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尺脸上有怒意。
    “不然呢，蔡松与李慕有杀子之仇，而蔡家是谢家的附属世家，且不说这层关系，谢南陵死在妖兽山的时间，跟李慕在妖兽山的时间是重合的。”
    金大川低头不语。
    严尺嗤笑。
    “谢南陵真是李慕杀的吧？”
    他指着金大川。
    “在我跟前，还不敢说实话，真以为我这个长老是摆设？”
    金大川连忙解释。
    “谢南陵进妖兽山的目的，是为杀慕哥，结果，却被慕哥反杀了！”
    “那这次呢？”
    严尺反问，“李慕刚进山外山，蔡松就带着谢西行和陌云楼去山外山历练，不觉得凑巧么？”
    金大川的脸色难看起来。
    “蔡松是灵墟六重大高手，谢西行也破了灵墟境，跟谢南陵不是一回事，慕哥这次岂不是危险了？”
    严尺脸色凝重。
    “不是危险，是很危险！”
    “严长老，我要进山外山帮慕哥！”
    金大川有些迫不及待。
    “你？”
    严尺摇摇头，“你就是算了，如果李慕真的有危险，你去了也是送人头！”
    “那怎么办！”
    金大川着急了。
    “不如，严长老去趟山外山，将慕哥给接回来？”
    “我？”
    严尺的头摇得更厉害。
    “我更不行，进入妖山，生死各由天命，我一个长老，为了救他进山？”
    “有何不可？”
    金大川脸上不悦，“面子比慕哥的命都重要么？”
    “不是面子，是规矩！”
    严尺打断。
    “乾元学宫向来如此，不管蔡松是不是抱着杀李慕的心思进入山外山，但名义上，他是带着弟子去历练。”
    “至于结果，李慕真的死了，而且确实是蔡松杀了，也不会有人追究！”
    “谁让他进山外山的！”
    “这太残酷了！”
    金大川吞口水，难以理解。
    “修行世界就是这样，如果山外山这关都过不了，就是他的命！”
    严尺叹息。
    “即便不是山外山，修行的路上，还有比山外山更危险的事，我能帮他多少，是生是死，看他的命吧！”
    “你是长老，我不是，你让他看命，我偏要去山外山抗命！”
    金大川头脑发热。
    “你不去，我去，长老，别拦着我！”
    “你真要去？”
    严尺重新问他，“去了可能会死！”
    “慕哥是我兄弟，更是我大哥，我必须要去，就算死！”
    金大川笃定。
    严尺脸上露出欣慰，“好！”
    “大川！”
    “严长老，可是有什么嘱咐？”
    “没有！”
    严尺摇头，“你且跟我来吧，我传你一套斧法，或许能救你一命！”
    ……
    黄昏时刻。
    金大川去了留仙镇，又找到了龟寿长。
    在黑市中。
    偶然听到一对男女，言语中似乎提及了龟寿长的名字。
    女的叫于翠翠，男的叫南子陵。
    他没在意，直接去了龟寿长的摊位。
    “你要进山外山？”
    龟寿长颇为诧异，随即表示，“你去帮慕哥也好，我的修为太低，慕哥我让我去！”
    随后。
    金大川找他要了李慕的大概位置。
    并告知途中听到的，于翠翠和南子陵二人的对话，似乎是对龟寿长不利。
    “我专门放出风的！”
    龟寿长淡淡一笑，“就是让他们知道我在干什么！”
    金大川疑惑。
    但没多言。
    从他语气中听出来了，龟寿长与这个于翠翠是有过节的，他管不了这么多。
    只是嘱咐他小心。
    随后就回到了乾元学宫，准备第二日，就进入山外山。
    而在山外山。
    夜幕即将降临。
    李慕将配制好的洗髓汤倒满了大盆。
    白灵儿很识趣，去了屋外。
    在坐进盆中的一刻，将凤司阳的血液吞了进去，他想以身试毒。
    只是片刻功夫。
    赤阳毒丹的毒素就开始蔓延。
    而且。
    是经过变异的毒素，比凤司阳最初中的毒不知强了多少倍。
    痛苦随即浮现在脸上。
    李慕咬着牙，痛苦万分，几乎眩晕。
    仍旧强行运起精神力，捕捉体内毒素的每一个变化，并分析是何种成分。
    白灵儿托着下巴，看着昏暗的天空。
    她听到了一些声音。
    李慕虽强忍着，仍旧穿出来一些。
    听着颇为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
    虚空中，一条黑影降落了下来。
    白灵儿心中一紧，赶紧往前走了几步，难道被发现了。
    她定睛一看。
    原来是蓝沫儿。
    顿时松了一口气，“是蓝姑姑！”
    她将十方阵给撤掉了。
    “灵儿！”
    蓝沫儿回应一声，径直往木屋走了过去，白灵儿刚想拦她，蓝沫儿已经在门前了。
    抬手要推门。
    却停住了。
    蓝沫儿听到微弱的声音。
    便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看了进去。
    脸色一红。
    赶紧挪开目光。
    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跳。
    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又凑过去看几眼。
    白气中，李慕浑身颤抖，后背愈合的几道疤痕分外显眼。
    应该是少年时，遭过很多苦难吧。
    她叹口气。
    刚转身，发现白灵儿就站在她身后。
    “灵儿，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蓝沫儿脸色窘迫。
    “蓝姑姑，不是我走路没声音，是你看到太投入了，没听到而已。”
    白灵儿就爱说实话。
    但实话，不是这么说的。
    蓝沫儿窘迫的脸，登时就红了。
    “我只是奇怪，他泡的是什么药液，而且背上为何有那么多少伤呢！”
    “是么？”
    白灵儿并不知道，“我去看看！”
    “哎，灵儿！”
    蓝沫儿拦住她，“你就不用看了！”
    没穿衣服的男人，这怎么还要轮流看么？
    “你能看，我就不能？”
    白灵儿不服气。
    蓝沫儿强行将她拉走，“我是你姑姑，听姑姑的话！”
    “哦，好吧！”
    她拿出长辈的口吻，白灵儿只能听她的。
    “李慕泡着药液，需要多久？”
    蓝沫儿问。
    “怎么，也得一个多时辰吧！”
    白灵儿跟她讲。
    “蓝姑姑，你找叔叔，可是有事？不如等一会可好？”
    “不了！”
    蓝沫儿言道，妖灵山的巨灵猿，还生龙活虎呢，她只是趁着夜，抽空来看看。
    回去晚了，不合适。
    “蓝姑姑需要我带什么话么？”
    白灵儿又问。
    “倒也没有，只是过来看看，李慕的上应该恢复得还可以，我也放心了！”
    蓝沫儿刚想走。
    又转身回来。
    “灵儿，这个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