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司徒旧冷笑地看了眼李青。
“图谋还不是因为……”司徒旧似乎难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李青正欲讲出。
但却遭到了赵禾的遏制:“够了!”
“没有什么图谋,司徒旧自北俱芦洲而来,身怀命理推算之术。近些年来陛下的龙体欠佳,司徒旧发现是因为洛阳的规划存在问题,影响了气运流通、灵气来往所致。这也是拆除城中轨道交通,修整京都的原因。”赵禾看了眼司徒旧。
李青走到偏殿中央,脸上几乎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信口雌黄。”
“陛下原先的福寿尚有两年余多,你身怀命理推算之术怎会看不出?”李青看着司徒旧。
接着,李青又看向赵禾:“司徒旧之身毫无仙人气息,反倒有一股浓郁的妖气,你二人接近陛下究竟意欲何为?”
说着,李青调动微力,调整自己的气场,一种磅礴的气势自李青体内散发,威压整座偏殿。
高座上的刘秀得到了李青的暗示,对于台下发生的一切已经不闻不问,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台下的这出戏。
在李青这位师叔的身上,他久违地感觉到了在张道之身上的感觉,那种不用操心、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感觉。
“你……”司徒旧感知着李青身上的威压,脸色变得苍白。
他的修为即将抵达妖仙的层次,虽说还未成仙,但是距离成仙也已经不远。
但是在李青身上的威压却让他感到了一种难以力敌之感,可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的仙人气息,着实令人想不明白。
而赵禾却还是凡人之身,面对李青的威压更是坚持不住,几乎不到一息的时间就面色惨白,忍不住跪坐在地上,一股胸闷的感觉袭来。
“看来你们打算宁死不屈了。”李青冷笑地看了眼司徒旧,微力缓缓在手中凝聚,各种具体形态变幻百端。
“该死。”司徒旧看了眼面色惨白的赵禾,只得无奈地苦笑暗骂一声,接着一柄纤细的长剑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李青看到司徒旧的长剑,莫名一笑,手中的微力化作汹涌的引力,在李青精确的操控下,没有刻意防备的司徒旧手中的长剑便被牵引了出来。
“芙蓉!”司徒旧惊呼了一声,被牵引出的长剑似乎也有感应,想要再飞向司徒旧。
李青又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仅仅挥手之间,那长剑便被牢牢吸附在大地上,动弹不得。
“还有什么手段?”李青笑吟吟着,“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图谋,何必要有这么大的反应?”
事实上,李青曾是怀疑这背后是玄水在作祟。
毕竟曾经玄水侵袭刘秀的那面还历历在目,只是那次被自己撞见破坏了,指不定就会换个方式来接近刘秀。
控制了刘秀,可就是控制了大汉,整个南赡部洲都将因此落入玄水的半掌控当中,不得不防。
而这司徒旧和赵禾自然而然就得到了李青的怀疑。
但是后来却又觉得不太像这样,他观测司徒旧时,只发现了他身上的浓郁妖气,却丝毫不见什么玄水的气息,也就是说赵禾和玄水都是正常的。
不过尽管如此,李青也没有掉以轻心,先把他们震慑住再说!
赵禾的眼神望着李青,变得有些麻木。
只有司徒旧只是脸色稍微苍白,比赵禾的表现好的多。
司徒旧连忙来到赵禾跟前,探查着赵禾的情况,过了几息后才愤愤地对李青说道:“赵禾只是凡人,你这样真不怕她死?”
“那你的意思,可是愿说了?”李青出声说道,同时笼罩在整个偏殿的威压也消散一空。
“你!”司徒旧看着怀中已经陷入昏迷的赵禾,愤恨地盯着李青。
过了半晌,司徒旧将赵禾的身体调理好后,才重新面向李青。
而此时李青也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司徒旧的后话。
他相信司徒旧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只有说出那什么图谋,才有安然离开的机会。
毕竟司徒旧只是一只孱弱的妖,没有资源和法宝的支持,小妖能够修行到这个地步也实属不易。
他距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
可没有成仙终究是空谈,更何况是一只缺少对敌手段的小妖?
司徒旧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默默地看着李青:“我是北俱芦洲的一只花妖,日夜经受日月精华才成了妖身。
但是北俱芦洲的环境……那里充斥着各种的妖,生命在那里不过是草芥罢了。所以二十多年前我几经辗转才来到了南赡部洲,想着这里的环境会好一些。
可没想到的是,不过刚刚进入南赡部洲,进入大汉地界就遭了真武大帝的剑光袭击。
所幸我那时遇到了一名女子替我挡在了那剑光前面,那剑光很有灵性,那女子是凡人,她跟在我身边时,那剑光就不会再出现。
而那女子……”说到这里,司徒旧低头看了眼赵禾,“就是赵禾的母亲,司徒芙蓉。”
李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前从赵禾的讲述和他俩的对话中就能看出这层影子。
“当时为了防止那剑光再次出现,我便勒令司徒芙蓉每时每刻和我待在一起……”司徒旧继续说道。
而接下来的故事也很老套,无非是日久生情,两两相爱罢了。
但司徒芙蓉是洛阳有名的才女,她的婚事早已注定,就是嫁入赵府,成为赵须的正妻。
受到世俗的压迫,两人只能分开。
分开那日,司徒芙蓉亲自将司徒旧护送到大汉的边境外,当司徒旧渐渐离去,司徒芙蓉发现剑光再未出现时,她才放心地回到了洛阳京都。
“当时我承诺她,我一定会找办法安然地进入大汉,让她一定等我……但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永别。”司徒旧似乎也陷入那段过去,眼周通红。
“所以,后来你找到了安然进入大汉地界的办法,还碰上了当时逃离洛阳的赵禾?”李青几乎能够猜到后面的发展了。
“是,赵禾是芙蓉的孩子,芙蓉不在了,我一定要替她好好保护赵禾……不能再让禾儿受欺负……”司徒旧轻轻地抚摸着赵禾发丝。
“所以,再回洛阳,接近陛下都是赵禾的主意?”李青瞥了眼在司徒旧怀中的赵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