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五毫不怀疑，如果没有人制止他，牧酌南迟早有一天会不顾自身安危去和那条蛟斗一斗的。

    牧酌南不大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大在意自己是否受伤。他完全没把自己的命当命。

    在和牧酌南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虞三五越发清晰地认识了这一点。

    牧酌南目光涣散，大概是因为靠虞三五太近太久，他忍不住嗅闻虞三五的脖颈，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痴迷的神色。

    虞三五敏锐地察觉到了牧酌南的变化，她一只手稳稳地掐住了牧酌南的脖颈。她的动作不是很快，在这个姿势下也颇为别扭，牧酌南如果想躲开，一定能躲开。但是牧酌南没有。他近乎乖顺地接受这一切，甚至呼吸更加急促了。

    虞三五转过身，看着跪在自己身后的牧酌南。

    少年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像是一团火。

    虞三五看得心中一动，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有些可惜的笑，“好俊俏的脸，如果死了的话，为师去哪里再寻一个这样的？”

    她满意地看到牧酌南的脸色大变。

    虞三五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牧酌南的脖子，语气温柔得很，“你说说。”

    牧酌南脸色苍白，强笑道：“是弟子没有让师尊满意吗？”

    “很满意啊。”虞三五轻笑。

    说实话，她也不大愿意让牧酌南被刺激，但是这小狼崽子多少有点欠收拾，好好说话未必听得进去，只能给他来点猛的。

    女人纤细的手指轻轻刮过牧酌南的下巴，声音难得温柔，“你说，要为师去哪里寻一个你这样俊俏的？”

    她轻轻拍了拍牧酌南的脸，“你看，这么漂亮一张脸，还真难找。”

    牧酌南绷着一张脸，强装镇定，“弟子的皮相确实……确实有些难以取代，要不师尊还是多看看弟子吧，就别去看旁人了。”

    虞三五突然笑得眉眼弯弯，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她半真半假地说：“你说说，若是为师寻了个不如你的，重新给那人塑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如何？”

    牧酌南的脸色猛地变了。

    看着牧酌南的脸色越发难看，虞三五就当没看见，还反复刺激着这个小狼崽子，“要不……你亲手给为师挑几个备选？”

    “师尊……”牧酌南的声音都在发颤，“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

    他抓着虞三五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您别不要我……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吗？”

    虞三五盯着牧酌南看了半晌，突然敛了笑容，兴致阑珊地收回手，“是。”

    看到虞三五这样，牧酌南反而更慌了，他近乎讨好地靠近女人，“我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吗？”

    虞三五轻飘飘地看了牧酌南两眼，转头下了床。

    牧酌南赶紧跟着爬起来，随手抓了一件衬衫披上，“师尊……”

    他的声音很小，很怕惊动虞三五，但是他又不敢不出声，他怕虞三五不看他。

    虞三五听到了，但是没理他。

    虞三五就只顾着地走下楼，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水一入口虞三五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实在是被牧酌南伺候惯了，喝冷水都觉得不习惯。

    牧酌南非常有眼力见地递上一杯温水，“师尊。”

    虞三五没搭理牧酌南，也没有去接那杯温水，她放下自己手中的杯子，去客厅沙发上窝着了。

    牧酌南不敢坐下，只敢站在沙发边。

    虞三五也没打开电视，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怀里的抱枕，分都不分给牧酌南一个眼神。

    牧酌南盯着那个抱枕，竟然莫名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