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城主府的时候,陈洛又变成了小猫,窝在赵洛头上。
穿越者以外的人,还是尽量隐瞒吧,包括苏项浩和水睿才。
妖兽契约人类这件事情,对于这方世界土着来说,还是太过于诡异。
以后安全了,看有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试探一番,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亲近的几个人。
例如苏项浩和水睿才,相处几年中,陈洛能感受到他俩是真心对待自己和赵洛。所以一直也对他们还以真心。
可陈洛也没忘记,最初他们不过是为了达成姜明司的任务,而选择接近赵洛的。
就连赵洛和自己在外人的身份,也是他们给的伪装。
若某一日,双方触及利益,又该如何处之?
苏项浩定然不会轻易为了利益,而打破情谊,但水睿才呢?接触过几次的七皇子呢?
听闻七皇子,水睿才,苏项浩和真正的姜百英,情同亲生兄弟。
可当日云顶城,苏项浩还是陷入算计当中,乃至亲人丧世。
虽是意外,但总归是因为算计。
这方御兽界,小心行事总归是对的,除了赵洛和几位御兽,其他人以真心待之,但不能付出全部。
一片真心,总要留三分应对可能发生的算计。
“哎嘿,徐乐熊,这次我们遇到了这么多老乡,怎么不见你说出,当初你遇到我时的开场白?”
“这不是你和田进圣的赌约吗?”
陈洛向徐乐熊传音打趣道,这就是陈洛对被摸头的报复!
你不遵循赌约,若你真的和田进圣打赌了,回到后世,以田的恶趣味,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陈洛一直没忘了,天机阁弟子那种恶心人的修炼方式,源头来自田进圣。
可没想到徐乐熊听到陈洛的问题,没有陈洛预想到的尴尬慌张。
一贯冷静的徐乐熊,却罕见的怒色上脸,拔出了万仞对着陈洛就劈了一剑。
威压掀翻了赵洛身旁的几块石板,气势之强大,引得守卫注目。
还好徐乐熊有所克制,向周围人解释了之后,也算过去了。
徐乐熊生气地收起万仞以后,说去准备几日后的出行,便离开了。
惹得赵洛吓了一跳,差点就忍不住反击了。
陈洛也是懵了,难道自己揭穿了少年的中二往事,让他感到羞耻了。
嘿嘿嘿,陈洛对此感到十分满意,没有在意差点被剑砍的事情。
这也算报复了摸头之耻吧?
而且好像抓住了徐乐熊的弱点。
看到陈洛坏笑,赵洛算是明白了。以他对陈洛的了解,他的陈洛哥虽然关键时候靠谱,但恶趣味也不少。
这算是异界人告别的方式吗?
真独特。
陈洛却是在思索,初次见面,徐乐熊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开场白,差点砍了自己吧?
真是奇怪。
这个开场白,小时候他在蓝星孤儿院,他还蛮喜欢用的咧。
真是满满的童年回忆。
火箭队,十分符合他们自己的自述——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其他人喜欢扮演小智和宝可梦,陈洛却喜欢扮演火箭队。
……
为了通知其他天骄,知道他们的意愿。
这些天赵洛也算是见到一个有趣的人——
乌·儒仙的关门弟子·姚正豪的小师妹·中二少年口中的断罪之眼·小之。
见到她时,她很神奇地坐在燕成天的肩头上。
一个宋国的儒仙弟子,一个秦国奔雷门的当代传人。一个一米五多,娇小可爱,一个雷法和煞气锻体,三米多的身高,壮硕结实。
差别如此大的两个人,却十分友好地相处在了一起,关系似乎非常不错。
同时这些差异,又生出一股反差感,看起来十分和谐。
赵洛本以为他得知师兄,姚正豪去前线战场,乌小之会有两种做法。
一个是去战场帮师兄,一个是去战场把人绑回来。
乌小之虽然不知道师兄,是为何决定不想回去了。
但乌小之当时,是这般坐在燕成天肩膀上说的:
“我这个师兄啊,神神叨叨,但脾气如同倔驴,决定好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现在回去的方法还没个准信,就随他去吧。”
“当然回去还是一定要回去的,这个时代这么危险,待在这十之八九就是死路一条。”
“别看他愣头愣脑,但还是有几分倔强的心思。你这次绑了他,他下次就会有提防,躲起来。”
“现在知道他在哪就好了,等到真正知道回去的方法,再一击毙命,想个办法绑住他就好了。”
古灵精怪,语气老成,是个有趣的小丫头。
但更有趣的是,她对穿越的看法,和马听兰的观点有点相似。
不过马听兰,倾向于历史不可变,但乌小之完全是认为变数万千,可变更多。
“我那个师兄他太傲慢了,认为仅凭他,便能改变历史潮洪。”
“认为历史的走向,仅凭他个人的英雄主义,便能改变,而且一定会是以好的方向变化。”
“近段时日,我占卜天象,此地天象混乱,推衍困难。”
“但推演出来的结果,我们都是小凶之象,有几个甚至是大凶。”
“气运虽偶有波动,但大体走向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凶险之象是愈发严重。”
“这方天地好像在排斥我们这几个本不该存在之人。我们不属于这个时空,本就相当于外来侵入者,这也合乎常理。”
“我说这些,想说的是,他凭什么认为多他一个战力,会让这个时代走向更好。多了他这个变数,这个世界或许会更糟糕。”
“我听说了你们沧月城一行,凶险万分。但我也听闻了人皇预备役的一些打算。他似乎是准备在沧月城之中,突破育真境,却失算未能达成。”
“或许没有你们,沧月城的一些矛盾,或许不会激发这么快,那背后的城主谢桃勇或许也不会这么快暴露身份,毕竟人皇预备役的背景还是让人顾忌。”
“杀了他之后,要迎接的是无穷的麻烦和追杀。”
“如此一来,一开始欧阳言要面对的,只有一个都护,高渊。谢桃勇会暗中尽可能隐藏起来。”
“说不定高渊得罪过这个匪徒城主。很有可能,这个高渊就是被推出来给欧阳言调查,和杀的,”
“那么说不定欧阳言对付一个高渊,还真的能在战斗中明悟己身,完成突破。”
“而且这样一来,冲突爆发的时间推移,再晚一点。广月仙子回归之后,能更快反应过来,及时进行支援。”
“广月仙子身为天骄,暗里肯定有护道手段。如此一来,就算谢桃勇最后发难,不过也只是这对情人一次算不上劫难的道心锤炼事件。”
“若真按我的假设来,这次沧月城之行,不过是炎帝崛起的促力。同时我说的这些假设,都可以理解为所谓的气运之说。”
“但是你们的出现,让气运波动。冲突提前爆发,导致欧阳言过早使用底牌,没有机会在战斗中突破,还险些有生命危险。”
“造成的结果就是,未来的炎帝突破晚了几日,或许就因为这几日,导致后面都出现了细小的波动。”
“这就是坏的导向。气运就是让细小的波动,让事情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我们都是天骄,待在这或许会挤占本时空另外一些人的机缘。又或许这些人,就是未来走向胜利的‘细微波动’。”
“我们的存在,自身生命不保,还有可能帮倒忙。既然后世的我们得知历史走向,总归是胜利的。”
“为何我们现在要以生命为筹码,去赌让他变得更好一点。”
“我这师兄,只不过是现在还未想明白,让他冷静点也是好的。”
“现在以我们的能力,造成的影响细微,算不上大。可待久了,便说不准了。回归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这个时代负责。”
“以自己所想,附以正义之举,所谓为天下奉献,很多时候,反过来看——
不过是为了私欲,获取一种愚蠢的道德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