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之争持续已久,这些官宦氏族除了讨好皇上还得拉拢别的势力筑固自己,在这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乱世,人与人的信任都是岌岌可危。
“叩叩叩……”几次敲门过后门陡然开了,“您找谁?”
“罗大人在吗?”
“老爷不在府上。”
“他何时回来?”
“我家老爷和夫人都搬去药房那边住了,您有什么事吗?”
“嗯哼~”距门口有点远的主子示意叫他别乱说。
“没事,打扰了。”
既是这样府上的家丁就关上了门。
“公子……”
“差人去打听。”
“是。”
“只是简单的炎症,没事的,拿着药方去抓药,一疗程就好了。”彩霞看完这个妇人在原位坐了好大会儿却等不到下一位病患,“怎么比平时少那么多?”她正奇怪而这时罗烈就从外边回来了。
“终于没人了……”他包场了,出了大把银子只为换得夫人的一丝慰藉。
“嗯。”
“那给我看看吧!”罗烈矫情的坐在她对面,眼里的笑意忍俊不禁。
“一边去,你好着呢。”
“需要人陪啊……”
“睡觉啊!我给你配了副静心宁神的药。”
“我今晚不去了。”
“以后都不用去了?”彩霞忽而大喜。
“不是,从明天起,白天当值。”
“这样……也可以……我们去哪儿?”彩霞握住罗烈的手不禁欢喜。
“城外,赛马。”
罗烈的提议彩霞欣然接受,他们骑着马奔向城外,外面的绿野一片开阔,马背上彩霞艳丽的衣袂肆意飘起就像她奔放的心灵。他们停在一处四面无人的小山坡上,暖阳之下好多野花都开了。
“日耀……”彩霞运气召唤出佩剑,锋芒的映射下罗烈都快睁不开眼。“斯文点,小心吓坏了附近的飞禽走兽。”
“我是把它拿出来晒晒,吸收一下太阳的精华。”
罗烈警惕的向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大张旗鼓的将自己的宝贝使唤出来。彩霞坐在草地上拿出随身带的锦盒,“这东西干嘛一直带在身上?”
“要不然呢?”
“我倒希望这东西压根就不存在。”否则他也用不着纠结。
“要不然我们一人吃一颗,这样谁都不知道了。”
“还是放着关键时候保命吧!”
“吃了吧!我不想因此招惹麻烦。”
“李旦怎么跟你说的?”
“他只说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其他的就没说了。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旦把金丹给了我,甚至为撇清关系直接搬走了,宇文邕恰巧又在这个时间给了他一个闲职……所以,归根结底,是宇文邕想要金丹。”
“夫人,你多虑了。”彩霞的逻辑思维不错,在她说对了的时候罗烈只能撇过脸否认。
“那就给他一粒吧!”彩霞觉得他们想要避免祸事就该爽快些。
“事情远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罗烈在宇文邕身边呆了太久了,不过半年时间,他让罗烈产生了畏惧以至于不得不防范着。“你给了第一颗他就会想要第二颗,得到了第二颗又会索取第三颗,这东西本就不是我们的,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说没有,一样东西在太阳下和黑暗中会呈现不一样的姿态,而我们往往看不穿事物的本性。”<div id='g' lass='gontent'><sript type='text/javasript'>try{ggauto();} ath(ex){}</sript></div>
“相公,我觉得你好累。”
“在宫里当值,我很少说话,只有别人在问我时我才会说,而且我回答的一定是别人想听的,在那个里面我习惯了说谎,即使自己是侍卫总管,但我明白,宫里的主子就一个,那就是皇上。”
“不如跟这个皇上请辞……”听罗烈这么说彩霞心里都不好受了。
“我只是不想待在他身边。”罗烈调整一下心情,“忍受着,这条路不是自己选的吗?”
“这东西给你保管吧!每天揣在身上,就想哪天经不住把它吃了。”彩霞嘟着嘴孩子气又来了。
“好吧!”罗烈勉强接到手里,看她头上摇曳的发簪,他心里又有了主意。
好好休息了一夜,大早起来的罗烈看上去春风满面,洗漱完后罗烈正打算去厨房自备餐点,可走过去时厨房里边的香味早已飘散到屋外。
“小周,你起床这么早啊!”罗烈上这儿住了几天,每天的饭菜都是小周做的,之前就听李旦说过,这个小周年纪小又是跛足,两个月前来这儿为了争取到这份工,硬生生将工钱折到一半,为了谋求方便他之前就跟李旦一起住在这儿。
“是的,老板。早饭做好了,您可以吃了,我厨艺不好您多担待些。”小周说话时不敢面向罗烈,看着似乎有些腼腆。
“小周,你的全名叫什么?”
“回老板,小的全名叫周礼。”
“哦。”罗烈上前拿了块烙饼尝了尝味道,“周礼,这院子小,大家住在一起不方便,不如你搬出去住吧!”
“老板,我家里穷,爹死的又早,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两个弟妹需要我养活呢。您叫我搬出去住,这些工钱在长安街上怕是不够活的。”
“可以多开些工钱。”
“老板,我腿脚不方便,一天时间也跑不了多少来回,很感谢老板娘可以赏口饭吃,我周礼也不奢求别的,只想在这里勤勤勉勉把事情做好,万不能给店里添堵添麻烦,您说叫我搬出去住,麻烦再宽限两天,等我找到地方就搬……”周礼边说边流泪,罗烈看着也心酸,想起那时救了彩霞,他们俩人在山上挖草根充饥……都是穷苦的人,何必为难呢?萌生的慈悲之心欲使其改口,可身后的彩霞却忍不住开口了:“相公,别这样,小周多好的人呐!”
“嗯,你就住这儿吧!彩霞,把另外两个也安排在这里住下。”
“有一个已经成家了。”
“还有一个你去说。”
“嗯,好。”
其实罗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会儿又说不上来,眼下事情太多也就容不得他去避重就轻了。
换成白天当值,罗烈去的有些早,交接时罗烈才知道,昨晚顶替他的人是国师——兴业寺的住持渡厄。渡厄不得入朝堂不得让朝中官员见其本尊,所以要早早地走出宫门,如此一来,罗烈与渡厄在殿外的长廊下碰面了,当他们越走越近,窒息和压抑如同天降。罗烈在这个老和尚身上居然感受到了杀气和浓重的血腥味……
而渡厄亦明白罗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阿弥陀佛…”他手握着一大串佛珠,生硬的笑容,满脸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