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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只是自己(上)

    ...

    有一郎......!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察觉到对方气息的瞬间,時雨顿时汗毛竖起。

    虽然知道他们俩坐着不动,对方迟早可能会找过来,但再怎么说时机也太不巧了!

    而且明明自己应该更早发现才对,可或许是交谈中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因为还在慌神,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站在了树下,且就这么单手撑着树干,抬头朝这儿看了过来——

    “!!!”

    時雨面色一白,下意识紧闭双眼,偏过头不去与之对视。

    糟糕......心跳开始加速了......又想跑了怎么办......?!

    看到对方的瞬间,心里一下就乱了套,只觉得路上做的准备顿时一点不剩......啊不,是本来就因为被打断而没能做成。

    但一想起和炭治郎交谈的场景,時雨又面露犹豫,当时已经决定了,不再为过去后悔了不是吗?

    再怎么说那也是有一郎,已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而无论他是否觉得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不成器,都不会影响自己渴望靠近对方的心情。

    所以......哪怕会听到对方的叱责也好,自己必须勇敢地去面对才行......!

    時雨眼睛难耐地眯起,里面闪烁的光芒坚定。

    就在刚才,已经在心里做出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而与此同时,身后,无一郎半阖着眼面色不虞,似乎是还在为刚才的话题闷闷生气,周身散发着淡淡不爽气息。

    这时,怀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他偏过头去,立刻就发现对方情况不大对劲:

    “......姐姐?”

    无一郎皱眉疑惑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看向怀里,時雨正对身边的毯子一阵乱捞,侧脸凛然像是做好了什么觉悟,而她手上的动作也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毯子边角都揽到了身边。

    随后,就见她几下将身体严严包裹了起来,又吭哧吭哧调转了姿势,变成侧坐在他怀里后才停下来,压着兴奋咳了两声,开口道:

    “......怎么样?”

    毛毯下竟传来她有些暗暗期待的声音:“是不是还挺有感觉的?”

    无一郎:“.......”

    无一郎:“......什么感觉?”

    他眼里顿时流露一言难尽的复杂情绪:“是......模仿红豆麻薯的感觉吗?那确实还挺像的。”

    就见身前,時雨方才那一通已经俨然将自己裹成了一颗球状物,而那暗红棕色的毛毯可以说是最灵魂的浇盖,只看外表的话,说是红豆麻薯并无不可。

    但是反过来说,对方这个样子其实也很像另一种食物,只是无一郎本人实在不愿往那方面联想,才只说了像是红豆点心。

    “毕竟姐姐也是白色的,如果在有光的地方看应该会更像......不过,”他语气迟疑,“为什么要把自己裹成这样?”

    “什么麻薯!无一郎真是不懂得欣赏!”

    毛毯下顿时传来对方愤愤不满的反驳。

    “这明明是林中隐居的歌女打扮,再不济也是什么背景奇异的人、神秘的人......一出场就给人一种要展开隐秘谈话的氛围——是这种打扮才对吧?!”

    “你要用这个样子去面对哥哥吗?”

    无一郎闻言神色更复杂了,且隐隐有种怜悯含在里面。

    想到那种可能,他摇了摇头,轻声劝道,“还是别这样比较好哦?要是被联想成什么其他的东西就糟了.......”

    “姐姐之前跟我说了许多心里话不是吗?把那些也告诉哥哥吧,不过这副打扮就算了,太有回避的嫌疑了。”

    说着,他一边抬手去拽道:“好了,快脱下来——不是说要展开正经谈话吗,那就拿出大大方方的态度和样子来啊。”

    “蜷缩成一团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在躲而已哦?”

    “可是不这样的话我冷静不下来啊!”

    感受到拽动,時雨抬手拼命扯住头顶的布料,不让毯子被拽下来:“还有无一郎你不要连这个都管啦!我已经做出连自己都觉得了不起的觉悟了,你就在旁边看我发挥就好了啊!”

    “如果姐姐不披这个的话倒还有几分可信。”

    然而无一郎扯布的力度依旧不减,甚至闻言还加大了力度,“但现在这样,我只会觉得你又想趁着夜色跑掉而已啊。”

    “......我有那么不可信吗?!!”

    “姐姐的话做什么都不奇怪啊......”

    ...

    他们纠缠起来了,树冠间,隐隐可见两人拉扯的身影。

    而树下,有一郎擦去下巴上一滴汗珠,微喘着扯了扯领口,感到热得有点不正常。

    想着可能是看到对方后跑得太急,一时忘了调整呼吸,他并没有介意,待呼吸微微平定便后撤几步,重新抬头打量起面前这棵大树——

    两人选得这棵树既高且直,高度差不多在七八米左右,鬼杀队的树木长在山间向来遮天蔽地,能很好地掩藏周边的一切,也能将总部一带都遮掩得严严实实。

    且同样的,也很适合隐藏身躯。

    这次要不是自己恰巧选了从这边经过,不然还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真是的,到底是哪个想的躲在树上说话啊......?!

