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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闪闪和有求必应屋

    在昏暗中环顾四周,我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八楼的这幅挂毯对面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宽阔的房间。除非它是突然出现的——但那怎么可能呢?

    德拉科很紧张地拍拍我肩上的尘土,抽出了魔杖,警惕地环绕四周:“你之前来过这儿吗,玛丽?”

    我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说:“从来没有印象。这里之前有房间吗?”

    我们各自点亮了杖尖,然后在这诡异的黑暗与寂静中面面相觑。

    他深吸一口气,犹疑地说:“就在刚刚……在我们刚站到那儿的时候,还没有。”

    “……”

    这里光线昏暗,于是我举高魔杖。在我们周围的杂物堆远比我方才感觉的要高。

    离手边最近的是一堆旧家具和书本,家具上有一些施咒的痕迹,堆叠的桌椅摆件之间,还点缀着一些过时的恶作剧产品。它们年代久远了,但还有零星几个仿制小仙子在运转,围绕着这座“杂物塔”机械地盘旋。

    “嘿,你看。”德拉科轻声说,一边用杖尖照亮了其中一本布满灰尘的旧书封面。我凑过去,看清了那行手写的小字:本书属于赫克托·弗利,1915。

    我心念一动:“这里的一切都是之前学生们留下的?”

    德拉科倒吸一口气,惊恐地说:“会不会是城堡里所有被施了清洁咒和消失咒的物品都堆到了这里?”

    我眯起眼睛说:“不可能。根据消失咒的原理,施咒对象都化为了虚无。即便它们仍然存在,也不可能是在霍格沃茨一个可被学生闯入的房间里。”

    虽然这里存在潜在的危险,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突然发现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秘密房间。在我仍抱有不小的好奇之心朝远处那片未知的阴影里张望时,德拉科拽了拽我的袖子,颤巍巍地说:“玛丽,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离开。门就在那里。”

    我遗憾地点点头。他说得对,周围太昏暗了。如果这里再亮堂一些,也许我们就能把这事搞明白了——刚起了点念头,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亮了起来,照清了周围的一切。

    “……太奇怪了。”我喃喃地说,向屋子深处迈出步子,“仿佛这间屋子能听见人的心里话似的。”

    “玛丽。”

    “什么?”我回过头去,发现德拉科已经镇定下来,但他的脸上浮现出另外一番古怪的神情。

    “你不会打算在这里深入探索一番吧?”灰蓝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了两秒,他不自在地说,“我以为这偏离了我们之前的话题。”

    我顿了一下,尴尬地想起在进来之前我们的氛围与现在这冒险的架势相去甚远。

    但在我深入思考和做出反应之前,他妥协般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滑进了我的掌心,扣住了我的手指。

    ……梅林的连裤袜啊,现在的情况完全不比我们闯进来之前正常多少。

    我蓦地想起了魁地奇世界杯赛上似曾相识的一幕,区别只是那时德拉科还会小心翼翼地询问,而现在他自然地说:“现在只有我们俩,这样走更安全,不是吗?”

    好吧。不管我们是不是省略了什么关键步骤,我就这样带着奇怪的悸动、震悚、警惕和惊叹重新环顾四周:比起杂物间,这儿更像是废弃的大教堂。

    在一座座杂物堆成的高塔间穿行,就仿佛走在某个特别的城市里。危险也确实存在,我们看见了一把染血的大斧子,还有不少开了刃的、带着诅咒的刀具;我敢发誓,那些奇形怪状的家具和变形的银器也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就在我们经过一些更加令人不适的黑魔咒器具的时候,我突然听见空气里微弱的爆破声,伴随着细微的魔力波动。

    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行动起来,我拉着身后人的手躲到旁边的巨大柜子后。

    先是寂静,后是一阵尖细但颇具爆发力的哭嚎声,响彻整个空间。

    这个声音哭着说:“喔,可怜的主人!可怜的小主人!闪闪犯了大、嗝、大错误——但是已经来不及——”

