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小羽毛，爸爸的骄傲……”有人从背后抱着她，“我漂亮的孩子，你会喜欢人间的。”
她听见有谁含糊轻笑一声，然后“自己”用某种天真而又稚嫩的声线反问。
“真的吗？”
“当然了，不信你问克劳利。”身后的人大笑，“你会喜欢的，人间很有趣，我的小羽毛，去吧，替爸爸播撒欺骗、猜疑、憎恶与绝望，爸爸相信你会做的很好的，小家伙，你会带来仇恨与战争。”
“好吧。”视线模糊不清，她好像看见不远处红头发黑翅膀的家伙，傲气的轻哼一声，费力想要扭过头去，但很难。
“爸爸……”她含糊的叫，“为什么我没有翅膀……”
“爸爸…爸爸……”
“艾莉亚？艾莉亚？”
谁在叫她？
艾莉亚艰难的睁开眼睛，视野还不清晰，凭着感觉狠狠往前一拍，皮肉的碰撞声与男人吃痛的闷哼让她恢复理智，里面环住他的脖子，可怜兮兮的叫，“汉尼拔……”
汉尼拔能对她发一点火吗？不能。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叹口气，不无担忧的问。
床头灯已经被打开，微弱的光亮刚好够他们看清彼此的脸，又多了几分无法言说的暧昧。
艾莉亚闷闷摇头，“好像梦见了什么，梦里爸爸说了什么，记不清了，也没有看见脸。”
她沮丧的垂下眼帘，闷闷不乐的揪着裙摆，汉尼拔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浅浅的吻，“好，不是噩梦就好，也许你就快想起来了，艾莉亚，睡吧，我在你身边。”
艾莉亚把耳朵贴近他的胸膛，不知为何，她很喜欢这样听他的心跳声，而每当她这样，他心里都会莫名其妙的涌现出某种冲动。
汉尼拔说不清那是为何
女孩柔软的脸颊贴上他的脸，唇瓣略显冰凉，“汉尼拔，我可以亲你吗？”
虽然是疑问句，可她眼里狡黠的笑意分明是势在必得的。
汉尼拔还没来得及叹息，又被她重重压下去，两个手腕都被小手钳制压在脸侧，看上去让人好不兴奋。
艾莉亚垂下眼帘，慢条斯理的把他的手并拢到一起，然后虚虚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去解他的扣子。
汉尼拔的呼吸急促起来，本能的想去抓她的手，却被轻拍了下胸膛。
“别乱动。”女孩停下手，嗔怪的瞪他一眼，从床上起来，很快拿了一红一蓝两条领带回来，尽管不太想，他仍旧乖乖的让她摆弄。
“艾莉亚……”双手被一起绑在床头，眼睛也被缓缓蒙住，主导权的丧失让他稍显不安，他的嗅觉很灵敏，怀里的女孩香喷喷，是一种让人心猿意马的香气。
艾莉亚的动作有点生疏，一切都仿佛是依循本能，她轻咬他的唇，然后是下巴、胸膛，身下人的喘息声愈发粗重，隔着衣料，她好奇的摸索着，捏了捏。
汉尼拔浑身一颤，黑暗中身体的触感显得尤为强烈，他克制着，任由她探索自己。
“汉尼拔。”她的声音绵软，趴在他胸口，食指和中指交替，从胸膛移到他脖颈，又轻轻按压一下他的动脉处。
“我在。”他低低回应道。
“我的心脏去哪了？”艾莉亚忽的，语调一下子变的阴森起来，他骤然一惊，好一会才说，“什么？”
“为什么你的脉搏在跳动……”她的手抚上他脖子，不轻不重的按了按，“我却摸不到我的。”
汉尼拔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听上去毫无异样，“把我解开，好吗？”
艾莉亚无声的拒绝，于是他只能叹气，“好吧，艾莉亚，你死了……”
“你死了十七年了。”汉尼拔深深地，深深地说，“你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以为那只是一个错觉，像某种陷阱，我不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艾莉亚，无论在我身旁的是怎样的，人还是……”
视野重新看见光亮，他本能的咪起眼睛，看清她脸上的茫然，女孩的嘴唇微微张开，审视着他，好一会才低低说，“我得冷静一会。”
艾莉亚起身，他听见她的步子消失在另一间房门后，没怎么用力就挣脱了手腕上的桎梏，起身去寻她。
汉尼拔极少吸烟，不知道她从哪弄到的寿百年，还有一只打火机，女孩倚在阳台栏杆上，身形单薄。
“所以，我并不是个活人？”她转过脸，发丝被风微微吹起，眼睛里星星点点的迷惘，又很快朦胧在烟雾下。
