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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攻击来袭

    门再次开启时,沃克斯滕看到他们来到了一个被铁丝网围绕的停车场,那里停满了执行部门、公司安全部和法律安全部的车辆。五辆车前各有一名监督者站立,车灯亮起,引擎轰鸣。
    中士将众人分成了五人一组。沃克斯滕与包括杜拉在内的其他四人跟随中士前行,其中一位是名为奥莫尔的伊克克人,另一位是特尔坎人乌斯托。他未曾遇见的一位是名叫斯利萨瓦什的沙瓦沙人。他们五人身高差不多,人类中士引领他们向一位嚼着反刍物、身穿重型执行装甲的监督者走去。
    “你应该知道,我非常反对你现在的行为,人类中士约翰梅丽迪。”监督者说道。
    “他们手中的轻武器对先驱者毫无威胁,要想保卫这座城市,唯有依靠车载和组员操作武器对抗先驱者。”中士回应道,“就我个人看来,要想守护如此规模的城市,我们的士兵实在太少。”
    “那么,幸运的是你的看法并不重要,人类。”监督者说,他双手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我们明白先驱者的机械让你们感到害怕,但它们已经被每个它们试图侵占的世界击退。”
    人类凝视着监督者,随后目光转向了沃克斯滕所在的五人小组,最后又回到监督者身上。
    “那么,我们就等着瞧吧。”中士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车门,示意沃克斯滕和其他人上车。“上车吧。我们要去外面的某个地方进行射击训练,同时教你们如何驾驶和操控这辆车。”
    众人纷纷登车,中士特别指示沃克斯滕与他和监督者一起坐在车头。人类在座位上来回移动,为监督者的后腿留出空间,显然他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坐姿。
    “感觉就像是坐在特雷纳德族的车里。”中士说着,他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对监督者说,“我们出发吧。”
    车辆穿过夜色,驶离了城市。他们来到了一个停满旧车的地方,车子被停在一堵不高的墙后面。
    在那儿,他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学习如何驾驶车辆,以及如何操作车载的重型激光炮。到了中午,监督者对他们取得的进步表示满意,但中士和其他人类还是让大家练习了从车中快速跳出、奔向掩蔽物、在车内进行射击、在向车辆移动的同时进行停止射击等动作。他们还学习了如何修理激光炮、修复车辆、补缀悬浮风扇的裙边以及许多其他技能。在整个过程中,人类紧盯着他们,眼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监督者显得不太乐意让沃克斯滕及其他人深入了解这辆车,但他对人类似乎抱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畏惧。
    在天黑后的返程中,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沃克斯滕注意到,车后座的两名人类让他们的眼睛变得极为微暗,紧握着车内的凸起部分,在车辆行驶中前后摆动。
    沃克斯滕不敢肯定,但他怀疑这两名人类实际上真的睡着了。
    当车辆最终停下时,两名人类的眼睛立刻恢复到鲜亮的蓝色。当所有人下车之后,中士走到了队伍的前方。
    “今天你们做得很出色,伙计们。你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地球联邦武装服务会给予你们最强的支持。回家去吧,去和家人团聚。明天我会再次见到你们。”中士说道。
    在悬浮巴士上,沃克斯滕异常安静。虽然其他人都累得筋疲力尽,但他却凝视着窗外,视线空洞,仿佛在凝视着另一个世界。
    他见识到了将近两个手掌数的人类——总共九人,他们每一个都以那种典型的捕食者方式移动,都能在无声中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每个人都武装到牙齿,都有着那种发光的电子眼和重型数据链接植入装置。
    对沃克斯滕而言,想象自己化身为一名\&勇士\&或\&兵士\&跨越两个世纪的旅程显得异乎寻常,然而,随着他对至少能生存五百年的监督者们的生活方式的深入思考,这个念头逐渐根深蒂固。
    归家之际,他发现妻子心神不宁,孵育者们也同样焦虑不安。她因被提前遣送回家而惊慌失措,尤其在得知自己所有的职责均被暂停之后。
