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年前还说要长久调养,开春就有了。看来你们开的药膳成效不错,等着一会去领赏。仔细照顾好秀常在,等到皇子平安生下来,本宫更有大赏。”年世兰倒是第一次听见别人怀孕真心高兴。
年世兰正要叫颂芝去库房把赏赐取来发下去,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江诚一脸忐忑对年世兰禀报:“娘娘,恕微臣还有一言,正因此胎来的突然,而秀常在的身子并不适合生育,所以胎像异常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小产,就算是臣等拼劲全力保到生产之时,也极有可能难产一尸两命。”
年世兰思慎一番道:“月份还小暂且瞒着,先上报敬事房把秀常在牌子撤了,免得出什么意外。”
“微臣明白。”
年世兰烦闷地摆摆手,二人顺势告退。
送走太医,年世兰吩咐道:“颂芝,去储秀宫把曹嫔叫来。”
颂芝知晓事关重大,亲自去请。曹琴默一见来人是颂芝,知晓是有急事,叫人看管好公主,立刻赶来翊坤宫。
听见开门声,年世兰闭目道:“你来了,坐。”
曹琴默仍坚持行礼才坐下,见年世兰眉头紧皱尽是愁态,心道不妙,“娘娘急召嫔妾所为何事?”
年世兰心烦意乱地睁开眼睛道:“秀常在怀孕了。”
曹琴默反问道:“不是才说不适宜生育,要好好调养?”
“正因如此本宫才叫你来,她胎像不稳,太医说未必生的下来,可是若是打胎,以她的身体恐怕会伤及根本以后再难有孕。”
进退两难,曹琴默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年世兰心里憋气窝火,烦躁道:“甄嬛一禁足,皇上三天两头地往钟粹宫去,不怀上才怪。”
同曹琴默商议了一个白天也没商议出个好计策,昏定回来年世兰晚膳草草用了几口,早早就上床休息,心里一直想着怎么破这个局。
年世兰坐卧不安,辗转反侧到后半夜,困倦袭来年世兰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不知哪来的野猫发情的叫声。
一声、两声、三声,吵得想杀人,年世兰抓着被褥坐起来呵斥道:“来人,这野猫怎么还没逮住,要吵死本宫吗!”
颂芝连忙拉开帷帐走进来,“娘娘息怒,奴婢已经叫侍卫去抓了。”
“一群废物,破猫都管不住。”
年世兰心里突然蹦出来个念头——狸猫换太子,甄嬛这时候也有孕的,有甄嬛在皇帝皇后肯定都紧盯着碎玉轩,她何不浑水摸鱼从宫外调换来一个孩子为皇子。
宫内进出管辖森严,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来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兹事重大,年世兰立刻唤颂芝准备笔墨,给年府发去密信。
皇帝对年家的忌惮越来越明显,年父也决定铤而走险,皇帝不仁别怪他们不义。
接下来几个月,年世兰一刻也不敢闲着,一遍又一遍地推算推演生产时的场景,近身的宫女、产婆、守卫的太监和后来负责喂养的乳母都是年家的人。成败在此一举,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为掩人耳目,年世兰下达的命令是尽全力保住此胎,叫秀常在居宫静养,不必与嫔妃交涉。至于换子一事,除了几个心腹外,无人知晓此事,就连秀常在本人也都不知。
等到花开了又落,碎玉轩终于传出消息,甄嬛早产发动了。是时候了,年世兰吩咐各路人手按班就位。从日出到日落,年世兰心急如焚,终于颂芝回来禀报道了甄嬛生下公主,秀常在顺利诞下阿哥。
年世兰道;“都处理好了?”
“自然,一切都按娘娘安排好的进行,绝无差错。章佳氏所产下的死婴,已经送出宫。”颂芝答道。
“办的很好,等风头过去,把知情的人都送出京城,好好敲打敲打,告诉她们拿了本宫的赏赐,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奴婢明白。”
言罢,颂芝又问道:“娘娘,皇子已有,可皇上最多就只会加封章佳氏为贵人,并不能亲自抚养七阿哥,若是再寻一位养母,岂不白费了这一番功夫。”
年世兰道:“这宫里哪还有合适的人选抚养皇子,左不过是交予太后抚养。甄嬛失了圣心,章佳氏封嫔不是指日可待。叫太后养几年又如何,反正乳母是咱们的人,孩子还小能记得什么,等章佳氏位分够了再把孩子讨回来就是。就算是太后不愿放手,她那个身子又有几年活头,早晚得把孩子还回来。”
三日后,甄嬛自请离宫修行,所出的胧月公主交予端妃抚养,皇帝沉浸于和甄嬛悲伤的爱情中,未加封秀常在,也没给小阿哥指认养母,七阿哥就暂且留在了钟粹宫。
一直到公主阿哥满月,皇帝下令要好好庆贺,这才把一同出生的七阿哥记起来,果然不出年世兰所料送予太后抚养。
甄嬛离宫后,皇后与年世兰回到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局势,视彼此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日晨定昏定明里暗里都要恶心恶心对方。
为巩固地位,皇后推出了安陵容邀宠。而秀常在生子有功加封贵人,顶替了甄嬛的位置,宠爱犹胜过安陵容几分。再者皇帝偶尔招幸储秀宫的瓜尔佳氏,皇帝仍赐封号“祺”。至于翊坤宫,皇帝倒是常来看望,但常常并不留宿,偶有传言道华贵妃宠爱不复从前,年世兰也不在意,有年家的权势在谁敢看轻她这个贵妃,倒是皇帝听见了特地赏赐了许多东西。
事情照着年世兰预料一步一步走,如今只等甄嬛回宫,顺势除去皇后。
雍正七年,皇帝正式设立军需房于隆宗门内,公布密办军需人选,选内阁中谨慎缜密者入值,以处理紧急军务。
同年发兵征讨准格尔,命侍卫内大臣傅尔丹为靖边大将军,屯阿尔泰,出师北路;命川陕总督年羹尧为宁远大将军,屯巴里坤,出师西路,分进合击。
准格尔首领噶尔丹策零闻讯惊恐,忙遣使要求清廷缓兵一年,皇帝应允。