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牧酌南就忍不住皱眉，这屋子里的血腥气实在是太重了些，更何况他还是狼妖，嗅觉异于常人，他还没进屋就已经闻到血腥气了，进屋之后被这满屋子的血腥气一冲，更觉得有些暴躁。

    虞三五盯着现场角角落落看，顺便忙里偷闲捏了捏牧酌南的手腕，低声道：“静心。”

    牧酌南不是茹毛饮血的野兽，也不是那些不开灵智的野蛮妖族，在地府待了这么多年，自制力其实是非常不错的。但是他现在处于发情期，很容易被这些味道影响。暴躁些也正常。

    牧酌南低低应了一声，在心中默念清心咒，又不动声色地离虞三五近了些，努力从一屋子的血腥气中捕捉师尊身上的味道。

    虞三五扫了牧酌南一眼，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但是也没管，只是细细检查屋子。

    怕打扰到虞三五，潘溶月就站在门口看。

    虞三五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牧酌南跟着她转，一副根本离不开人的可黏人样子，瞧着倒是颇为有趣。

    过了十来分钟，牧酌南终于缓过来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跟着师尊转来转去有些不妥，他低眉顺眼道：“师尊，弟子能做什么吗？”

    “能啊。”虞三五随口应道：“去瞧瞧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她扫了一眼潘溶月，补充了一句，“用些正常手段。”

    毕竟是在人间，不能直接飞到天花板上去看。

    牧酌南乖乖点头，去问潘溶月，“梯子有吗？”

    潘溶月默了默，“天花板检查过，有照片。”

    “不是看。”虞三五清凌凌的声音传来，“让他上去闻闻。”

    牧酌南打心眼里不希望去闻这玩意儿，但是没办法，师尊有令，他再不情愿也得老老实实搬把梯子去闻。哪怕满屋子都是血腥气，但是牧酌南不能撂担子不干，他只能皱着眉在满屋子的血腥气里尝试捕捉不同寻常的气息。

    皱眉，是牧酌南最大的无声抗拒。

    但是，是虞三五布置的任务，牧酌南再不情愿也是尽心尽力。

    很快，牧酌南还真的闻到了一些诡异的味道。他循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下意识想要张开翅膀悬停在半空好好查看一翻。

    虞三五给了牧酌南一个眼刀，“别探头探脑，当心摔下去，多走几步挪挪梯子。”

    于是，牧酌南乖乖收起差点张开的翅膀，爬下梯子，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挪动梯子。

    “闻出什么了？”虞三五看着牧酌南。牧酌南皱着眉，闻了又闻，反而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嗅觉了，“香烛？”

    他紧皱着眉，下意识看向虞三五，“师尊，应该是香烛的味道。”

    他飞快地补充了一句，“如果弟子没闻错的话。”

    虞三五微微点头，瞧着倒是不意外。“为师知道了，下来吧。”

    牧酌南暗自松了口气，总算不用闻刺鼻的血腥味了。等牧酌南走下梯子的时候，虞三五走到他身边。

    妖族的嗅觉一向是相当敏锐的，狼族更是个中翘楚。

    哪怕满屋子都是浓烈到令人不适的血腥气，但是虞三五一靠近，牧酌南还是捕捉到了她身上的淡淡冷香。牧酌南忍不住动了动鼻子，这是无意识的。

    虞三五扫了牧酌南一眼，知道这小崽子还在发情期，实在是有些情难自抑，也不多言，只当没看见。不能对刚刚开荤的小狼崽子有过高的要求，否则就显得像是苛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