    他内心不忿地吐槽着,目光继续上移,映入那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时默默停下。

    明明双方都在拽扯,但不知为何就是那个把身体团起来的家伙看着更倔,而更神奇的是,虽说对方的行为是在逃避自己,可他看了却并不怎么感到介意。

    不如说,从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起肩膀就骤然放松了下来,除了深深地叹口气外暂时什么也想不到了。

    哈......

    有一郎捏捏紧皱的眉心,无比心累地叹了口气。

    来时的路上,身体始终处于一个焦躁和反复强迫冷静的阶段,之前在宇髓先生那里听到的话确实有用,也的确令自己在踏入更深一层前及时迈了回来,但这并不代表心中结症已经解开。

    相反,惶恐也好,躁意也罢,都在看不见的地方发酵得越发难以平息。

    想要见到对方的心情逐渐胜过了一切,而在找到人后心中的大石块也终于得以落下。

    而现在对方总算就在眼前了,无论時雨再怎么不愿意和自己说话、闹别扭,都没问题,之前没能说出的道歉他会说,而之前没能控制好的情绪这次也一定要控制好。

    不能也不可以再犯当时的错误了,想说的话必须立刻就告诉对方。

    这样想着,他放下手迈出一步。

    然而——

    “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有一郎:“!!!”

    这一声惊雷般在上空炸响,且随着这么一下,有一郎迈出的步子顿时就僵在了空中。

    反应过来他眼里划过惊愕,随后几乎立刻就看向了上方——

    就见树上,時雨还在和无一郎拉扯,似乎终究不敌对方力气,被扯开了头顶布料,露出了那张白皙的脸庞和一头毛乱的白发。

    而她五官皱成一团,一双天青眸紧紧眯起,手里还在死死拽着那块暗红布料不肯松开,嘴上也还继续输出着:“不管你再怎么假设,我都不可能那么做的......!”

    “所以我也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哪怕是无一郎,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不回去,为什么?

    不回是指的‘不回家’?可是以往都会回的啊......

    有一郎眼里逐渐盛满不可置信。

    对方的话语和神态都异常坚定,坚定到几乎令他感到一阵不真实,而再一凝眸望去,就见不管是時雨还是无一郎,面部都露着别样的严肃。

    意识到这可能说明对方是认真的,他心里突突跳了一瞬,随后,心脏猛然传来一阵被抓紧般的苦涩。

    过去就算闹别扭,時雨也未说过不回家之类的话,纵使嘴上还在不服气地小声碎碎念着,但只要走过去牵起手,轻声劝说,哪怕还在郁闷也会配合着起身,乖乖跟着回去。

    甚至这一方法不光对時雨,有时对无一郎也是有效的。

    可是现在这样,看着无一郎努力试图卸下对方防御,而那道身影却一反常态拼命拒绝的样子,纵使认定情况不该是这样,有一郎也不免有些动摇了。

    ......是自己担忧成真了吗,因为他来迟了,時雨已经做好决定离开,不再和他们一起......是这样吗?

    很小,很小的一丝不安,如游丝飘曳般却极快地击穿了心头。

    有一郎眼里慌乱一闪而过,下意识地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又默默地抿紧闭上。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要如何选择、如何行动对方才会有所反应?才会收回已经做下的决定......?!!

    然而说是这么说,对彼此深厚的了解已经让他无需多想就得出了结论——那基本是做不到的。

    眼前人远比旁人想中的还要固执,也正是这份固执才促使得对方变卖家产,一个人远离家乡,走上世俗眼中无法理解的道路。

    这份固执构筑了時雨的来路,也会在今晚决定其未来的方向,若是她打定主意之后的路上没有自己,那有一郎扪心自问,自己并没有把握能一定改变对方的想法。

    哪怕平日里那样严格地管着她,可一旦時雨动了真格,自己依旧是无法将其拦住的。

    不过,或许对那道背影追逐的执着也同样早已深深刻在了心里,纵使情况已经发展到似乎即将失控的地步,有一郎依旧没有就这么放弃的打算。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就这么放任对方一走了之的......不管是一时的冲动也好,深思熟虑过了也罢,既然做下了一起生活的约定,那就别想着能轻易将他们从半路抛下。

    而且记忆中那道背影离开的次数已经够多了,也不需要再多了,如果是为了摆脱严厉的管束,那今后自己可以不再苛刻,但是离开什么的不行!

    唯独像以前一样,又动了独自离开的心思什么的......只有这个自己绝对不会允许......!!

    有一郎沉着脸,被胸中急切的怒意压得头都疼了三分,垂在身边的手默默捏成了拳。

    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再度迈开步子。

    这次一定要第一时间道歉、说明情况,然后努力劝说对方留下,而如果真的到最后也无法说服,那至少商量下出任务的时候允许他们在一旁陪着。

    不然家也不回出任务也不让看着......真的要疯了啊。

    他抿唇急切地向前走去,然而就在即将碰到树干的时候,上空突然传来一道什么东西落下的声音。

    “咻——”

    有一郎:“??”