    “好啦,好啦,闪闪在这儿可以放声大哭了!可怜的闪闪刚入职第三天就醉得没办法工作,但多比保证会为闪闪保守秘密——”这是另一个声音。

    “闪闪?”我诧异地说。

    “多比?”德拉科更加诧异地喊道。

    我们一同探出头去,就在不远处,两个家养小精灵拉拉扯扯地抬起头。其中一个穿着像是旧围巾和领带搭配的体面衣服,还有颜色鲜艳的帽子和袜子;另一个则穿得破烂又随意,神志不清,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大酒瓶,烈酒的气味笼罩了她的全身——正是暑假时我见过的那个小精灵闪闪。

    随后我意识到打扮体面的那个是多比,哈利二年级时曾经帮助过的小精灵朋友,呃,也是马尔福家曾经的家养小精灵。

    后来想想,那场面其实挺滑稽:两个四年级学生和两个霍格沃茨的小精灵在一间神秘的屋子里不期而遇、面面相觑。

    多比瞪大了他灯泡似的眼睛,像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德拉科,然后才反应过来,惊恐地尖叫一声:“马尔福少爷!”

    “多比?这里是哪里?”德拉科下意识地问。

    多比怯生生地回答道:“这里是‘来去屋’,先生,也叫‘有求必应屋’——多比从其他小精灵那里听说这间屋子,当一个人真正需要它时它才会出现。”

    “所以它真的能听到心里话。”我喃喃道。所以当我们站在傻巴拿巴的挂毯前时,有求必应屋感应到了我们谁的内心活动,才出现在这里。

    “但你为什么在这儿,多比?”德拉科失神地问,“我还以为你——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多比那双网球一样大的眼睛里浮起了泪花,他挪开了视线,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尖声说:“多、多比被解放了,所以多比离开了旧主人家!但多比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因为多比要求发工资。多比还遇到了同样被解放的闪闪(说到这儿,他很高兴地摇了摇闪闪的肩膀,但她只是又爆发出一串含混的哭泣声),多比想,为什么我们不一起找工作呢?然后多比又想,为什么不到哈利·波特的学校来工作呢?是的,伟大的邓布利多给了多比和闪闪工作!”

    然而德拉科似乎并不理解多比的回答。他面色古怪,又重复了一遍:“可是你为什么……爸爸怎么会允许你活着?”

    “因为多比是一个自由的小精灵!”多比大声地说,“多比不会再被邪恶的旧主人的魔法控制!”

    “呃,德拉科,”我福至心灵地懂得了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其实小精灵掌握的魔法比巫师高深得多,只是大多数时候都被契约束缚着而已——”

    下一秒,我惊恐地用束缚咒阻止了多比抄起旁边的旧台灯往自己脑门砸的动作:“——嘿!多比!冷静!”

    小精灵拼命地挣扎了几秒钟,慢慢平静下来。他吸了吸鼻子:“谢谢你,小姐,你真善良。”

    我惊魂未定地说:“不客气。顺带一提,很高兴认识你,多比——我也是哈利的朋友。”

    听见哈利的名字,多比高兴得要蹦起来了。他激动地和我握手:“多比很高兴能认识哈利·波特的朋友!”

    “……所以,你现在可以拿工资了?”德拉科从牙缝里别扭地挤出“工资”这个词。他的语气很复杂,像是一半讽刺一半真心。多比骄傲地挺起胸脯:“多比当然拿工资!多比热爱工作,也热爱自由!”

    当他说起“自由”这个词,似乎又刺痛了闪闪的内心,她哭嚎得更加厉害了,尖锐的哭声几乎震碎了我的耳膜,嘴里含混地念着“可怜的主人”“可怜的小主人”“闪闪犯了大错误”……

    ……总之,那并不是一个非常适合聊天的场景,而且我们已经解开了有关这间屋子的机密。我们很快就告别了兴高采烈的多比和喝得烂醉的闪闪。

    一直到站在有求必应屋门口的时候,德拉科才如梦初醒地从严肃沉思的状态里回过神来。

    事实上我觉得,从跌入有求必应屋的那一刻开始发生的一切都像某种迷幻的梦境大冒险。有求必应屋的神奇魔力、突然出现的多比和闪闪、桩桩件件的意外都在挑战我们此前对霍格沃茨的认知。

    而此时此刻,站在有求必应屋巨大的殿门前,似乎又把我们俩拉进了先前的氛围里。

    “……”

    “所以……”德拉科清清嗓子,“嗯……也许你想继续刚才的事吗?”