    他们的债务如影随形,日益加重。
    更让她忧心忡忡的是,有人类踏入了他们的栖息之所,这往往被认为会给她们带来不幸。她对沃克斯滕与人类的合作充满担忧,为他的安全感到恐惧。
    他费尽心力才使她们平静下来。晚餐过后的宁静中,妻子偶尔低声啜泣,却强忍着直到他们躺在两位熟睡的孵育者之间。她轻抚他的面庞,亲吻他,低语着让他保重。
    他誓言自己会小心翼翼。
    他辗转反侧,良久才得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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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一只手触碰醒来,本能地猛地退缩,然后又畏缩了回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他不认识的人类,眼中闪烁着明亮的绿色电子光芒。原本的制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光滑的黑色装甲,且面罩已经打开,收回进了头盔里,沃克斯滕注意到头盔内部紧密垫层,贴合着人类的头型。
    “快起来,带上你的家人跟我走,时间不多了。”人类低声急促地说,“快,要安静。”
    育婴者们显得惊慌失措,紧密地围绕在他妻子的身旁。在人类的催促下,他们匆忙的只带上必需品。人类允许他们带上那本小到可以用一只爪子握住的装满家庭、兄弟姐妹以及微笑着的小册子。他还允许育婴者们将床上用品紧紧包裹着自己。
    走廊上聚集着更多的人类,大概有一只爪子那么多。他们身着更加厚重的装甲,身形显得巨大无比。他们手持沉重的武器,背包顶端装着管状物,其中一人背后竖起一根细长的天线。育婴者们被吓了一跳并发出细小的哀嚎,沃克斯滕轻抚她们,安抚这些紧张的生灵。
    “我们得走了,时间不等人。”人类再次紧迫地说。
    “还有三十分钟,长官。”一个身形庞大的人类低沉地回应。育婴者的低声哀嚎更加响亮。
    “别说话了,你们吓到了他们的抚育者。”‘长官’严厉地说。
    他们急匆匆地加快脚步,育婴者因迅速移动而喘息不已,她们那圆滚滚、毛绒绒且温暖的身躯急匆匆地穿越长廊。外面的街上停放着一辆黑色的悬浮车,斜坡已放下。
    车辆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灯光,只有从斜坡顶端敞开的门里泄露出的一抹幽暗的红光。
    尽管育婴者发出了惊慌地哀鸣,但在沃克斯滕的轻柔引导下,她们还是顺着斜坡走了上去。她们非常不安,甚至退回到用四肢行走的状态,腹部紧贴着地面,她们那长软的毛茸尾巴保护性地卷曲在身下。
    车内,是他曾一同训练的生物们的家庭。杜拉的家人看起来已经懵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和惊恐,小幼崽们紧紧地依偎在其父亲身旁。
    奥莫尔的家族紧紧地团聚在一起。那里还有一个装有柔软塑料布的重型塑料盒,盒内孕育着蛋,一盏红色的灯紧贴盒侧,将温暖的光线投射在蛋上。
    斯利萨瓦什的家庭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小小的爬行类孩子好奇地试图绕过父母四处张望。乌斯托的伴侣正抚摸着一只体态膨胀的育婴者,而另一只育婴者则紧紧抱着五只探寻四周的小幼崽,它们用那充满好奇的明亮眼睛四处观望。
    “满员了,我们出发!”长官一踏上飞船便高声喊道。他迅速按下按钮,随着飞船升空,斜坡收了起来,飞船几乎立刻倾斜,导致船上一些更易受惊的乘客发出尖叫。
    长官转身审视着众人。“我是伊斯坦特中尉,来自地球联邦军。你们的家庭未被分配避难所空间或前往安全地的通行证。”他说道。
    “我们正将你们的家人紧急疏散至cSFV慈悲号。它被指定为为那些我们能够援助的家庭提供救助的船只。”伊斯坦特中尉继续说道,“我们即将停靠太空港,你们的家人将登上一艘武装运输船,之后我们会返回公司安全部大楼。”
    他转过身,补充道:“请保持安静,现在我们不接受任何问题。”
    沃克斯滕的妻子紧握着他的手,力度大到几乎让他感到疼痛。她的另一只手臂环抱着一个育婴者,而那个育婴者又紧紧抱着另外一个。
    “亲爱的,我很害怕。”布伦蒂利克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恐惧。
    远处有尖叫声传来,但沃克斯滕几乎没将其放在心上。
    “长官,敌人快到了!”一位身着战甲的士兵大声警告。
    “把我们送到公司安全部然后赶紧飞往慈悲号!我们分秒必争!”伊斯坦特中尉急促地命令,“全速前进!”