见他不语，艾莉亚又问，“谁杀了我呢？”
“我不知道……”汉尼拔伸出手，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一边轻声答道，“别想那么多，艾莉亚，我不想你想太多，开心就好，好吗？”
“我还是想不明白。”她吐出烟雾，如海蓝宝般夺目的蓝眼珠微微转动，在他看不清的地方，微微眨了一下，“你不害怕吗？”
“一开始有点……”他迟疑，“但我知道你是艾莉亚。”
“骗人。”女孩撇撇嘴，“你肯定是想搞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来历。”
“好吧，我骗不过你。”汉尼拔无奈的笑，一边伸手拿掉她手里的烟，“太晚了，我们该睡了。”
艾莉亚站在原地没有动，低下头沉默一会，主动环住他的脖子，依赖的贴上他的唇，试图寻到一点安慰。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她闷闷的说。
“我很遗憾，莉亚。”汉尼拔低头，唇瓣蹭过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嘴唇，动作很轻柔，单纯的安抚她，“我会陪着你的，别怕。”
“陪着我？”艾莉亚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嗯，陪着你。”他摸摸她的头，环着她的腰，情绪掩在笑容之后，让人难以分辨。
室内朦胧开着一盏台灯，阳台上的爱侣交颈相拥，模糊的身影看上去亲密无间，惹人嫉妒。
艾莉亚恍惚看到有人藏在暗处注视，眨眼间，又仿佛是一场错觉。
……
第二日两个人一起去他的诊所，艾莉亚到里间睡了一会，窗户处细微的响动声并没有引她注意，直到有人坐在了床边，她才扭头看去。
她先是注意到那双充满热忱的眼睛，熟悉的，让她仿佛感觉曾经经历过同样的场景……艾莉亚转过身，本能的伸出手，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
“托……”她骤然清醒几分，警惕的说，“你是谁？”
“你的丈夫。”托尼牢牢抓住她想要抽离的手，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有点恼火，有点疲倦，最后又露出失而复得的微笑，“你是我的妻子，艾莉亚，我的艾莉亚。”
她的头更加疼了，抽回手，捂住脸，喉间挤出一点痛苦的呻吟，“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呢。”
“……”对面叹了口气，温柔却又不容拒绝的替她揉捏头部，“好吧，看样子我得给你一些时间思考。”
艾莉亚一言不发的打量着他，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头还是疼，她有点习惯了，借着他的力道坐起来，问，“你是谁？”
“托尼·斯塔克。”那个男人，托尼·斯塔克如是说，“我真的是你的丈夫。”
“那外面那个算怎么回事？”
不提还好，艾莉亚感觉他脸上的神情骤然危险起来，托尼恶狠狠的拧了把她的脸，在她吃痛的呼声中，咬着牙说，“我早晚和你算账，你这个花心的小恶魔。”
她本能的撅了下嘴，抬手打他，“走开，坏蛋。”
“不管怎么样……”托尼深吸一口气，服软了语气，轻轻抱着她，认真的说，“艾莉亚，外面那个只是你的消遣，小心点他，他不是个好人，有些时候他也许在骗你。”
小恶魔看上去仍旧茫然而又警惕，但不管怎么样，她有听进去，他放心了些，又说，“而我，艾莉亚，我在未来等你，记住我，到未来第一个求助我，好吗？”
“不论何时，托尼·斯塔克总会第一个赶来。”
艾莉亚迟疑的点了下头，换来他颇为感动的亲吻，十指相扣，托尼静静抱了她一会，手掌贴上她的心脏，又说，“我该走了，也许。”
她歪了下头，很是天真的残忍，“我不会和你说再见。”
“没关系，反正……”
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面前，艾莉亚费力去听
他的手指最后在她胸口点了点
“归我了……”
她很确定他说的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