    他眼里一凝,立刻侧身避开,下一秒,一个木质的拖鞋“啪嗒”一声落在了他刚才站着的地方,发出一道清脆弹性的响声。

    有一郎皱起眉,狐疑地侧头打量起这突如其来的“暗器”。

    没记错的话,時雨出门前并未穿鞋,无一郎要是没迷糊换错鞋,那也不会是他掉的才对。

    而再一抬头朝上望去,他就看到時雨正弯腰朝这边探头看着,且对方表情尴尬,像是也没想到自己会不小心把鞋弄掉。

    再看她的另一只脚上,也确实正挂着另一只拖鞋没错。

    他面色一下子复杂起来:“......”

    如果情报无误的话,今晚和時雨见过面的人除了他们就只有那个人了吧?那个叫灶门的......这双拖鞋该不会是对方给的吧??

    有一郎眉头皱起微微张口,可刚想询问,不经意的一瞥又看到了另一件值得在意的东西——

    ——金色的蝴蝶标识。

    随着对方弯腰的动作,一直披着的暗红棕色的毛毯就这么摇晃着垂下来了一角,且那边上隐隐绣着一只金色蝴蝶纹样。

    通常在蝶屋,病员们所分配到的物什上或多或少都会有这么一只。

    如此看来,毯子和拖鞋的来源确实就是那个灶门没错了,而他和時雨之间的交互应该也不只是让渡物品、分享夜宵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有更多......

    有一郎抿起唇,感到一股怒意开始止不住地上升。

    能让時雨转变态度为一个带鬼的剑士说话,这件事本身就几乎不可能,那家伙一定是做到了什么才让她愿意放缓标准,说出可以暂且观望的话。

    自己把人弄丢的期间里,却有其他人将对方捡到,并好好照顾了,甚至那人还是导致今天一系列事情的源头,队规的违逆者,灶门炭治郎......

    他额头青筋突突一跳,扭头再次看向那只拖鞋时,目光已经带上了幽幽的杀气。

    而以草丛边小生灵们的角度来看,就是一个长相清秀的人类突然黑了脸,唯独眼里两道光芒铮亮骇人。

    且随着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边的空气也气温骤降起来,顿时要入冬了啊......!

    呆在树上的時雨也被这股突然升起的寒气冻了个激灵,忍不住将又毯子裹紧了一点,然而随着她这一举动,下方空气顿时又猛地降了几个度。

    被对方莫名开冻的行为惊疑到,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将目光从拖鞋移到对方脸上,可这一下就让她看到了正浑身萦满黑气的有一郎。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暗淡的缘故,自己甚至看到对方发尾正随着气场微微上扬......?!

    時雨:“......”

    時雨默默收回视线,转回来看向无一郎,露出的眼神真挚而讨好:“如果我一去不复返了,你会帮我守护晚餐的点心的,对吧?”

    对方大眼睛扑闪,里面满是浓浓的信任和期待,然而无一郎内心没有丝毫波动,面无表情地松开了一直拽着毯子的手,道:

    “不是已经吃过红薯了吗,那就算不吃点心也没关系吧?”

    ......这怎么能一样?!

    時雨气急道:“有一郎准备的点心是留给另一个胃的!”

    “哦~”

    无一郎暗下的眼神越发含有深意,“所以我准备的就可以不吃了?”

    “诶?”時雨惊愕道:“今晚的点心是无一郎准备的吗?”

    “不是。”无一郎眨眨眼,轻飘飘道:“就是哥哥准备的。”

    ......那你接什么话?!

    時雨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用眼神看着对面拼命吐槽。

    她不再打嘴炮,考虑到此刻还是下方那位更需要看看情况,打算先直接下去完成之前做好的决定。

    虽说此行或许会一去不复发,但总比临阵脱逃要好上太多。

    “那我上了!就用之前跟你透露的那招决胜负!”

    她说着,扶着无一郎的肩膀站了起来,看向地面时气势凛然。

    而就在即将跳下去的前一刻,身后突然一只手伸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觉得做不到......”

    对方声音突然变得认真。

    “随时可以来依赖我。”

    時雨愣怔扭头:“......”

    那双看过来的薄荷眼眸沉稳而坚定,对视的一瞬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传了过来,而握住她手腕的力度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给了自己最后一点推动的勇气。

    唔.......

    時雨眼睛眯起,愉悦地考虑了三秒钟。

    “——用不着!”

    她笑着转身,一鼓作气跳下了树。

    ...

    有一郎正以骇人的目光一下下凌迟着那只可怜的拖鞋,突然上空再度传来一道坠落的声音,且与之前那道不同,这次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抬头往上看去,眼里迅速落入一抹白色,来不及反应,双臂已经本能地抬起。

    下一秒,随着后撤一步的预接动作,一股熟悉的重量落入了怀里,他几乎是立刻收紧了双臂。

    再接着,有一郎低头,和一双除了这个部位其他地方都被严严实实裹住的天青色眸子对视了。

    而对方眨巴眨巴眼,自毯子下声音模糊地冲他打了个招呼,道:

    “哟,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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