    他似乎想找回面子,摆出一副狡猾、老练又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最终只是在嘴角挂上了别扭的、略显假面的微笑。这个表情显得他,呃,像只愚蠢但实在美丽的孔雀。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干脆地说:“好啊。”

    他语气得意道:“承认吧,玛丽,你就是对我——什么?”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我有些好笑地耸耸肩,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发现我已经拿回了对自己身体反应的掌控权。

    我现在冷静、客观,还感到平和的好奇。秋建议我“遵从内心”——我想我已经明白我该怎么“遵从内心”地处理这件事了。

    我真心实意地点头:“好啊。”

    我与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视。他眨了眨眼,我也眨眨眼。

    他捂住了脸。

    “等等……这不是我的幻觉,对吗?”他喃喃道,在我靠近的时候手忙脚乱地阻止了我:“我没有想冒犯你,但也没有在开玩笑,玛丽。我是认真的。”

    我困惑地问:“你好像不是很乐意?”

    “……不。我非常乐意。”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他老实地站定,屏住了呼吸。

    然后我踮起脚尖,试探着再次靠近。

    -

    “——除了关于城堡的新发现以外,什么也没发生。”我气定神闲地说。

    黛拉狐疑地问:“真的?”

    “千真万确,”我说,“我们只是在探险的过程中突然就回到了原先的相处模式。”

    “听上去很符合逻辑。”泰瑞兴致缺缺地把视线转回到笔记本上。

    阳光透过温室的玻璃窗洒进来,为我们面前的绿叶镀上一层金光。不远处某人浅金色的发丝也发着金光。我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地描绘着叶子的脉络。

    -

    嘴唇碰到嘴唇的感觉原来是柔软且干燥的。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握住了我的肩膀,似乎想用力却又小心翼翼。像乖顺的布偶猫。也像呆滞的白鼬。

    总的来说,这体验比第一回好多了。分开之后,我喘了口气,认真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翻篇吧。你看,我们都有很多亟待解决的个人或家庭问题。所以我们最好把一切都留在这扇门里——非要说的话,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德拉科。”

    认真的?主动亲了别人之后要求对方忘记这回事?在笃定的表面之下,我脑子里有一个声音正在尖叫:女孩儿,你这话听起来可一点儿也不真诚!

    以我对德拉科·马尔福的了解,他说不定还会再哭。但他的反应总是出乎我的意料。

    “……梅林啊。”德拉科喃喃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下意识地在脸上挂起了玩世不恭的微笑,但马上又恢复原状,垂头丧气地说:“说得好像我能拿你有什么办法似的,玛丽。反正我的面子已经全都丢光了。”

    “……抱歉?”

    我知道现在我们的氛围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奇怪万分。但我站在这里,感到奇迹般的放松和舒适。老实说,我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

    是的,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混蛋,但玛格丽特·杨没准儿也是个混蛋,因为她明知道自己并不需要正儿八经的恋爱,但又确实想要亲吻对方。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状态——就算全世界都觉得这很古怪,你们两个仍能自然地相处下去。

    他高高地扬起了眉毛,略带不满地嘟囔道:“‘抱歉’?你就这样在拒绝了一个绅士的示爱之后简单地说‘抱歉’?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真的有一颗毛心脏,玛格丽特·杨。”

    我终于明白,秋说得对,爱不是一个让人原谅一切的理由,也真的没有多高尚。爱可以是痛苦与失落的纠缠,也可以是一束阳光照到猫咪身上那样温馨而自然的亲吻。

    我惊奇地回答道:“你知道吗?我现在发现承认这事儿好像也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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