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临出发前,广州的渔民告诉他,出海时,一定要小心海公子。
起初他还纳闷,以为海公子是渔霸,但那些渔民告诉他,海公子是一条海蛇,身形巨大,可以以操控海上的风暴,头上长了一只白角。
这条海蛇最喜欢戏弄海上的渔民,一旦被它盯上,这家伙会时时刻刻出现在你的船只附近,像猫捉耗子一样。
还不断将你往深海驱赶,直到进入它的老巢附近,才会将船上的人吃掉。
传说那个海公子头顶的白角可以劈开礁石,寻常船舶根本承受不住这家伙的撞击,往往一触即溃。
当时赵凡天还问过,不过是一条海蛇成了精怪,为什么还被叫做海公子这样文雅的名字。
有人解释道,这个海蛇有时喜欢幻化做人形,驾驶着抢来的船只在沿海四处转悠,上面满是些美女艳姬,专门邀请读书人去他的岛上玩。
当然了,那些上当的读书人一旦去了它的岛屿,自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因为这家伙邀请那些读书人的时候,经常自称海公子,所以人们才如此称呼这个海怪,让赵凡天一定小心,千万不要上当。
当时他回来还拿此事取笑大猫,说海公子是大猫的同行,但比大猫有钱多了,自家养了一群美女。
不像大猫,只会在青楼装土大款,骗些穷酸书生,回头一定要会会这个开游艇装逼的妖怪。
只是没想到一语成谶,刚一出海就遇到这家伙,还是原始形态那种。
不过赵凡天如今也是见过世面的,什么样的大妖没见过,还有心情调笑大猫。
“大猫,这海公子估计是把你当海上的商旅了,都没开游艇过来,亏你平日里还自诩为读书人,连一点读书人的气质都没有。”
这下可戳到大猫的痛处了,他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附庸风雅,一直以才子自居,但奈何变作人形后长得太豪迈了,总是被青楼里的姑娘当作土豪。
如今又被赵凡天取笑,为了维护自家形象,辩解道:
“赵大爷,这可不怪我,操舟弄船本就不是读书人所为,若是您老人家开船,我在船头吟诗作对,来的一定是香车美女。”
赵凡天想了想,猛然醒悟,笑骂道:“嘿呦,长本事了,竟然敢讽刺我了?”
大猫一听话头不对,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这意思,那会儿赵大爷你在船舱哩,我哪敢说你说你,说的是他!”
说着,伸手一指倒吊在桅杆上的小柳儿,
“没一点出息,一到白天就在那里睡觉,像挂了块肉一样,最招妖物稀罕,都是小柳儿引来的。”
只是他们在这里打嘴仗,却气坏了那个海公子。
这妖兽哪里受过这气,它习惯了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喜欢那种猫戏老鼠哦的快感。
哪次它出现的时候,船上的人不是惊慌失措,大喊大叫?
这次倒好,那两个人非但没有慌乱,还对它指指点点,像是看一件稀罕物件,这怎么能忍?
一定要给船上的人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海上的霸主!
海公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艘船,倏的一下,消失在波涛中。
大猫一惊,“不好,那个妖兽钻进水里了,这该如何是好?”
赵凡天倒是一点都不慌,盯着海蛇消失的地方说道:“没事,好好开你的船,我盯着它呢!”
在他火力全开的善恶阴阳眼注视下,这条海蛇根本无所遁形。
他看到那个海公子正向他们靠过来,看样子是打算从水下偷袭了,想法不错,但它却找错对象了。
赵凡天早已准备好了掌心雷,就等那家伙靠近呢。
那个海公子也颇有耐心,藏在十几丈深的水下,盯着守天号,却迟迟未发动攻击。
赵凡天气得都快骂娘了,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一直尾随在他们船后,却不见动手,只是跟着游弋,也不知在等什么。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只见船只底部浪花翻涌,那条海蛇终于动手了,只见它突然加速,笔直的朝船尾冲了过来。
看样子是打算将船只撞一个窟窿,让海水灌入船舱,借机收割一波恐惧 。
赵凡天不动声色,悄悄移动到船尾处,待那条海蛇距离船底一丈以内,一道掌心雷便轰了下去。
一道粗细如手臂的蓝色电弧,自掌心喷薄而出,电弧穿过海面,狠狠劈在海蛇的脑袋上,轰然炸裂!
那个海公子正高速向船尾冲刺,哪能想到被人偷袭,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急停在距离船尾四五尺处,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赵凡天与敌对战时,早已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那就是,能做老六,绝不正面硬刚,只要偷袭得手,不把对方打服,绝不收手。
他在这方面也确实有天赋,屡屡得手,今天这位海中霸主海公子一时不防,也着了道。
一见掌心雷得手,赵凡天毫不迟疑,又连续甩出三道符箓,这都是他平日自制的雷符,威力虽略逊于掌心雷,但胜在不需准备。
海公子被电的直翻白眼,若不是身形巨大,扛得住电,这会儿都浮起来了。
饶是如此,这滋味依旧不好受,耀眼的电弧在它周身跳跃闪烁,照亮了周围幽暗的海水,就像一颗闪耀的灯球,已经成了海底最靓的仔。
只是美也要付出代价的,海公子的身体早已不受控制,脑袋向左使劲画龙,尾巴则向右疯狂画着彩虹,显然是嗨大了。
赵凡天嘿嘿一笑,骂道:
“看把你这家伙嗨的,再给你来点狠活!”
说着,伸手在嘴边一抹,随手一甩,一条长约四五丈的铁棍便出现在手中。
他双手紧握铁棍,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朝水下狠狠扎去。铁棍入水,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水花四溅。
也不去看成果如何,赵凡天卯足劲,继续用力向下捣,就如寻常人家捣蒜一般。
呼呼呼,连捣了十几下。
船尾原本碧蓝的海水,此刻已是一片猩红,在波浪的荡漾下,渐渐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