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溶月自然第一时间想着这法子荒谬，万万不能拿人命冒险，但是牧酌南却微微歪头，看向虞三五，读懂了另外一层隐藏含义。当然，能读出这一层潜台词不是因为牧酌南比潘溶月聪明，纯粹是因为牧酌南是妖族，比较没同情心，不像是潘溶月，不仅是人类，还在人类设置的部门保护人类。

    按照虞三五的说法，等凶手多犯几次案就能抓到凶手，这不就是说她笃定凶手必然会再次法犯案，而且大概率还是多次犯案吗？

    虞三五一对上牧酌南的视线就知道这小狼崽子在想什么了，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她看向潘溶月，“昨日我说凶手是在拿人命祭祀，这话没错。”

    “他在祭祀谁？”潘溶月下意识问了一句。

    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虞三五的声音缥缈得像是一缕烟，冷不丁钻进人的心里，却让人一阵发寒，“他在祭祀……神。”

    牧酌南猛地瞪大了眼。

    地府版历史书上可是明明白白就写着的，神族早就在几万年前就死绝了，现在对神族祭祀得不到半点庇护，纯粹是无用功。

    若是凡人，例如潘溶月之流祭祀神明，倒也不奇怪，毕竟按照他们的认知体系，神族说不准还真的存在于世间。但是对于通过种种奇特手段犯下凶杀案的凶手，牧酌南不信凶手不知道神族的消亡。

    神族消亡对每一个修士来说都不是秘密，祭祀神族就是白费力气，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虞三五的声音淡淡的，明显是对着牧酌南说，但是也算是给潘溶月解释，“虽然看起来确实是无用功，但是正统死绝了，难免留下些阿猫阿狗。”

    闻言，牧酌南微微歪头，但是由于他现在是狼崽子的姿态，潘溶月又站在一边，他没法直接口吐人言。

    “何必说得那么含蓄？所谓的阿猫阿狗，就是伪神。”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含着笑意的女声响起，“我说的，可对？”

    虞三五波澜不惊地平移视线，像是早就料到了门口有人，她对陶之遥微微颔首，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好冷淡。”陶之遥耸了耸肩，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办公桌上的牧酌南，以她的目力，自然一眼就看出面前这小狼崽子算是牧酌南的原型，她忍不住眯起眼睛笑了笑，但是碍于潘溶月站在一边，并没有直接叫破牧酌南的身份，只是对着牧酌南勾了勾手，像是真的在逗弄一只小狗。

    牧酌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脾气真坏。”陶之遥也不恼，笑得越发灿烂，故意问虞三五，“肆规，你从哪捡来的这么有个性的小家伙？”

    陶之遥故意在“有个性”上加了重音，明显是在调侃。

    虞三五并不接话，语气淡淡的，“如今这事儿，你怎么看？”

    虽然陶之遥看起来像是个不着调的混账，但是能坐到地府尊者这个位置上，还安安稳稳几万年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虞三五不信这家伙对当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怎么看？”闻言，陶之遥笑得越发灿烂，她耸了耸肩，“我还能怎么看，我用眼睛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