行为李明朗和路远并未察觉到异常,仅觉得他挑中喜欢的姑娘家,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路远归房,李明朗扫视李府发现数名丫鬟领人进李府,扛有桂花树、桅子花树进李府。
丫鬟们见到李明朗自然欣喜,那无法掩饰的喜悦露于脸庞,各朝李明朗点头示意。
随后她们小打小闹成一片,完全将李府当作家对待,工人入府后,招呼他们将树种植到指定位置。
原地等待两刻钟左右,李明朗在看那些人忙活,六棵桂花树,一棵桅子花树给李府增添另一份生机。
有双巧手牵住李明朗,带他到少年婚房中,柜桌上摆有十二生肖黄金像。
房间多出几样新鲜物品,分别是:孔雀开屏、鲤鱼跃龙门、鸳鸯枕。
那些全是刺绣,精细灵活生动,能看出是有人用心送出给少年李明朗新婚的礼物。
久别的温度却是紫兰掌心传来,李明朗艰难地收回手,与紫兰对视一眼看眼神逃避。
紫兰开心介绍道:“官人,”立即改口,“明朗哥,孔雀开屏是百里夫人江氏送来的,这鲤鱼跃龙门是文莲姐姐送的,还有这鸳鸯枕是雪儿姐和珊珊一齐选的。”
领李明朗找到床尾墙面挂上一幅“龙凤呈祥”的刺绣。
明朗能领略到龙凤呈祥的爱意,笑道:“这是牛老实送的。”
紫兰惊呆,弱弱地问:“你怎么知道?”
“那十二生肖黄金像告诉我的,能送这份礼物的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牛老实。”
房间光线柔和,紫兰失落的脸显得更美了,李明朗急速跑到外面。
“李哥,快过来。”王剩双脚踩在木梯上招手,下方站有路远。
女澡堂内传来许多丫鬟笑声,隐约听到:
“你最想嫁的人是谁?”
“我啊,当然是李府那位冷酷的男人。”
“就你凭,他有女人了,江雪和文莲都是好女人,你能比得过谁?”
“说说还不行吗。”一阵欢笑。
李府设有女澡堂,四处通风口,王剩正站于南面通风口位置。
“快,快过来。”王剩继续招手示意。
李明朗没理会,独自往房间走,紫兰的事刺到他一下。
路远找到李明朗:“李哥,王剩那小子找你。”
“这种事你别叫上我,让江雪和文莲知道,晚上要大吵一架了。”
路远淡笑道:“李哥,王剩经常说你怕老婆。”
“随他怎么说。路远啊,你盯住王剩,别让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路远背靠房间木墙:“李府为什么要招那么多女孩子啊?”
紫兰的身影、声音萦绕在李明朗脑海,前方无人却能看到紫兰的样子。
“这样,你把紫兰找来,让她跟你解释。”
“紫兰,是那位穿紫色衣服的女人吗,那个少年真有福气,找到的都是漂亮女人。等着,我这就去。”
路远刚走,李明朗涌出两分悔意,既期待又害怕遇到紫兰。
紫兰小心地提起脚步过来的时候,能看出来紫兰很是紧张。
“哥,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明朗惊讶道:“什么叫给我带过来,你有问题可以问她。”
从两人那闪躲的眼神,路远想起姐姐传授的技巧,李明朗和紫兰定有某种联系。
“哥,我去监督王剩,等会再过来。”说完一溜烟跑了。
李明朗推开房门,打算到房间休息,紫兰脚步声渐近。
“你,找我过来有何事?”
明朗抑制激动内心,表面平静转身:“没什么事,你,回你的房间。”
气氛尬住,李明朗找到话题打破僵局:“你相公人去哪了?”
“珊珊带祝爷爷,他去看戏去了。”
无话可谈,紫兰站在门口。
李明朗继续找话题:“你知道江雪为什么招那么多女孩子在李府吗?”
李明朗有个答案,就是收留她们,祝老爷子需要有人照顾,李府也需要有人维护。
“我……”紫兰欲言又止,“我能进房间说吗?”
李明朗难找理由拒绝,请人入房间搬来凳子。
紫兰舒一口气,低声道:“雪儿姐曾告诉我,她说墙破镇有个叫风里来,浪里去,采花大盗徐尽欢。此人专门掳掠未婚女子,雪儿姐深知女儿家生活窘迫,于是便招她们进李府。”
明朗醒悟,心中念道:“原来是为了防止采花大盗!”
细想片刻,李明朗大脑处于空白状态,紫兰娇滴滴模样令人怜悯。
“那,那江雪提议四海仙郡每日第二顿饭是为什么?”
李明朗头痛地想拍额头,这个问题他早有答案,一股脑说了出来。
紫兰耐心回答:“姐说阿黄帮助过你们,成全了雪儿姐和你的情感,这饭给流浪者们吃,可避免他们去易记粥铺领粥,更可避免那些无家可归之人前往祥和山林送命。”
紫兰看李明朗一眼迅速低下头,双拳轻放于并拢的两腿之上。
“哦,我知道了。”
紫兰蹙眉:“你,你还有什么要问我吗?”
“没有了。”
能明显看出紫兰有点儿生气和难舍,静静坐在凳子上面向李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