    随着飞船开始颤抖,一阵几乎听不见的轰鸣声让一些孩子惊叫了起来。接着是一次突然的颠簸,伴随着沃克斯滕耳边似乎传来烟花爆竹的响声。一位人类低下身,向奥莫尔轻声说了些什么。他旋转了两根塑料管,这些管子微微散发出红色的光芒,随即把它们投入一个盒子中。接着,他又覆盖了一层塑料布在蛋上,盖上盖子并将其扣紧。奥莫尔的配偶紧紧抓着这个盒子,她的喙紧闭,透露出浓厚的恐惧。
    沃克斯滕看到另一名人类拿起一个盒子,抽出一件重武器递给乌斯托,在那之后他从一个小隔间里抓了一把毛绒玩具扔给乌斯托。
    “把小孩们放进去!”人类大声喊道。乌斯托紧张地紧闭着嘴巴点头,他的耳朵紧贴头部,皮毛因恐惧而闪着湿润的光泽。他将毛绒玩具放进盒子里,小孩们兴奋地钻了进去,发出愉悦的咕噜声。人类又旋转了一根塑料管,它发出了一道蓝色的光芒。
    飞船再次颠簸,空中回荡着更多的爆竹声。人类把那根管子扔给乌斯托,随后递给他盖子。另一位人类成功地让乌斯托的伴侣用柔软的塑料布将两个育婴者包裹起来。那个体型膨胀的育婴者发出满意的咕噜声,用面部蹭着布料,抬头对人类说道:“谢谢,它很柔软。”
    飞船突然以接近45度的角度急剧倾斜,沃克斯滕能感觉到自己的胃随之向上腾空,然后骤然下坠。它猛地向相反方向摆动,接着机头翘起,最后稳定下来。
    飞船突然缓缓停稳。一名人类伸出一只脚,供那个体态膨胀的育婴者用后腿抓住。
    “来吧,伙计们,难道你们想永生不老?”伊斯坦特中尉怒吼着,猛地按下按钮。舱门猛地打开,他向外挥手。“冲冲冲!”
    一名人类紧握住乌斯托的手臂,拉起他,走到门口,跃了出去。
    “快来!”一个壮汉对沃克斯滕说。
    “我爱你们!”沃克斯滕向他的家人说,随即让自己被搀扶起。
    飞船突然改变方向,随后机头再次抬起。
    “爱!”育婴者辛萨拉叫道。
    “爱!”育婴者伊尔玛塔特温柔地唱道。
    “我爱……”他的妻子大声喊着。
    抱着他的人类一跃而出。
    沃克斯滕紧咬牙关,尽量不去想自己正从两百多英尺的高空跳向停车场。他们默默地坠落,人类调整了抱握方式,将沃克斯滕紧紧护在胸前,双臂交叉。
    “努力忍住别呕吐。”人类沉声警告。
    他们在空中静静下降,直至接近地面时,沃克斯滕隐约看到一道紫色的光闪过。他感到胃部一阵剧烈的下沉,随着速度骤减,他仿佛一瞬间就漂浮着降落到地面。
    其他人紧接着落地。
    “看那儿。”人类指向天空,“他们正向那边去了。”
    沃克斯滕抬头望去,只见几点暗色的小点在星空中划过。
    “到了该挣我们薪水的时候了。”另一名人类说道,“跟紧。”
    五名小型新智慧生物跟随着五名人类,加上最后一位着陆的伊斯坦特中尉,共六人,穿越停车场朝大楼方向前进。
    入口处并无守卫。
    一名守卫跪在一辆车旁,不断地将面部猛击车侧,尽管早已经血迹斑斑,但他仍旧反复进行。另一名守卫将手枪塞入口中,扣下扳机。
    “只有一个能存活!”
    这句话震撼了五名小型新智慧生物。
    那位将脸颊撞向车辆的兰克塔兰人将手指伸入口中......
    ......并在一阵血花飞溅中撕扯开自己的颊部露出了平坦的牙齿。
    “走吧,男人们,你们帮不了他们。”
    沃克斯滕紧紧跟随着,努力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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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击即将来袭!
    攻击即将来袭!
    攻击即将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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