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羽果断下令,将马心远送往附近的侧室。
接着,他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仅剩下翠萍与小星子守在这片奇异的领域中。
不仅如此,他还向两人赋予了一个神秘使命。
那便是,让魔法酒精浸润这空间的每一寸角落。
吩咐完毕,他方才走出这充满魔力的房间。
手中握着的,是一小盏从马心远臂上汲取的秘血精华。
唯有通过血脉链接,才能拯救马心远,保全他的灵魄之腿。
然而,在缺乏血缘试纸的年代,他唯有冒险一试。
即便是解咒大师圆衮衮也束手无策之际,他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
如果冒险成功,马心远便有望重获新生,保住这条维系生命的腿。
而一旦放弃,马心远的命运唯有消逝。
为了提升这场生命赌博的胜算,他需确保他们的血液能相互融合。
他指示古鸿福去寻觅两只未破损的新鲜羊灵囊,以及一根精巧的银质导管。
银质导管越细越好。
那羊灵囊必须完好无损,切不可破裂。
接着,要将它们洗净,再以魔法酒精清洁和浸泡。
面对众人惊讶的目光,他开始收集每个人的神秘血石。
但他并未急于索取大量血液,而是将每个人的血石两两混杂,仔细观察其变化。
十几个小碗中,无人知晓他正在执行何种秘法。
大家内心充满了好奇,却都不敢出声询问。
就连圆衮衮也是满脸好奇地注视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此刻,陆北羽的目光始终紧锁在碗中闪烁的血石上,连头也没抬一下。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紧紧盯着桌面的小碗,生怕任何微弱的声响打扰到他。
无人察觉,不知何时,王元庆已带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人群后方。
王元庆动了动唇,似有话要说,却被那位白发老者挥手示意保持安静。
片刻后,陆北羽的脸上掠过一抹微妙的微笑。
他已经检验了十几份血液样本,两两结合,观察其交融的迹象。
发现霍星文与赵晓武的血石与其他所有人的一样,都能无缝融合。
当然,他们的血石也能与马心远的相融。
这意味着,他们俩极有可能是通用型,是最适合进行血石转移的存在。
此时,古鸿福也返回了。
他带来了两个经过清洗并以魔法酒精处理过的羊灵囊,只是那银质导管并未找到。
陆北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盯着古鸿福咆哮道:“我们陆家堡偌大之地,竟找不到这样一件物品?”
古鸿福还是头一次见到少主醒来后如此愤怒。
然而,他的内心同样憋闷不已。
陆家堡之人并不富足,拥有银器之人屈指可数。
但陆北羽所求的并非普通的银器,而是银质的微型导管。
制造这样的导管在银针工艺中实属不易。
在陆家堡,怎么可能寻得这样的奇物呢?...
正当陆北羽为解救马心远而焦虑无比之际,一道嗓音自人群深处悠悠传来:“我这有副虚空银针,或许能派上用场?”
“虚空银针?”陆北羽闻言惊喜交加,抬眼看去,一位银丝飘逸的老者正将一只鹿皮囊递至面前。
见到这位长者,他略感诧异。
老人虽满头白发,须眉皆霜,面色却红润如玉,神采奕奕。
然而,陆北羽确信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处呢?
然而此刻,救马心远才是当务之急。
他无暇细思。
陆北羽向老者道谢,接过鹿皮囊,打开一看,内含数十枚银针,竟无一不是中空的。
他大喜过望,忙再次向老者道谢,随后携霍星文与赵晓武离开。
为保险起见,他又一次确认二人血液交融无碍。
他让二人伸出手臂,经由一根最粗大的虚空银针,抽取他们的血液灌注进羚羊膀胱内。
接着,他急忙携此物奔往附近的偏殿。
简陋的血液置换装置已准备就绪。
陆北羽将装满鲜血的羚羊膀胱悬起,银针另一端缓缓注入马心远的身体。
他持续用力按压马心远腿部的伤口。
漆黑的污血再次潺潺流出。
直至血液渐渐变得稀薄,色泽逐渐鲜活,陆北羽才稍稍安下心来。
看来,他的决策是对的。
因为马心远体内的血液在输入时并未显现出任何异常。
如此下去,毒素应当能够被置换掉。
陆北羽在室内忙碌不已,而刚从侧厅归来的王元庆则一脸困惑地望着一旁的华驼:“师父,您说这陆北羽究竟在做什么?”华驼眉头紧锁,凝视着偏殿,仿佛陷入了深思。
从陆北羽的动作判断,他似乎选择为伤者施行一种手术。
然而,华驼又有些迷惑。
这项手术的发明并非易事,且他曾多次尝试,成效并不理想。
看陆北羽年纪轻轻,手法却如此熟练,这令他困惑。
况且,为何还要用到羚羊膀胱和虚空银针?
难道,他在尝试传说中的血海翻腾之术?
这似乎不太寻常。
华驼悄悄走近门口,窥探室内情形。
瞥见马心远床头挂着的血囊,他微微皱了皱眉。
这些年来,华驼确实进行过不少手术尝试,也曾钻研过血液的奥秘。
只可惜,始终未能取得突破。
未曾料到,在陆家堡的今日,他会见证这一幕。
血海翻腾之术,难道真的可行?
他不由自主地漫步至门前,正凝视着神秘的室内,卢北羽洪亮的嗓音震撼了空气,“喂,你是哪位?此地乃无垢之地,未受净化者不得入内,速退!”
华佗对于无垢之地与净化的概念一无所知。
然而,当他试图解释,却被卢晓星毫不客气地推出了门外。
接着,他震惊地目睹圆滚滚跨过门槛。
但在进入房间前,卢晓星从坛中舀出奇异的液体制剂,均匀地洒遍了他的全身。
华佗隐约猜测,这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净化仪式。
圆滚滚进入后,审视着马心远的创伤,脸上流露出惊异的神色。
随后,他开启了药囊,也开始紧张地工作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马心远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甚至逸出一丝微弱的吟唱。
他的脚趾竟重新感知到了一丝痛楚。
虽微不足道,但这对卢北羽而言,已是希望的预兆。
证实了,他这次的孤注一掷,赌赢了。
终于,治疗奏效了。
时光荏苒,人们已纷纷散去。
房中仅余他们几人,静静地守候。
马心远的精神逐渐复苏,凝视着卢北羽开口道:“少爷,那片后山的铁矿地带我已勘探完毕,其蕴藏量远超预期,且铁质精纯。”
说完,他消瘦的面庞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