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和少女出现在门口,叫了鳞泷左近次一声。
清野滢被陌生人吸引去注意,不再忙着哭泣,露出眼睛盯着两人看。
“这是师妹吗?”
“这是我的养女,但她不一定跟你们一起学习。”鳞泷左近次说着。
“我要学。”清野滢两颗泪珠一挂,显得十分可怜。
鳞泷左近次拿她没办法。
“你确定吗?就算你才两岁我也不会对你心软的哦?”
“嗯……”
“那现在不准哭了,去和你师哥师姐绕山跑10圈。”
小清野滢:师父是魔鬼吗?让一个路都走不大稳的小孩跑圈。
师姐牵着她的手跑圈,师哥虽然说不会管她但还是放慢脚步等着两人。
“我叫琴,他是启,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师哥师姐了。”
清野滢点点头,然后就被脚下的石头绊摔了,幸好琴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呜……”
“你要是想学水之呼吸,就不能哭了,你们俩自己跑自己的,别管她。”鳞泷左近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琴和启对视一眼,最终是启先跑走了,琴也紧随其后,没一会两人就看不见影子了。
小清野滢:?师父坏。(哭)
她最终自己跑完了两圈,回到屋子是时候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泥土。
琴无奈叹气,晚上带她去洗了澡,清野滢一进水里就睡着了,强撑着让琴帮自己洗完澡,小孩已经彻底睡着了。
“师父怎么办?”
“唉,给我吧。”
第二天一早,清野滢醒来的时候,师哥师姐已经跑完回来了,喘着粗气。
清野滢揉着眼睛,洗了小脸,小短腿倒腾着,跑进屋里倒了两杯水出来。
“琴姐姐,启哥哥。”琴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又马不停蹄的和启去练习挥剑了。
鳞泷左近次看着小孩吃完早餐就带着她下山去了。
清野滢站在丸子摊前就不走了,鳞泷左近次无奈给她买了一串,清野滢终于得偿所愿。
路过正一家的杂货铺的时候,正一跟他们打了招呼。
“要去哪啊?鳞泷先生?”
“你好啊!正一叔叔。”
正一茫然,喊他的妻子姐姐却喊他叔叔……
青年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问道。
“要来坐一会吗?”
“不了,还有事。”
“诶?那鳞泷先生可以把小滢放在这里,有什么事放心去做就好了。”
鳞泷左近次看了看这个一手拿着丸子串一手牵着他衣角的小孩,四目相对,果断选择了把她留下。
清野滢:?算了,反正正一给了她好多吃的。
清野滢在小孩当中算得上是很乖的了,又不哭又不闹,一点吃的就哄好了,此时跟正一在看店,除了多吃了几颗糖,也没什么。
“老板,你这的布料怎么卖。”
正一引上前去,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带着一个看起来没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
“这个不贵,五个钱一米,和那边那个一样。”清野滢熟门熟路的说。
“诶?你怎么知道?”正一问她。
“我刚刚听见你说了。”清野滢说。
正一心里暗道这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正一在和女□□谈,清野滢拿着糖果递给了小孩。
“谢谢。”男孩说了谢谢收下了,“那是你父亲吗?”
“不是。”清野滢摇了摇头,“我不是他们家的小孩。”
“哦,那你为什么在这看店?”
“因为我师父有事情要去办,所以我在这呆一会。”清野滢说。
“那我觉得他可能是不想要你了。”
“不是。”小清野滢非常震惊眼前的这个男生怎么弄能说出这种话。
“你怎么知道。”
“就不是。”
“我觉得就是……”
“呜……哇!……”清野滢哇的一声哭了,正一连忙过来看发生了什么。
女人无奈的问。
“义勇你跟妹妹说什么了?”
“我说她师父不要她了。”义勇面无表情但眼神里透露着无辜。
清野滢哭得更伤心了。
富岗义勇被姐姐按着头和清野滢道歉。
“这么说是我不对,对不起,但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一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呜,呜呜呜。”清野滢埋在正一怀里,哭得更难过了,正一手忙脚乱的哄着,义勇终于喜提姐姐的巴掌。
义勇: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清野滢担心极了,哭得眼睛红肿,一边打嗝一边说。
“呜,嗝,是嗝,是不是因为嗝,我跑不来嗝,师父生嗝,气嗝,呜,我要,哇嗝~”
小孩说两字打一个嗝,然后又开始哭了,义勇把之前清野滢给的糖塞进她嘴里,揉了揉她的脑袋。
“对不起,我陪你等吧,如果你师父真的不要你了就去我家睡吧。”
清野滢:“我不要去你家!”
更伤心了呢。
姐姐一个头两个大,幸好鳞泷左近次很快就回来了。
“师父!”看着自家孩子哭唧唧的扑过来,鳞泷左近次有些疑惑,望向正一的眼神带着询问。
姐姐连忙按着义勇道歉:“先生抱歉,都是我弟弟乱说话惹的。”
清野滢往鳞泷左近次怀里埋了埋,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怜,鳞泷左近次也不愿溺爱孩子,可一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就又忍不住怜惜起来。
鳞泷左近次摸摸清野滢的脑袋,对姐弟俩说:“没事,天快黑了,你们快回家吧。”
“那我们就先走了。”
告别了正一,鳞泷左近次抱着孩子回家了。
一晚上清野滢都可怜巴巴的搂着他脖子不肯松手。
《鳞泷左近次仍未知道那天义勇说了什么》
因为清野滢太小了,家里的孩子有需要训练,所以鳞泷左近次总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山上,所以去哪里都把她带在身边,或是带下山去托付给日子和正一。
这天小滢在正一店里呆着,鳞泷左近次回来时带着一个看着情况不太好的少年。
正一连忙让鳞泷左近次把他带到店内,放在了后屋的小床上,然后叫人去请了大夫。
清野滢虽然小,但是很聪明,自己去倒了一杯水拿了过来,想要喂给少年。
“我来。”鳞泷左近次接过水给少年喂下去,清野滢又拿来正一给她擦手的毛巾给少年擦脸,他的身上都是血。
大夫跑来给开了药,嘱咐几句,看这个少年没什么大碍后离开了。
日子听闻这件事后非常担心,第二天少年转醒后连忙煲了汤拿来给他喝。
少年诉说着自己的经历,是如何看着恶鬼杀死自己的亲人,又如何从恶鬼手中逃脱跑到这里,日子险些要落泪,面对这种相同遭遇的人,她总是更能感同身受。
“你要来当我的徒弟吗?跟我以后,学呼吸法,然后去杀鬼。”
少年一听,立刻从床上翻下来,跪在了地上,请求鳞泷左近次收他为徒。
“那你以后就是我师弟了。”
“是师哥。”鳞泷左近次纠正她。
少年叫介,等他能活动后,鳞泷左近次就带他和清野滢回上山了,日子虽然有些担心,但鳞泷先生要回去也不好说什么。
正一给清野滢打包了一些糖果和蜜饯,让她带回山上,清野滢倒不是很在意。
“反正我过两天还要来。”
鳞泷左近次摸着她的头说。
“你不准来了,在家照顾哥哥。”
清野滢:?我这么小我能干什么?
琴和启每天锻炼都很刻苦,介腿脚还没好利索就想下地一起训练,被清野滢逮了个正着。
“介哥哥你要去哪?”清野滢小小的身子挡在门前,“你药都没喝,哼,你这个大一个哥哥了,还要滢来监督,羞羞。”
介:被小孩瞧不起了……
于是端着碗一饮而尽,骇人的苦涩瞬间在口腔里漫延,直到一丝甜打破僵局。
“这次就分你一颗啦,你不要再乱跑了哦。”
介:被小孩当小孩哄了呢。
介康复后,已经是两个月后了,这期间狭雾山又来了很多孩子,都是一些十几岁的孩子,最小的也有九岁,清野滢这个三岁小孩在大孩子里面非常突兀。
她每天就是和师兄师姐们一起跑步,但往往是大家跑的每一圈都能遇到小滢。
“你这速度和我走着差不多。”介吐槽道。
“师父没说你一定要跑,滢也可以去树荫下休息哦。”琴是最温柔的。
清野滢固执的跑完这小圈,然后被新来的信师哥一把薅起来,跑了。
清野滢:?
“又重了哦,小滢,最近是不是吃太多糖了,现在我都是负重跑了。”
清野滢:?
幸好师哥被琴师姐训斥了一下,把她放在了屋前。她晕乎乎的晃着这个地方坐下了。
狭雾山多了很多人,鳞泷左近次又盖了间房,清野滢四岁的时候山上已经有十几个孩子了,大家训练都很刻苦,大多与鬼都有着仇恨,清野滢如果没有和鳞泷左近次下山,就会在家里守着受伤的师哥师姐,有时也会去跑跑步,然后拿着树枝学着师父的样子比划呼吸法的动作。
五岁的时候,鳞泷左近次给她买了一件新衣服,除了她的,琴和启也有,她们要离开去参加选拔了。
鳞泷左近次给他们每人做了一个面具,清野滢在旁边看着,有些困了。
“你明天记得叫我,我也要去送师哥师姐。”
第二天鳞泷左近次果然把清野滢叫起来了,听见琴和启已经背上包准备出发的时候,清野滢穿衣服的速度从来没这没快过,差点没跑摔了。
琴和启穿着新衣带着面具准备上路时,清野滢就追来了,边哭边追,别说,还真比一般小孩跑得快点,那一圈一圈的不是白跑的。
“师姐,师哥,呜,不要去。”虽然她哭得很伤心,但该来的离别还是回来,启和琴还是走了。
清野滢哭累了也就睡了。
这一去,两人就没再回来。
第二年,介去的时候,清野又长了一岁,但还是哭得不像样。
介假装嫌弃了一下,上路了,结局仍旧是没有回来。
其他师哥师姐们训练的更加努力,每次师哥师姐要去参加选拔时清野滢都会极力阻拦,她似乎是认定了那是个吃人的选拔,就是不让大家去。
于是谁也不敢在离开前叫她起来送自己一程。
明知自己阻止不了,那个总抱着自己跑圈的师哥离开的时候,清野滢还是起床去送了。
只是一声不吭,沉默的样子谁叫她她都不理。
信摸了摸她的头,一如以往的乐观。
“放心吧,小滢,等我回来给你买糖吃。”
“拉钩。”
“好,拉钩。”
当然,他还是食言了。
这次清野滢没再闹,她正式加入了呼吸法训练的队伍,即使师父没有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